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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子哭著點頭:「聽到了!」頓了頓,又道,「七爺,阿禾在常樂坊,有位官爺今夜設宴,不過現在變成了血宴。」
七爺走出酒樓,面前站著一男一女。
江一木笑道:「你就是七爺?」
七爺哼了一聲。
江一木抱拳:「幸會。」
七爺:「閃開。」
江一木笑笑:「想跑?」
七爺:「跑不掉,也沒想跑。這一票成了就成了,不成也沒想過活著回去。」
江一木斂容道:「給我個理由,放你走。」
七爺說:「我不殺人。」
江一木:「這頂多算個信口承諾,算不得理由。」
七爺看出來面前這一男一女不好對付,不然阿禾也不會專門派他們來堵自己。
七爺坦言道:「我想見見阿禾,僅此而已。」
孟渡有些困惑的看向江一木,後者挑了挑半邊眉毛,下巴一揚,示意七爺說下去。
七爺:「當年趙家雇了殺手,假扮我琅琊寨的人行兇作惡,阿禾帶著他那相好投江自刎,我敬他是條漢子。老天最終沒收他的命,今夜卻要收我的命,我走前要會會這人,最好能死在他的刀下。」
孟渡低聲評了一句:「殺人不眨眼,死法倒是講究得很。「
這時,頭頂傳來低沉的一聲:「誰趕著要死我刀下?」
七爺一抬頭,見屋頂上抱懷站著一中年男人,左眼似有眼疾,不能夠全然睜開。
七爺咧嘴一笑:「阿禾,我終於見著你了。」
阿禾蹲下身,不以為然道:「想死我刀下,還得看你配不配。」
七爺拔出五尺大刀,月下有青光閃過,哈哈大笑道:「那爺就不客氣了!」
七爺一提氣,寬厚的身子竟輕縱上牆,眨眼間人已至屋頂。阿禾也不正面迎敵,身子朝後仰倒,落入巷中。
腳步聲一前一後的遠去。
孟渡問江一木:「阿禾會殺他嗎?」
江一木:「不會。七爺只是一個小頭目,阿禾還要放他回琅琊寨傳話。」
江一木突然清了清嗓,冷麵沉聲道:「回去告訴琅琊寨寨主,藍州有我阿禾在,誰來了也別想出去。」
孟渡一聽就知道江一木在模仿阿禾的口氣說話,笑著搖頭:「不像,一點也不像。」
江一木輕哼一聲:「那你不也猜出來了?」
方才還能聽見些許打鬥聲,現在已經全然聽不見了。或許是離的太遠,或許是已經結束了。
二人站在東市的酒樓前,背靠月牙湖,這裡本該是夜夜笙歌的地方,今夜卻荒無人煙、冷清蕭瑟。
江一木嘆了口氣:「好在劉府早前發了公告,東市自今日起暫停營業,不然清澈的月牙湖水,就要沾上人血了。」
沉默了一陣,孟渡忽然問道:「山匪我們尚能解決,叛軍呢?待到叛軍殺來之時,我們又當如何?」
有風吹來,湖面盪起漣漪,湖面上映著的一輪圓月也隨之碎裂。
江一木輕輕攬過她肩,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
深巷中,倒在血泊里的七爺問了阿禾同一個問題。
阿禾收了刀,看起來並不想答覆。
七爺喘了兩聲,道:「你們這樣拼死拼活的守城有意思嗎?最終人和錢財還不是要落入叛軍手中?」
阿禾回過身,凝視了七爺半晌,走上前,在他面前蹲下身。
「龍椅上坐著誰老子不在乎,老子只在乎城中百姓能否安生活著。」阿禾重重拍了七爺肩膀一下,七爺吐出一口血塊,卻覺得一股溫流自左肩流至心肺,即刻全身都緩過來了些許力勁。
七爺瞪大了眼望著阿禾:「你、你傳我內力?」
阿禾起身,言語中恢復了冷意:「先前的話給我一字不差的帶到寨主耳邊。半路別死了,滾吧。」
第75章
匪患解決後, 大家集合起來,發現共有五方抵抗的勢力:臨江軒、禾木茶館、永順鏢局、劉府, 以及一些自發站出來的百姓。
劉亮平道:「所有人都來劉府吧。大家辛苦了,劉府會準備吃食犒勞大家。」
此話一出,原本只有六七十號人,最終擠進劉府百餘人,有蹭吃蹭喝的,有看熱鬧的,也有害怕賊匪想尋求庇護的。
劉亮平來者不拒, 吩咐劉府上下務必將藍州城的百姓照料好。
安排好百姓後,劉亮平回到內院的茶房,劉家的管事們聚集此處,正在議論接下來的打算。
「要不我們一起走吧?劉府二百號人,可分三批走水路……」
劉亮平打斷道:「不可。」
一眾管事齊齊看向他。
先前那管事道:「可若叛軍打來, 我們一個都跑不掉了。」
又有一管事附和道:「是啊,叛軍繼續北上,肯定需要更多的人力和物資, 劉家這樣的大戶人家肯定第一個被盯上,到時候剝削得骨頭都不剩。」
這時,角落裡一個少年幽幽道:「朝廷怎會容叛軍繼續北上。」
此話一出,屋中默了片刻。
劉亮平嘆了口氣,說:「阿軼說得對。」他看向屋中一眾人, 不急不慢、卻鏗鏘有力的說道:「就算要走, 劉家也是最後一個走的。過去,劉家得了藍州很多好處, 藍州有難的時候,劉家也應和這座城池共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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