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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就準備回去了,下午還得上工呢,
「向陽,中午在這兒吃吧。」張明花燙好了面,正擱大鍋烙著餅呢。
「不了嫂子,我回去吃,家裡也要做好了。」鄭向陽搖搖頭,他可不敢留下礙眼。
張明花只好用搪瓷盆裝了幾張餅叫他帶回去,「給七叔七嬸嘗嘗。」
剛出鍋的半燙麵蔥油餅,烙得兩面金黃,油汪汪的,看著就能好吃。
鄭向陽沒出息的直接拿起一張,咬了一口,「真好吃。」然後又有些不好意思,笨拙的道謝,「謝謝三嫂。」
鄭三斗又瞪了他一眼,「少假假咕咕的整沒用的,趕緊回去吧,餅一會涼了。」
媳婦難得烙一回餅,他還沒吃呢,倒被這小子先咬了一口,瞅著咋就這麼來氣呢。
鄭向陽從小就怕他,挨瞪也不敢吱聲,嘿嘿笑聲,端著盆走了。
吃完午飯,張明花準備躺一會兒,昨晚被折騰得腰還酸著。
鄭三斗把家當拿了出來,有一張存款折,一些現金,一沓票卷,還有幾枚軍功章,以及一本結婚禮帳,全推過來給她。
「媳婦,說好的,你當家。」
張明花笑了笑,起身拿起存摺看了看,上面還剩兩千塊錢,現金是四百多的樣子,包括昨天收的禮金。
「你怎麼還有這麼多錢?」鄭三斗從去年冬天到現在花了多少錢她心裡有個大概數,按理不應該剩下這麼多。
「我拿過幾次獎金,原來在縣城是鋼廠運輸隊的。」鄭三斗解釋道。
鋼廠運輸隊經常跑外的,補貼多,他腦子靈活,還經常能偏得些。
張明花恍然,怪不得還有這麼多錢。
「那麼好的工作讓給你繼兄就不覺得可惜?」要是她寧可賣了也不會讓出去。
「沒什麼可惜的,她經常去我單位鬧,我實在厭煩了。」鄭三斗提都不樂意提他那個媽,像被姓杜的洗腦了似的,為了給繼子安排工作處處針對他,算計他。
如果那些人對他好也行,可小時候剛到杜家那幾年,他形單影孤沒少被兩個繼兄欺負,他媽總是叫他忍著,從來不替他出頭。
後來他去當兵了,除了每個月寄幾塊錢,八年一次沒回去過。
至於工作,當初說好的,就他當一次性給他媽養老費了。
他那繼兄沒什麼能力,也不會開車,進了運輸隊也是跑腿打雜的,人又眼高手低,以後不會有什麼大出息。
張明花抬手摸著他臉頰,語氣裡帶著同情,「這可憐的孩子。」
鄭三斗笑了,抓住她的手送到唇邊親了親,「媳婦,以後我只有你了。」
說著歪在明花頸窩裡蹭了蹭,像只溫順的大狗,就差條尾巴了。
張明花拍了拍他後背,「好,以後我疼你。」把自己的壓箱也拿了出來。
全是現金,鄭三斗給的彩禮跟她大伯家補償的錢,她爸媽全給了她。
算上親朋長輩給的以及她前段時間做頭花掙的,一共有八百多塊,還有只金鐲子,她也是個小富婆呢。
「媳婦,這麼多錢還是存上吧?」
「嗯,哪天去公社存上。」張明花把錢數好,湊了一千單放起來,餘下的留著他們倆日常花銷。
至於做買賣什麼的,現在還不是時候,小打小鬧的還行。
「明花,在家嗎?」
外頭有人喊,張明花趕緊把錢什麼的收起來,迎了出去。
「進來吧余嬸。」來的是住在他們家東邊的鄰居,張明花認識,蓋房子時來幫過忙。
余嬸四十來歲,個子不算太高,她領著她閨女鳳琴,比明花小几個月。
這母女早上就想來,擔心新婚的小兩口起不來,才等到吃完午飯過來。
不過瞧著院子裡涼的衣服還有被單,擔心多餘了,人家小夫妻倆早就起來了。
「明花,你要知道鳳琴下個禮拜出門子,昨天瞧你戴的頭花怪好看,她想借來戴放心,保證不給你弄壞了。」
進屋後,余嬸直接說明了來意。
「新娘花我已經戴過了,鳳琴,你不嫌棄嗎?」張明花不是太想借。
倒不是她吝嗇,而是擔心這次借了,下次其他人再來借她沒法拒絕。
幾次頭花就要零碎了,她還想留著當紀念,以後老了可以拿出來給兒女們看看呢。
鳳琴搖了搖頭,「嫂子,你昨天戴的花太漂亮了,你在哪買的?」
「不是買的,是我自己做的,要有好看的綢子緞子,你拿來我給你做一朵,結婚還是戴新的好。」張明花委婉的道。
「媽?」鳳琴一臉希冀看著余嬸,新娘頭花當然是新做的好,而且還是屬於自己的,感覺都不一樣。
余嬸子也看出來了,明花不太捨得借,也是,那麼好看的頭花,借給她們弄壞了怎麼整?
「行,媽看看找誰弄塊料子,叫你嫂子給做一個。」余嬸子想了想就答應下來,好看的綢子雖然難弄,也不是沒有。
她閨女出嫁一回,這麼點要求有什麼不能答應的,再說做個頭花能用多少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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