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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隊人馬浩浩蕩蕩的出現在山林之中。
打頭的是鍾離松隱,身後跟著連鶴。
鍾離松隱策馬行至二人身前,一勒馬繩,對江一木道:「設結界,鍾離家的方士可比月隱寺的和尚靠譜得多。」
連鶴解釋道:「奴家還沒敲響月隱寺的大門,就被鍾離家的人馬攔截了。」連鶴拎起獸面鈴,搖了搖說,「原來是這鈴鐺報的信。」
鍾離松隱:「獸面鈴是鍾離傳家的法器之一,只要有響動,無論我離著多遠,都能聽見。不過剛才是怎麼回事?我的方士們花了整整一個時辰設好的結界,一道真氣襲來全破了。」
江一木和孟渡對視一眼,說:「先下山吧,之後再解釋。」
連鶴在馬背上縱身一躍,落在鍾離松隱身後,兩手輕輕搭在他腰際。
「你幹什麼!」鍾離松隱鮮少起了慌亂。
「奴家這匹馬自然是要讓給他們倆。」連鶴在鍾離松隱耳邊嫵媚一笑,「漫漫長夜,怎能靡費在此,少東家,趕緊下山吧。」
第52章
陰陽兩儀陣極其耗費內力, 天虞山回來之後,二人皆睡了整整二日。
第三日, 孟渡雖還是有些睏倦,但良心上覺得自己不能再躺下去了,於是一早就去了藏書閣,借走了幾本兵書翻看。
孟渡所住的西樓,二樓的書房與臥房連在一起,下床以後,只需繞過梅竹紋的檀木屏風, 一張寬闊而精巧的梨木雕花的書案正對窗台,看出去是茂密的竹林。
竹林後,隱約看見三個小小的身影在追逐打鬧。
子炎莫名退了燒,翌日就活蹦亂跳了。但由於剛剛病癒,江一木給他放了五日的假, 不用練字也不用習武,成天追著空青和重明鳥玩。
陽光灑落在蒼翠的竹葉上,帶來一些本不屬於這個季節的溫度和慵懶。
「女公子。」青晝端來了午膳, 「今日有你最喜歡的魚羹和荷葉雞。」
不同的菜式被裝在彩色的陶瓷小碗中,配著一小碗雜糧米,和一杯解膩的玫瑰清露。
孟渡失笑道:「你就寵著我吧,寵壞了離不開了該如何是好?」
孟渡無心的一句話,青晝眼睛竟紅了。
青晝放下吃食, 退後一步, 跪坐在地上,用手背抹了抹眼睛。
「女公子見笑了。」
孟渡溫聲道:「怎麼了?是不是我不在的時候, 誰欺負你了?」
青晝趕緊搖了搖頭。
「沒有人欺負我,是那日你讓我送去雲溪山舍的信……」
「你打開看了?」
青晝又搖頭。
「女公子的信我怎會窺探。但青晝不傻, 女公子信上寫了什麼,青晝多多少少能夠猜到。」
孟渡又多問了幾句,方才知道,原來江一木那邊,也發生了同樣的事情。
江一木和她一樣,也手書了一封信,
將臨江軒的眾人安排妥當。
江一木將此信交由杜仲,他倒是沒有對杜仲藏著掖著,畢竟杜仲是他的貼身侍從,如果他不在了,杜仲就是臨江軒的大家長,要挑起安排照顧其他人的責任。
結果,杜仲晚上在房中讀信,出來解手時被辛夷瞧見了哭紅的雙眼。事關少爺,非同小可,辛夷和川柏一合計,從杜仲屋裡偷出了少爺的信。辛夷蹲在銀杏樹下哭時又被青晝撞見了,青晝聯繫起白日裡送去雲溪山舍的信,越發明白女公子和少爺此次前去危機重重。
孟渡聽後,沉默了好一會兒。
青晝低聲道:「女公子,飯菜要涼了。」
孟渡這才回過神來,看著青晝,輕聲細語道:「既然平安回來了,這件事以後就不再提了。」
孟渡用完午膳後,下樓走動。
銀杏葉已轉黃,有風吹過,帶下幾片爛漫的秋色。
江一木在樹下打坐,聽見西邊傳來腳步聲,緩緩睜開眼。
紅色的身影越走越近。
他站起身,靜靜的望著她,神色變得格外柔和。
孟渡:「江郎中,我還以為你今日去醫館了。」
江一木笑道:「在下修為不夠,完全恢復還要些時日。孟娘子休息的如何?」
不知是不是聽見了休息二字,孟渡禁不住打了個哈欠,道:「有些犯困,其他倒沒什麼了。」孟渡望著江一木,呢喃道,「……陰陽兩儀陣,我還從未見過那樣強大的陣法威力。」
江一木說:「兩儀陣確實強大,但對布陣之人的內功要求也極高。當時情急之下,來不及徵求你的意見,恕我自作主張了。」
這時子炎追著空青跑過,腳下被石子一絆,兩手朝前撲在地上。
孟渡趕忙上前,在子炎身邊蹲下,抓起他撐地的手道:「你看看,又不小心,這下出血了吧。」
江一木緩步走了過來,瞥了子炎受傷的手掌一眼,淡淡的說道:「習武者需學會跌而不傷,你追只小貓都能把自己摔出血來,還好意思和川柏吹牛說自己未來武功蓋世?」
子炎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連連應道:「江大人教訓的是,子炎以後不那麼說了。」
江一木:「去找川柏上藥吧,放你再休息一日,明日開始練字,後天開始習武。」
子炎溜掉後,江一木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對孟渡說:「我有話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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