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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族的特性令得她整個人充斥著乾淨的仙氣,她身上的纏枝耳墜和玲琅的飾品,不僅不顯得她俗氣,反而為她增添了許多矜貴。
與外貌如同神仙一般的姜白相對的是她身後的少年魔尊阮逢年。不同於姜白是站起身來的,阮逢年現在依然是坐著的。
魔族的座椅本就纏繞著古怪的金線花紋,方才阮逢年身旁的紫色魔蝶也未曾消失完全,正撲閃著羽翼在這人漆黑的長髮上流連。
阮逢年皮膚冷白刺骨,高挺的鼻樑和靡麗的眉眼自帶排斥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鮮紅的唇則使得他親昵近人,兩者全然相反,對立統一,倒生出來了他身上這種癲癲的獨特氣質。
黑白分明的眼眸視線盯在姜白的身後,箭袖下蓄勢待發的肌肉以及少年郎那清晰的下頜線,令得他像極了深淵裡一隻伺機而動的魔禽。
而這隻深淵裡伺機而動的魔禽,卻忽而一反手,打開來了通訊水鏡。
阮逢年這是第一回 被女孩子親親,雖說外貌不太顯露情感,但他內心之中早已亂成了一塌糊塗。
他倉促地點開通訊水鏡,按捺著心中的怦然,發了一個帖子問道:「我有一個朋友,他想讓我幫忙問一個問題。如果一個女孩親吻了他的額頭後,卻又沒有牽起他的手,是什麼意思呀?」
阮逢年這個帖子一發出去,很快就收到了不少的回覆:「?」、「666」、「舔狗」以及「鉤直餌咸」。
其中一個修士回答道:「還能有什麼意思,吊著你不喜歡你唄。」
不喜歡。
阮逢年怦然的心情一滯,他咬了咬下唇,身上的氣息陰鬱了幾分。姐姐是喜歡他的,姐姐說過他是她最愛的小猊糖。
軟軟:「沒有沒有,她很喜歡他。」
修士甲:「從哪裡看出來的很喜歡他?她是他的道侶嗎,還是他的未來道侶?」
都不是。
阮逢年的心情有些低落了起來。他連忙在自己的提問里繼續補充道:「女孩和我朋友是在水鏡上認識的,女孩對我朋友超級好,現在大概是姐姐和弟弟的身份關係。只是女孩曾經有一個背叛她的弟弟,所以才一直對別人放不下警惕。」
待得他補充完之後,修士甲緊接著感慨道:「好傢夥,還是水鏡戀啊,聽哥講,水鏡戀水很深,你把不住,不是合歡宗騙陽氣就是殺豬盤噶靈根騙靈石。」
修士乙也道:「害,大家都是水鏡戀的老人了,啥玩意兒沒見過,這不就是整一個替身文學嗎?聽哥一句勸,這妹子就是在凹深情人設呢,這樣才好合理地一邊釣著你一邊騙你。女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淚。」
阮逢年識海里的黑團翻滾了幾圈,他的眼眸眼尾也因而染上了緋紅。
軟軟:「姐姐待我極好,從未欺騙過我,你們沒有證據莫要信口雌黃!」
這一個回復,令得修士們一個個都活躍了起來:
「喲喲喲急了急了。」
「「我有一個朋友」。」
「「姐姐待我極好」。」
「這莫不是來釣魚的吧?別釣了別釣了,兄弟們都成翹嘴了。」
修士丙:「知道為什麼你親愛的姐姐不親你的嘴唇反而只親你的額頭嗎?這是因為,你的姐姐一直在把你當弟弟啊,你該不會以為你的姐姐會因此對你動心吧?她親你的額頭,指不定只是在逗小孩哄小孩玩哈哈哈。」
哄小孩。
蒼白而又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通訊水鏡的邊緣,捏得指節都「咔咔」作響,通訊水鏡的邊緣也因而承受了巨大的壓力。
他真傻,他就不該問他們這些的,他們什麼具體情況也不知道,根本就不會明白姐姐對他絕對是有情的!
他懂禮貌,所以並不想和一大堆人對罵,畢竟從他們的角度來看,也是可以理解的。
於是阮逢年給每一個說他姐姐不喜歡他的答案都暗搓搓地點了個踩。
「好啦,你們別逗別人樓主啦。我倒是有不同的看法,我認為這個女孩是喜歡這個「我有一個朋友」的。」
這忽如其來的立場不同的帖子,瞬間吸引了阮逢年的注意力,他下意識便坐直了身子。
「我們按照樓主說的來分析,女孩待這個「朋友」極好,也願意親吻他的額頭,但卻沒有與他發展成為道侶,還讓樓主因此問出來了我們現在看到了的這個問題。從這裡面,我看到了女孩的克制。你們先別急著罵我舔樓主哈,聽我從那個女孩子的角度善意地分析分析。」
「這個女孩她曾經遭受了最親密之人的背叛,肯定會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但是她和樓主「朋友」的問題不僅止於此。你們注意看,他們兩個現在的關係被定義為所謂的「姐弟」關係,這說明女孩其實是不太相信樓主「朋友」的感情的,甚至可能覺得樓主「朋友」太過幼稚,不夠成熟。她無法確認樓主「朋友」對她到底是少年對她不成熟的依賴,還是真的喜歡她。」
阮逢年眉眼間的戾氣稍稍散去,捏著通訊水鏡邊緣的手指力道也不自覺地放緩了來。
「所以她親他,是因為喜歡難以自制,喜歡是放肆,愛是克制。所以她只好用這樣的方式來試探眼前這個少年的成長,試探他對她的愛意究竟是不是男女歡愛的愛情。她是喜歡他的,只是被太多太多的東西拘束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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