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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阮,最近確實是有一個煩惱。我出生不久後便父母雙亡,臨終前將我託付給了我伯父。
伯父待我極好,每日都在對我噓寒問暖。只是我總感覺缺了些什麼。姐姐,我還是感覺不到家的溫暖,是我的要求實在是太高了嗎?」
阮逢年極少接觸通訊水鏡,這幾日才得了這新物件,使用起來頗為不熟練,輸入的速度也有些緩慢。
所以「軟軟」是「阮阮」的諧音嗎?姜白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好奇地點開了軟軟的主頁。
她也注意到了阮逢年輸入的速度有些慢,並且性子看起來也乖巧得很。該不會真的是小孩子吧?
「軟軟」的主頁里東西不多,照片也大都是模糊的,一看便是根本沒有認真地操作那留影石。在這些照片裡,唯一清晰的是一張小姑娘的裙擺。
照片裡隱隱能看到一個約莫及腰高的小姑娘正蹲坐在溪水邊,桃花粉色的裙擺上繡著精緻的金線。
姜白只教養過姜朗,雖然姜朗小時候也很可愛,但是她的心裡還是更偏愛香香軟軟的小姑娘。
前世的她就在想,要是可以的話,她想要有一個妹妹。她會將她會的所有東西都傾囊相授,讓妹妹避開全部她姜白曾經吃過的虧,繞開世間所有的苦難。
姜白摸了摸自己乾坤袋中的猊糖。當然,這只是她非常不靠譜的胡思亂想而已。
父母雙亡,伯父撫養。假如這些說的都是真的,那在她面前這個小姑娘,大概真的是懷揣著忐忑和迷茫。只有在現實中尋求不到答案的人,才會轉而求助於網絡,寄希望於網絡上素未相識的人。
雖然姜白無法確認自己收到的五百萬靈石究竟是不是被騙子放出來勾引她咬鉤的餌料,但是她還是稍稍心軟了。
「阮阮,冒昧地問一下,你的伯父對你好的時候,是否會有求於你?」
這不是姜白瞎想,按照她剛剛看到的裙擺衣料來推斷,對面這個小姑娘確實是家境富裕。再加上交給伯父撫養這一點,她很難不去猜測這個伯父是不是對她家中財富有所覬覦。
對面寫到:「有,伯父有找我要一些錢財,不過是朝我借的,用來替他夫人娘家侄子救場。」
「從前借了幾回?」姜白問。
「大概五六回。」
阮逢年第一回 上這仙界網絡,很多事情都不知道說個假話,一概如實答了。
姜白眼眸一凜,手中攥緊了水鏡。果然不對勁。這不就是在欺負人家小姑娘無父無母,覬覦人家爹娘留下的財產嘛。
「小時候伯父還是願意陪我玩耍的,只是隨著我年齡的增長,他好像愈發拘謹了,可曾是我做了些不對的事情,惹了伯父不喜?」
姜白似乎看見了眼前可愛的小姑娘顰蹙起了眉頭,她繼續發道:「阮阮在外的聲名如何?比之阮阮伯父又如何?」
對面的阮逢年一愣:「伯父的聲名大抵比我好些。」
何止是好些。阮逢年在外界可是人盡皆知的毒美人。仙界恨他毫無章法肆意妄為,對他的咒罵不斷。魔界尚武,畏懼於他強盛的實力對他倒算是尊敬。
相較之下,獨伯在兩界的聲名都是極好的。魔族敬他行事井井有條,仙界則是喜他能給兩界談判的機會,喜他能約束住那個天賦逆天的少年魔尊。
自從經歷了姜朗背刺頂替了她青雲宗名額那事,姜白表面上沒有多大的反應,內心對這檔子白眼狼的事情卻是格外介懷。
她待姜朗好,卻讓姜朗把自己當成可以任意搓揉圓扁的柿子。
她對面的小姑娘阮阮也是與她一般,一心想要家的溫暖,卻不知道自己那伯父在內覬覦她的家財,在外敗壞她的名聲。
寥寥幾句,姜白的心便早已悄然有了偏向。
此時水鏡上又浮現了一行字:「我是個自小沒有父母教養的孤奴,很多事情總是做得不太妥當。興許是我生來就不討喜吧。」
姜白看著這行字,心上狠狠一跳,仿佛看到了一個委屈極了的小姑娘,眼眸中的光陡然黯淡。
她即刻在水鏡輸入道:「我剛剛吃了顆猊糖,卻並不覺得口中甜,反倒是覺得心中甜。阮阮可知為何?」
「為何?」阮逢年問。
「因為阮阮甜到了我心裡。」
猶如銀鈴叮噹一漾。
姜白臉不紅心不跳,大言不慚道:「阮阮才不是什麼無父無母的孤奴,沒有什麼人生來就不討喜,在我這裡,阮阮是比猊糖還可愛的小甜甜。」
阮逢年從水鏡上移開視線,白瓷的臉頰泛上了微不可查的緋色:「姐姐是喜歡阮阮嗎?」
眼見小姑娘不再自卑,姜白乘勝追擊,想讓小姑娘明白這世界上並不缺人愛她:「當然啦阮阮,姐姐最喜歡你了!」
這個姐姐喜歡他。
阮逢年手中的水鏡一歪,差點「哐當」一聲滑落在地。這一下吸引了臨術的注意。
臨術眼看著魔尊嫣紅的嘴唇不自覺地勾起,笑起來的時候眼尾曳長。
少年冷白的膚色給人一種心驚的冷意,好似一個剛屠完城的俊俏變態彎彎著眉眼望向你,翕動著嘴唇無聲道——
到、你、了。
臨術身體僵直在原地。
魔尊好久沒有這麼笑過了。
而他眼中兇殘有病的阮逢年,此時正捧著通訊水鏡,耳尖發紅,心跳得怦怦快,唇角也幾乎要與太陽肩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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