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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混蛋!」鄭三鬥暴怒,將手一把伸進鐵欄杆里,揪住鄭連啟的衣領,把人提溜起來,對著他腦袋就揮過去了一拳。
拳頭打在鄭連啟臉上,他頭歪到一邊,嘴角溢出血來,兩名公安見狀趕緊過來把鄭三斗拉開了……
第84章
既然鄭連啟已經說了出來, 蘇雅潔這邊再想隱瞞也是不行了。
公安再次審問的時候,她就都承認。
「當年鄭連山氣暈過去之後,我確實因為心裡不甘拿繡花針扎過他。」
說出這句話, 蘇雅潔整個人都仿佛被掏空了, 呆呆的靠在椅子上。
這件事在她心裡憋了太久, 哪怕過去了十幾年, 仍然會做噩夢, 她真的沒想到鄭連山就那麼死了。
當年嫁給鄭連山脫離了繼父的魔爪, 她也很是歡喜的,只是鄭連山大她近十歲,為人刻板不苟言笑, 做事認真負責,是個好書記,卻不是個溫柔體貼的丈夫。
時間久了,她心裡越來越嫌棄。
後來去縣裡學習, 碰到了她婚前處過的對象, 也就是現在的丈夫杜正禮。
那會兒杜正禮的妻子已經去世了,他們開始頻繁接觸,結果被鄭連啟撞見了。
「他總是要挾我,管我要錢, 不給就說要告訴他大哥, 我紅杏出牆。」蘇雅潔眼裡帶著恨意,「我沒辦法, 只能給他。」
可是鄭連啟太貪得無厭, 一次又一次的, 蘇雅潔手裡的錢都被他要光了,不想再給他, 有一次兩人吵了起來。
正好鄭連山從外面回來,聽見他們爭吵,才知道自己妻子與別的男人有染,頓時氣得暴跳如雷,當時就提出離婚。
這種事,再大度的男人他也受不了。
蘇雅潔不想離,她害怕背負亂搞男女關係的罪名,於是就跟鄭連山吵了起來,各種埋怨,還說後悔嫁鄭連山,
鄭連啟在一旁不但不勸架,還火上澆油,鄭爺爺勸都勸不住,直到鄭連山突然暈過去,他們才消停下來。
見大兒子暈了,鄭爺爺立刻出去找大夫,可是沒想到等大夫找來時,大兒子已經不行了。
「鄭連山被氣暈倒下去的時候,身體砸翻了針線笸籮。」
蘇雅潔看著對面記筆錄的女公安,接著說道:「我會繡一些簡單的花樣,平時也做針線活,針線笸籮那天就放在炕邊上。」
她見鄭連山倒在炕上,衣服上有針,並沒有拔下來,反倒還扎了他幾下,以此發泄自己心裡的不滿。
鄭連啟看著也沒有阻攔,還跟她一起扎,他們也沒想到人會死,當時就是想出出氣而已。
聽完了蘇雅潔的話,公安也無法確定,鄭連山的死因到底是不是被針扎的。
時間久遠,人早已經入土,如果有針存在屍骨內,就得開棺驗屍了。
根據口供,鄭三斗帶著公安找到了當年的村大夫。
村大夫姓白,已經近七十歲了,他行醫五十年,醫術還是可以的,他兒子就在縣醫院工作,白大夫一直住在南灣大隊。
他當年是最先接觸到鄭連山屍首的人,當時還給鄭連山把過脈。
老人家聽說公安要找他問鄭連山的事,還長長的嘆了一聲。
「我到的時候,鄭書記人就已經不行了,脈搏都摸不到了。」
後來跟鄭家人一起檢查屍首時,他發現鄭連山身上有好多紅點,還以為是蚊子咬的,結果摸到了針尖。
「我就悄悄跟鄭老哥說了,還給取了出來。」他開始以為是鄭連山昏迷前自己不小心扎進去的,當時針線笸籮散落了一地,結果又找到了兩根,他就知道是人為的。
「不過針的位置並不足以致命,這點,鄭老哥兄弟幾個都知道,鄭老哥還叫我不要聲張。」鄭爺爺請他瞞下此事,他自然就會守口如瓶。
鄭三斗不解,「我爺爺為什麼不讓聲張?」
「你爺爺故意瞞著不讓說,我猜他是想給那二人個教訓。」白大夫看著他說道:「孩子,這有時候臉面比真相更重要,你應該理解你爺爺的一片護子之心。」
做為父親保全了兒子最後的顏面,不然真相傳出去,鄭連山被自己妻子綠了不算,死前還要被針扎虐待,怕是要成為天大的笑話了,他死了都不能安生。
看見白大夫取針的也就鄭爺爺的幾個兄弟,但他們並不知道那針是被人故意扎進去的,當時也是沒多想,白大夫是大夫,自然一看就清楚,他們也不知道鄭連山具體因為什麼事氣得犯了心疾,所以鄭三斗幾次追問,他們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而在鄭連山去世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蘇雅潔跟鄭連啟都心神不寧,夜夜噩夢,被折磨得不成樣子,也算是遭了報應。
其實他們真不一定有膽量殺人。
「我爸有心臟病,我怎麼不知道?」鄭三斗還是有些不甘心。
「不是心臟病,你爸打過仗,胸口受過重傷,當時醫療條件不好,留下了嚴重的後遺症,他去世前還找我拿過藥呢,蘇雅潔應該知道這事兒吧?」
正常來講,做為一個妻子,丈夫身體不適,應該很清楚才對。
鄭三斗搖搖頭,他從來沒聽蘇雅潔說過,那女人滿腦子情情愛愛的,對他爸怎麼可能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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