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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小到大養的唯一一隻寵物就是好男人,以為所有的小動物進家都會優雅地走上沙發,矜貴聽話通靈性,但她怎麼會知道自己養的不是只畜生,而是一隻修煉八百年的狐狸精呢!!!
許西檸一邊大喊住手啊!一邊百米衝刺撲上去抓鵝!
鵝在飛,她在叫,瓷器在碎掉!
溫南森從廚房裡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副混亂的局面。
滿天鵝毛,他放在走廊上的一排古董擺件碎成一地狼藉,金髮女孩掐著鵝的脖子在地上肉搏。
溫南森趕忙快步走過去,一手拎著許西檸,一手拎著鵝,把他們分開。
「沒被碎片劃傷吧?」溫南森輕輕把女孩放在沙發上。
許西檸痛苦面具:「我大錯特錯,它不是革命戰友,是階級敵人。」
溫南森把鵝放到門外,關上門,哭笑不得:「你把它放進來了?」
許西檸誠懇承認錯誤:「對不起溫老師,你千萬不要告訴老許。」
她從小跟林薇去過很多上層的聚會,見得多了,對貴的東西有種敏銳的直覺。
溫南森家裡擺的東西沒有一個是贗品,剛才打碎的好幾個花瓶少說都是拍賣級的。
除了最末的那個陶藝花瓶,略顯畸形,應該不值錢,但許西檸記得溫南森說過那是最珍貴的一個。
很好,也碎了。
溫南森絲毫沒有責怪的意思,心平氣和地把洗好的草莓遞給她:「沒關係的,你先別下地,我收拾一下。」
許西檸趴在沙發上吃草莓,看著溫南森走來走去,拿著掃帚把滿地的碎片掃起來。
女孩是真的很內疚:「不好意思啊溫老師,還把你最喜歡的陶瓷瓶打碎了。」
「這個嗎?」溫南森不太在意,「本來就是你的,碎了就碎了。」
許西檸頓了頓:「你的意思是……艾琳的?」
「是她親手做的。」溫南森平靜地承認了。
「所以你沒去見謝景?」許西檸沒憋住,還是問出口了。
「我不需要心理醫生。」溫南森微笑著看了她一眼,「我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麼。」
許西檸心想這可怎麼辦呢,溫老師好好一人,被白月光的死打擊得神志不清了,到現在還病著,還不肯治病!
她現在絲毫不介意艾琳的事情,吃著草莓,左顧右盼,反而有點好奇了:「這屋子裡還有什麼是艾琳的?」
溫南森聽出她語氣里毫不介懷的輕快,眸光落寞了些許,仍是直起身子,指了指沙發對面的畫:「這個就是。」
那是一副巨大的油畫。
用色大膽,線條凌亂,明亮的色塊一直鋪到了畫布的每個角落,給人一種信息密度爆炸的錯覺,好像身處高處,俯視陽光下人潮洶湧的集市,滿眼都是跳躍的色塊。
唯一的問題是……
完全看不懂!
真是個抽象大師啊艾琳!
許西檸問:「這畫的是什麼?」
「我不知道。」溫南森說,「這是她臨終前畫的最後一幅畫,她說畫裡是想對我說的話,但直到她死,我也沒能解讀出來。」
許西檸心說不愧是藝術生前女友,搞這種情趣真是一把好手,比不過比不過。
溫南森偏頭看向她:「你覺得呢?」
許西檸:「別,別別別問我,我真不是她。」
溫南森少見的執著:「從藝術的角度。」
許西檸:「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我的美術水平從幼兒園開始就沒有增長了。」
溫南森:「試試。」
許西檸剛打碎人家一堆古董外加白月光的遺物,此時理虧,只好坐直了身子正襟危坐雙目圓瞪盯著畫看。
溫南森一直耐心等著,注視著她的臉。
秋天金色的陽光像薄紗一樣籠罩在她的臉上,女孩眼瞳剔透,睫毛纖長,她不說話的時候安安靜靜,就好像很多年前她在黃昏中流淌的台伯河岸邊寫生,發間兜著橙紅色的晚風。
許西檸突然開口了:「你看右下角那裡。」
溫南森站在她身後,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哪裡?」
「綠色的,橢圓形的,右上角有點凸起。」
「嗯,看見了。」
許西檸慢吞吞道:「看起來,像不像一隻,中毒的,小豬佩奇。」
溫南森:「……」
*
許西檸認為自己用實力證明了,她和艾琳不能說一模一樣,只能說是毫不相干。
九月中旬的星河文化晚宴近在咫尺,在母公司領導面前露臉的大好機會,榮董感染了重感冒,在家燒到四十度。
他啞著嗓子跟溫南森打電話,說我去不了,您跟許西檸一起去吧。
溫南森說該輪到誰去,就讓誰去,他不占用公司的名額。
結果按資歷和位次排,和許西檸一起去的就變成了柳總監。
雖然柳總監之前反對她當出鏡記者,但許西檸並不記仇,無所謂跟誰去。
她穿了條清雅的白色一字肩禮裙,露出肩頸漂亮的曲線,最重要的是這裙子腰身寬鬆,余圓圓說小道消息星河晚宴每年都有不限量的澳龍,她準備大吃特吃。
誰知,許西檸一口還沒吃到,柳總監就站起身:「端著酒,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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