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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渡一時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不知面前是坊主,還是傳說中風華絕代的瓊姬。
「皇上將我的魂魄帶來瓊園,是想讓我看看盛夏最後的芳華。他未曾想困住我,是我的執念困住了自己。」
話音落畢,花瓣紛紛揚揚的舞向空中,風中有馥郁的花香,和美人的清吟——
「弄玉歌清律,飛瓊舞散花。乾坤一色散銀霞,何處是仙家。表里纖塵不立,呈似太虛消息。晃然高下盡玲瓏,神鬼覓無蹤。」
這是一場夭美而淒哀的花的盛宴。
一場盛宴的了卻,告示著又一年盛夏的終結。
江一木手中那把承載著過多執念的銅鎖,不知何時竟斷了。
第23章
數日後的一個傍晚, 韓應春接到了順永鏢局總鏢的來信。
看過之後,他讓屬下傳話給夫人, 說自己今晚要去找江郎中議事,晚些回府。
忙完公事後,韓應春看天色尚早,就拽了幾個同僚陪自己下棋。幾局棋後,才動身前往臨江軒。
何老頭開的門,笑吟吟道:「韓大人來了。」
韓應春走進門:「江郎中呢?」
「少爺還沒回來,大人先進屋喝口茶吧。」
韓應春皺起眉道:「這麼晚了還在醫館?也就你們少爺尚未成家, 還能如此瀟灑自在。」
「韓大人說誰瀟灑自在?」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腔調中帶著些許散漫。
韓應春回過頭,就見江一木右手執卷踏進府門,高高束起的烏髮在身後飄逸。
韓應春注意到他右手的細布拆了,手腕上多了一根玄色的手繩, 倒是襯得手背白皙修長。
韓應春哼笑一聲,斜眼看江一木道:「不是說郎中不戴手飾嗎?怎麼還系上手繩了,招桃花的?」
江一木抬起手腕, 一本正經的回道:「我右手遭受了雪鬼的陰氣,為避免傷及患者,才戴上除祟還陽的法器。」
韓應春嗤了一聲:「那狗牙是誰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孟娘子知。」
江一木放下手,看向韓應春:「韓大人難得這麼晚回府,可有要事找我?」
韓應春嗯了一聲:「那是
自然, 不瞎耽擱了, 咱們進屋聊吧。」
二人路過西廂房時,見一女婢抱著一床嶄新的被褥走進門去。
「誒, 你府上什麼時候有女婢了?」韓應春雙手背在身後,看向江一木:「府上要來客人啦?」
江一木含糊應道:「不一定。」
兩人在書房茶桌前坐下, 韓應春道:「先講個八卦給你聽。中元過後,謠言四起,鳳仙坊亂作一團,好些下人偷了東西跑路。這情形下,居然有一個外地的買家接手了鳳仙坊。——對了,你不是問我春香坊嗎,我找人查了地契,春香坊確實歸鳳仙坊所有,所以這次也一併轉賣給這位新買主了。」
江一木本對這類八卦不感興趣,但聽韓應春這麼一說,突然好奇起是什麼人願意接下這樣的生意。
他抬眼看向韓應春:「聽你的意思,已經摸清這位買家的來路了?」
韓應春大笑:「好小子,想打探就直說。行吧,告訴你——鍾離家,聽說過吧?江淮一帶最大的商賈。」
江一木向後靠上椅背,不咸不淡的嗯了一聲。
「據說鍾離家在藍州的生意不比劉家少,城南那座雲溪山舍就是他們家的。」
「嗯,我知道。」江一木話鋒一轉,「俑術可有下落?」
韓應春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頓了好一會兒,才回道:「俑術?我就是為此事來找你的!」
江一木:「總鏢回信了?」
「回了,總鏢說沒有發現俑術的跡象。不過最近得到消息,鬼市有人開始做厭勝術的生意,總鏢讓你親自去看看,沒準和俑術有些干係。」
「鬼市一直以來就有人做厭勝術的生意。」
「的確是這樣沒錯,但我聽總鏢的意思是,以前那些厭勝術只是騙騙婦人的小把戲,最近出現的這個是真正的魂術。」
聽見「魂術」,江一木略微坐直了身。
厭勝術將受詛咒之人的魂魄吊入布偶、鏡子之類的厭勝物中,通過詛咒或加害這些厭勝物,達到傷害魂魄主人的目的。
所以厭勝術、俑術,都屬於魂術。只不過厭勝術只需要弔取一小縷魂魄,而且載體必須是帶有些邪性的厭勝物,這就大大限制了厭勝術的使用場景,同時也使得厭勝術操控起來容易得多。
而俑術,可謂是最複雜,也最玄的術法之一。俑術能夠作用於世間萬物之上,被注入了魂魄的「俑」能夠自行活動,甚至能被用作製造幻境的圖騰。
前些日子,雪鬼就是用一隻烏鴉作俑,拿到了孟渡的生魂,再用灌入了孟渡生魂的烏鴉作為圖騰,製造出一個孟渡死亡的幻境。
江一木深諳厭勝術與俑術之間的差別,但既然總鏢希望他去鬼市看看,想必自有他的道理。
江一木:「我需要鬼市中厭勝術師的畫像,和一枚鬼市的通行令牌。」
韓應春道:「已經令人準備了,儘快給你送來。」
兩人又閒談幾句,韓應春顧及夫人等候,起身準備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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