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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這是?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桑席會叫醒艾薇拉,也是看到艾薇拉睡得很不安穩,身軀和尾巴尖都在輕微扭動,猜到她應該是做了噩夢,便出聲把她叫醒。
艾薇拉悶悶地應了一聲。
「之前不是說過了,噩夢都是假的,都是反的。乖啦,我們艾薇拉最堅強了,不會被一個噩夢打敗的。」
艾薇拉第一次沒有認同阿嫲的話。
噩夢都是假的,都是反的嗎?不盡然呢,她的阿嫲現在已經老了,終歸是會跟夢境裡的阿嫲一樣,越來越蒼老,甚至是……
艾薇拉不願再去想,努力把眼淚憋回去,腦袋窩在阿嫲的懷裡,輕輕蹭著。
桑席第一次艾薇拉這樣,心疼的同時也有了好奇,到底是做了什麼噩夢,才會讓她這麼黏自己呢?
這麼想著,她也問了,可艾薇拉不願意回答,沉默地蹭著她。
這下,桑席是拿艾薇拉沒辦法了,把雪豹幼崽撈到自己的懷裡,讓她更好地貼近自己,一隻手摸著她的腦袋,一隻手順著她的背脊。
舒適感蔓延到周身,可艾薇拉心情還是鬱郁的,但她不想讓阿嫲擔心,只好強壓著這些情緒,乖巧地對阿嫲說:「阿嫲,我已經好啦。」
「真的?」
「真的!對不起哦,讓阿嫲擔心了。」
「跟阿嫲說這些客氣話做什麼?」
艾薇拉喉嚨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抬頭,討好地蹭了蹭阿嫲的臉頰。
桑席見狀,總算是放心,還揶揄了一句:「艾薇拉以後還怕不怕噩夢了?」
艾薇拉的情緒壓製得很好,但也怕被阿嫲發現,也不回答,只好裝作不好意思,把頭埋進她的懷裡。
桑席無奈地笑了笑,繼續伸手擼著她的腦袋。
艾薇拉舒服地眯了眯眼,接著不知想到了什麼,心底閃過一絲堅定。
第36章
接連幾天, 艾薇拉都沒怎麼出門,其中洛蘭還過來找她好幾次,想要找她出去玩,但都被艾薇拉拒絕了, 在家裡跟阿嫲學習辨別罕見珍貴的草藥, 以及熟記它們的藥效。
艾薇拉以前也會跟著桑席學習認識草藥, 但沒有那麼認真過,這不禁讓她心生疑惑,又擔憂艾薇拉是不是和洛蘭鬧了矛盾,猶豫了一會兒,才小心地詢問。
「艾薇拉,你老實跟阿嫲說, 你是不是和洛蘭鬧矛盾了?」
聽言,艾薇拉怔愣了一下, 繼而噗呲笑了,頭頂那對點綴黑色圓環斑紋的毛茸茸耳朵也跟著一抖一抖的。
「阿嫲, 你在說什麼啦?我怎麼可能會跟洛蘭鬧矛盾?」
洛蘭沒啥心眼, 脾氣更是來得快去得也快, 而她跟洛蘭相處得也很舒服,少有會鬧矛盾的時候,就算是鬧矛盾了,也會很快就和好。
桑席見狀, 也知道自己猜測錯了,沒有懊惱,而是繼續問道:「既然沒有, 怎麼這幾天不跟洛蘭出去玩了?」
還不是因為上次的夢境!
想到夢境中蒼老的阿嫲,艾薇拉就不想出門了, 只想黏在阿嫲的身邊!
當然,這些話她是不會跟阿嫲說的,而是把腦袋主動蹭到阿嫲乾燥溫熱的掌心,蹭了又蹭。
「跟阿嫲分開了這麼久,想阿嫲了,不想出門。」
艾薇拉的聲音本就軟糯,這會兒帶上撒嬌的語氣,聽得桑席心都軟了,更是不疑有他。
「而且跟阿嫲學習草藥也很好呀,等我成年了,能去綠霧森林了,就能給阿嫲找回來更多有用的草藥了。」
薩達部落只有阿嫲這麼一個巫醫,之前還能讓獸人保護阿嫲出去尋草藥,但現在她日益老去,行動不便,已經很少出部落了。現在常用的草藥幾乎都是艾薇拉給她採摘回來的,而早年保存的罕見珍貴草藥也是越用越少。
桑席的心本來就軟了,現在更是軟成了一灘水,夾雜幾分欣慰與酸澀。
「好孩子。」桑席順勢揉捏了艾薇拉的腦袋。
艾薇拉舒服地眯了眯眼睛,不過她還沒有忘記一件事,狀似不經意地詢問:「阿嫲,你剛剛說的珍貴草藥的時候,說到了紅血木芝,那株草藥真的對雌性獸人有用嗎?」
「對,紅血木芝藥效溫和,能滋補雌性獸人的身體。」
「幼崽也能用?」
桑席沒意識到艾薇拉在套話,認真回答了她的問題,「當然,不管是幼崽,還是成年雌性,亦或是老年雌性,吃下都有用。」
「原來是這樣。」艾薇拉若有所思,停頓了一會兒,又接著問:「阿嫲,你之前有採摘到紅血木芝嗎?」
「沒有,不過我小的時候曾在母親那兒看過。」
桑席的母親也曾經是薩達部落的巫醫,她從小就跟著母親學習草藥知識。
艾薇拉噢了一聲,眼眸低垂,閃過一絲失落,「那就是說,紅血木芝很是罕見。」
「當然了。」沒能親自找到一株紅血木芝,這對桑席來說算是一個遺憾,但她看得開,也許自己的孫女會幫她彌補這個遺憾呢?
她對她的艾薇拉還是很有信心的。
「不說這個了,阿嫲繼續跟我說草藥。」艾薇拉催促著。
「今天都說了這麼多了,艾薇拉都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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