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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晝問:「女公子打算何時搬進來?」
「還不一定。」
「可還需要安置什麼家私或起居用品?」
「……不需要了。」
「女公子搬進來前,有什麼我能幫上忙收拾的嗎?」
孟渡認真想了想,又搖了搖頭道:「不必。」
此話一出,屋內有些沉寂。
「青晝可以學習做得更好,如有做不到位的地方,也請女公子責罰。」青晝說著要跪下,「但請女公子不要嫌棄——」
孟渡趕緊將她扶起:「何來嫌棄?」
青晝抬頭:「那女公子為何什麼也不要……」
「你說你會努力做更好?」
青晝堅定的點了點頭。
「好,那麼第一條。」孟渡對她說,「今後不許跪我。」
青晝有些懵,但還是點了點頭。
孟渡嘆了口氣:「我獨來獨往慣了,一時有些不適應。」她怕青晝又要下跪,趕忙道,「不過我會……努力適應的。」
青晝聽明白了,面露喜色:「所以女公子不會趕我走了?」
「嗯。」
青晝粲然一笑,清淡的臉上露出兩粒甜滋滋的酒窩:「那我在此處等著女公子。」
孟渡回到雲溪山舍,簡單清點了行囊,發現自己的東西少之又少,只有幾件隨身的衣物和用品。
孟渡在雲溪山舍的藏書閣待到天黑,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又只身前往臨江軒。
遠遠的就看見,江郎中蹲在門口,教訓一隻……黑貓。
孟渡心生好奇,念起一段藏身咒,隱去了腳步聲和周身的輪廓。
江一木指著空青的鼻子:「再敢偷吃何老頭曬的小魚乾,我扣你三日乾糧。」
空青不服氣的嗷了兩聲。
「你說乾糧不好吃?那你別吃。」
「當年?當年可是你自己要來府上蹭飯的,門口的蒲團本是川柏拿出來曬的,也是你非要睡上去的。」
「是你偷吃在先,跟我鬧什麼脾氣。而且又不是不給你吃,只是叫你不要偷吃,你看看你隔山差五的帶朋友來,何老頭什麼時候虧待過你?趕緊去道個歉,服個軟,何老頭就不氣你了。」
江一木忽然抬頭:「什麼人?」
黑貓趁著這個空蕩一溜煙跑掉了。
孟渡顯了形,還是沒忍住笑,走上前道:「江郎中教子有方啊。」
江一木起身:「孟娘子?這麼
晚了還沒休息。」
「杜仲說你通常要戌時以後才回府,所以我現在才過來。」孟渡抱拳,「多謝江郎中安排,今日杜仲已帶我看過西樓。」
江一木拖著長音哦了一聲:「那孟娘子覺得西樓如何?」
孟渡一板一眼的回道:「御賜的府邸,自然是其他宅院無可比擬。更何況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江一木似是有些驚訝,抬眉望著她道:「孟娘子謬讚。」
此話一出,覺得甚是熟悉,才想起巷子裡初見時,自己也說過同樣的話。當時孟娘子誇讚自己身手,不過聽起來更像是一句場面上的敷衍。
嘖。奇了怪了,竟記得如此清晰。
「那孟娘子可是想定了?」
「嗯。」
「怎麼也不問句租金。」
「租金你定。」
江一木嘴角一勾,笑了聲道:「行。」
他推開府門,背對著孟渡說:「臨江軒通常是不讓外人進來的,更別提賃居了。我這麼安排,也是看在老徐的情分上。」
月光透過門縫,落在江一木半邊身上,勾出好看的側臉和肩臂的輪廓。
孟渡看見江一木的右手腕上系了一根玄色的手繩,手繩上的靈物正吸收著月之精華,顯得比平時更加的飽滿明亮。
這顆硃砂和狗牙,確是她從幽冥帶來,焚燒過紅蓮火的靈物。江郎中帶在手上,難道是為化解受雪鬼所傷的陰氣?
孟渡剛想開口問,忽然想起先前徐道士告訴她江郎中為何會受此傷,想到徐道士面上那抹談不上正經的笑,話到嘴邊又收住了。
江一木見孟渡怔在門口,背靠著半開的府門,問:「孟娘子在想什麼呢?不進來府上坐坐?」
孟渡回過神,搖了搖頭。
江一木雙臂懶散的抱在胸前:「孟娘子大晚上趕來臨江軒,可不就為了偷聽我教訓空青吧。」
原來那隻黑貓叫空青。
「自然不是。」孟渡走上前,「江郎中的刀恢復了嗎?」
江一木沒想到孟渡是來關心他的刀,搖了搖頭,道:「我前兩日去找了呂照,他說這把刀的情況的確是靈力消退,但他不了解冥刀,也沒有解決的方法。」
江一木從腰側拔出短刀,放置於月光之中,只見刀身黯淡無光,好似覆上了一層霜雪。
孟渡正色道:「實不相瞞,我祖上傳下一種守護刀器靈力的法術,但是此術不可外傳,因此施展法術時不可有旁人在身邊。江郎中若是放心我,可讓我今夜將此刀帶回去試試。」
江一木插刀入鞘,從腰間取下遞給孟渡:「沒問題。」
孟渡沒想到江一木這麼爽快,小心翼翼的接過赤蓮刃,掛在自己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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