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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木側過身,淡淡的撂下一句:「孟娘子,不送了。酉時茶館見。」
辛夷有些摸不著頭腦,看了看孟娘子,又看了看少爺,給孟渡賠了個笑,決定還是跟上少爺的腳步。
「少爺,怎麼不請孟娘子進來呀……」辛夷突然明白過來了,「孟娘子不是少爺請來府上的呀?」
「嗯。」
「來都來了,少爺怎麼不請孟娘子來府上坐一坐?」
江一木回頭睨了辛夷一眼:「你今天話很多?」
辛夷撓撓頭,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得罪了少爺。
江一木發覺身後辛夷的腳步一頓,這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
他以前幾乎從不動怒,難道是昨夜受陰氣所傷、陰陽失調?
江一木輕嘆了口氣,回過頭對辛夷說:「你替我煮一壺清心茶,書房備好筆墨,我沐浴更衣後用。」
江一木回屋換下了沾血的裡衣,沐浴後換上一身玄色直襟長袍。外袍袖口以金線鑲繡蝠紋,顯得身材頎長,肅穆而高貴。
江一木很少穿玄色的衣服,辛夷看得眼睛都有些直了。
「看什麼呢?」
「看、看少爺。」
「什麼?」
「沒有沒有。」辛夷憨笑道,「少爺偶爾穿穿玄衣真是好看。」
江一木將沾血的裡衣交給辛夷,說:「昨晚的事,不許和旁人提起。」
辛夷拍拍胸脯:「少爺放心,我一個字也不透露。」
「對了少爺,還有一事——」
「什麼?」
辛夷取出一捆黑繩:「少爺讓我找的,編結用的黑色繩線。」
江一木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從裡衣口袋裡摸出硃砂和狗牙,在繩上比了比,淡淡的道了句:「嗯,還行。」
第18章
孟渡面對半開的府門,問馬管事道:「你說一個郎中,會吃錯藥嗎?」
馬管事附和道:「我看就是吃錯藥了,平白無故的給人臉色。」
馬管事忽然間意識到了什麼,眉心一跳,有些難以置信。——江郎中這哪是吃錯藥了,他這分明就是吃醋了吧?
馬管事餘光偷瞥身側的少女,也不能怪江郎中一見鍾情,孟大人的確盛顏仙姿、宛若天人。這不,就連鍾離少東家這樣見過世面的公子哥也難以釋懷。
孟渡看了過來,馬管事趕忙收回目光,欠身問:「孟大人是要繼續在城中逛呢,還是回雲溪山舍休息?」
孟渡卻道:「今日有勞馬管事了。我還有些私事,您駕馬車先回去吧。」
馬管事
是個明白人,有些人和事、瞎摻和對自己不好,於是他一句話不多問,交給孟渡一塊藍州通用的租馬令牌,駕著馬車離開了。
馬管事走後,留下孟渡獨自站在門前。
她剛才分明看見江郎中的右手泛黑青,這絕不是尋常的小傷,她沒法就這麼放任不管。既然江郎中不願說,那就問問辛夷吧。
孟渡往門內探了探,只覺得院中安靜的很,偌大一個府邸,竟像是個空宅。
門後突然冒出個一人來,孟渡趕緊後退一步。
一個瘦而精幹、略微駝背的老頭,臉上帶著和善的笑意,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啊,嚇到你了。」
孟渡忙道沒有。
「在下孟渡,有事想找辛夷。」
老頭沉吟著說:「我方才看見辛夷陪少爺去主屋了,一時半會兒應當走不開。對了,我是這座府上的老僕,他們叫我何老頭。」何老頭摸著一撮花白的鬍鬚笑道,「不知這位小娘子找辛夷何事呀?」
孟渡剛想回答,何老頭指向孟渡身後道:「誒,那不是杜仲嗎?」
孟渡回身看去,果然是杜仲騎著馬過來了。
何老頭說:「這位是少爺的貼身隨從,小娘子有事倒是可以問他。」
杜仲老遠就看見了孟渡,下馬走上前,抱拳道:「孟娘子。」
孟渡回了禮,問道:「江郎中右手的傷是怎麼回事?要緊嗎?」
杜仲沒想到孟娘子這麼快就知道了,但少爺沒有吩咐,他不敢亂說,只是回說:「多謝孟娘子關心,少爺的傷無礙。」
孟渡一臉認真道:「右手連馬繩都抓不了了,而且手腕處泛黑青,看起來可不是輕傷。」
杜仲說:「孟娘子放心,少爺閱病人無數,對自己的情況有把握。」
「醫不自醫,切忌不可大意。」
杜仲抱拳,再次謝過孟渡:「少爺今夜還有要事,不會以身犯險。孟娘子也要養好精神,不如就在府上休息,到時一起過去茶館?」
孟渡想到江一木的臭臉,想想還是算了:「多謝邀請,我就不休息了。」
「那我送孟娘子回去吧。」
「不用,我有馬。」孟渡躊躇片刻,「對了,還有一事,我想請教閣下……」
杜仲一愣:「請教我?」
孟渡點點頭:「江郎中平日裡可有什麼喜歡的東西?」
***
江一木在書房草擬法陣,辛夷站在一旁研墨。
空青在桌邊打了個滾,喵嗚喵嗚的叫了兩聲。
江一木放下筆,揉了揉眉心,喃喃道:「你也覺得我不能做護陣眼的那個人?」
這時杜仲敲了敲門。
杜仲走進書房,道:「少爺,徐道士和法器已經送到茶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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