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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根本不是一部正常的手機。
——這是一部只為了聯繫她而存在的手機。
溫南森沒想到她問得這麼突然,堅定而溫柔道:「是的,我從來沒有停止過對你的喜歡。」
許西檸「唔」了一聲。
她想也是這樣,否則溫南森照顧摔傷的老許,一個電話等了兩年,凌晨四點去抓娃娃,總不能歸結成他道德水準讓人拍馬難及談個戀愛還負責給前任和前任她全家養老送終吧?
許西檸一手按著桌面,探身去摸他胸前的口袋,掏出了他總是隨身攜帶的懷表。
許西檸打開懷表,看見溫南森和艾琳的老照片,這次心情倒是出人意料的平靜。
很微妙的,如果溫南森把艾琳的照片換成她的照片,或者乾脆把懷表扔掉,許西檸反而會看不起他。
如果他對艾琳的愛可以因為許西檸大發脾氣而改變,那說明他的愛原本就算不得什麼。
沒換才像是溫南森會做的事情。
當時許西檸看到照片快氣炸了,覺得溫南森喜歡她都是假的,可現在一看倒也不像假的,她長久以來心裡的疙瘩突然就消失了。
……倒也沒有什麼可氣的。
他們談了場戀愛,她喜歡溫南森是真的,溫南森喜歡她也是真的,雖然喜歡來自於別的女人,不過那是個死了的女人,倒也不算是出軌。
她總不能和一個死人爭吧?
許西檸突然就釋然了,笑眯眯把懷表一拋:「喏,還你。」
女孩又燦爛起來了,她晃著腳,友好地拍了拍溫南森的肩膀:「關於艾琳的事情,我原諒你了,雖然加上這兩年,我喜歡你還是比你喜歡我久一點,不過我超大度的,不跟你計較了!」
聽到「我喜歡你比你喜歡我久」這句話,溫南森微微笑了一下,並沒有反駁。
許西檸又問:「說起來,你的手怎麼了?」
溫南森左手總是戴著一隻銀白色的手套,兩年前他並沒有這個習慣。
昨晚她嫌手套和她精心挑選的服裝不搭,所以一把扯掉。
結果那隻手焦枯發黑,像是反覆燒傷反覆癒合之後留下的慘痛形狀,簡直觸目驚心。
原本溫南森的手極為漂亮,骨節分明如玉,是一雙天生適合拉大提琴的手。
可現在左手卻布滿猙獰可怖的疤痕……難怪他要戴上手套遮掩。
「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溫南森溫和安撫,「嚇到你了嗎?」
許西檸從口袋裡摸出一管藥膏:「我從小受傷了都塗這個,很好用的,來的路上正好路過藥店……你要不要試試?」
儘管知道沒用,溫南森還是接了過來:「謝謝。」
「不謝,溫老師是個好人嘛!」許西檸熟練地發放好人卡,笑眼盈盈,「不過別喜歡我了,我倆可以到此為止,之後你還是我的好老闆和老許的好朋友。」
許西檸跳下桌子,艱難地抱起山一樣的派大星們,「謝謝你的派大星!我走了!」
溫南森抬頭看她,心裡突然像是漏跳了一拍。
從前許西檸喜歡他是特別的,恨他也是特別的,可現在她對他很友好了……但許西檸的友好,那是對全人類無差別發放的友好,她的友好再好,也意味著從今以後溫南森和其他任何人都一樣了。
那一刻女孩抱著派大星搖搖晃晃的背影,就像是手裡抓不住的水,雀躍地往前流淌,只是短暫地途徑他的身邊。
他心裡突然有種預感,如果這一刻不留住她,那就永遠留不住了。
溫南森突然開口道:「……下周六晚上有時間嗎?」
「有啊有啊。」許西檸沒忘記自己是來賠禮道歉的,停下腳步,艱難轉身。
雖然轉身她也看不見溫南森的臉……她被粉色海星淹沒了,像是無頭大怪獸伸出兩條纖直的腿。
溫南森說:「我有個地方想帶你去,是很重要的事情。」
溫南森身上有種讓人心安的從容氣度,包括但不限於「天塌了?沒關係,我會出手」「社死了?沒關係,一輩子很快就過去了」。
許西檸還是頭一次聽他說什麼事情很重要,好奇道:「很難嗎?是工作?什麼類型的事情?我要帶什麼東西?」女孩咬牙切齒努力支撐,「……你一定要在我抱著派大星的時候跟我說話嗎?!」
「只要你在就行了。」溫南森欲言又止,「抱不動就放下吧……我的意思是讓你看一眼,晚上我會送去你家。」
許西檸:「……」
*
晚上許西檸拎著派大星回到家,發現好男人無精打采地趴在床上,一隻狐狸居然也能灰頭土臉,原本光鮮亮麗的毛都打結了。
許西檸丟下東西,驚慌失措地撲過去:「好男人!好男人你怎麼了?」
謝儀幽怨地看了她一眼。
昨晚許西檸夜不歸宿,謝儀正納悶著,就看到展星野回來了。
他問許西檸去哪兒了,怎麼跟他一起出去卻沒一起回來,誰知道展星野怨氣大得跟鬼一樣,兩人一言不合就開打。
許西檸不回來,正好,他倆打得天昏地暗!
這一架一直打到天亮,最後以謝儀使了個障眼法逃跑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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