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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沒亮,主僕二人就出發了。
出發前,孟渡去了一趟主樓,她告訴江一木自己有急事需要離開藍州,來回大約五日。又將重明鳥交代給了川柏。
江一木聽後,沒有問她去哪,也沒有問她做什麼,只是叮囑她注意安全。又讓杜仲牽來兩匹良駒。
杜仲牽了兩匹健壯的馬候在門口,道:「這兩匹都是上好的軍馬,孟娘子請放心用。」
孟渡讓杜仲轉達謝意,一刻不敢耽擱,和青晝駕馬離去。
孟渡先去了雲溪山舍,讓掌柜傳一封急信給鍾離松隱。她親自起筆,讓鍾離松隱將「魂簡」備好,放在郢州的陳氏米莊,她兩日後去取。
安排好後,孟渡騎上馬準備出發,然而剛在馬背上坐穩,暈眩再次襲來。
這次更加嚴重,也更加疼痛。
孟渡咬緊牙關控制住了馬匹,幾乎是低吼著說道:「青晝,扶我下馬。」
青晝聽見孟渡聲音沙啞隱忍,飛身下馬,一把接住搖搖欲墜的孟渡。
孟渡落入青晝懷中,再也強撐不住,暈了過去,不省人事。
此時此刻,臨江軒中,江一木在屋中徘徊。
剛巧,何老頭捧著一竹匾的豆子經過,江一木上前抓了一把散在地上。
豆子散開。
是逢凶化吉的卦象。
有風吹來,豆子在地上滾了滾。
那逢凶化吉之人,竟指向了自己。
第39章
青晝於天黑前來到郢州。
郢州比藍州大, 卻不如藍州富饒,位置靠近內陸, 一州鄰接兩道,也因此被賦予了更重的政治色彩。街上行人步履匆匆,神情嚴肅,不像藍州人民那般閒適。
陳氏米莊在郢州頗負盛名,青晝隨口一打聽,沒走幾步就找到了。
青晝徑直走進陳氏米莊。
或許是一路趕路風塵僕僕,或許是衣著氣質不像是郢州人, 店堂之內喝茶談天的人都靜了下來,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這位隻身一人闖入的娘子。
掌柜走了出來,問道:「這位娘子,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
青晝按孟渡吩咐的,將一把長柄松紋鑰匙放在掌柜台上。
掌柜先是一愣, 然後拾起鑰匙,假裝細細的查看,實則用餘光端量著面前這位不速之客。
這位娘子的衣著樣貌, 似乎和少東家描述的不太一樣,但鑰匙看起來倒是貨真價值的鑰匙。
掌柜低頭道:「這位娘子,請稍等。」
掌柜沒入身後的隔間,俄頃,帶出一塊方形碧玉。掌柜將鑰匙插入碧玉的鑰匙孔中, 右耳附在玉上, 輕輕一轉鑰匙。
只聽碧玉之中傳來窸窸窣窣一陣響。
掌柜拔出鑰匙,還給青晝, 說:「我去取你要的東西。」
當晚,掌柜正清點帳目, 一位高挑的公子走進店中。
此時米莊已打烊,郢州過了宵禁,街上無人。公子一開門,帶來一陣清涼的秋風,掌柜渾身打了個哆嗦,抬起頭來。
公子身著石青色麒麟暗紋錦緞長衫,腰束玉帶,腰間別著一枚上好的墨玉。
身姿挺拔,丰神俊朗,由里而外透著奢華貴氣。
掌柜一個激靈,趕忙迎上前:「少東家!」
鍾離松隱下頜點了點隔間,示意他有話裡面說。
隔間內,掌柜給鍾離松隱上好茶,站在他對面等候發落。
鍾離松隱開口:「說說書簡的事。」
「白日間來了一個娘子,約莫二十出頭,她出示了松紋鑰匙,然後取走了書簡,從頭到尾沒講過一句話。」掌柜想了想道,「我認為她不是少東家所描述的人,身上穿的也不是紅色的衣服。」
「鑰匙是真的?」
「少東家,您放心,我拿玉盒試過了,是真的。」
鍾離松隱又問:「她離開後去了哪?」
掌柜說:「沒在郢州停留,出城後天黑了,就宿在城外一間驛站。」
鍾離松隱點了點頭。
「叫人盯著。」
掌柜回道:「少東家放心,已經派人盯著了。」
鍾離松隱這才稍微放鬆了些,微微向後靠在椅背上,說:「我就住街對面,有任何消息,隨時通報,不可耽擱。你也知道,這是鍾離家的大事。」
***
青晝著急趕路,在驛站稍作休息後就出發了,出發時天邊還掛著星星。
城外村落零散,供躲藏的地方不多。很快,青晝就發現了身後跟蹤她的人。
青晝放緩了步調,騎馬拐進了一座樹林,在其中幾番七彎八繞,將那幾個人生生甩落在樹林之中。
臨近中午的時候,青晝走進一座山中。
山中空氣清新,寂靜幽美。一道山泉潺潺淌過,青晝下馬裝了一壺水,正準備稍作休息,忽然感到四下傳來肅殺之氣。
青晝渾身一緊,卻不能表露絲毫。她一邊洗著臉,一邊聆聽身後的動靜。
至少有十人。
青晝起身,哼起了歌,將水壺系上馬。
然而異動就在一瞬間。說時遲那時快,青晝翻身上馬,簌簌聲從四面八方襲來,她猛地一扯馬繩,軍馬前蹄揚起,同時她拔劍出鞘,鏗鏘幾聲,擊飛了空中飛來的幾支利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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