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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潯:「此前每夜夫人都與我同床共枕眠,從未間斷,聽聞重複以前經常做的事或故地重遊都可以刺激記憶,因此……」
桑離:「你的意思是你想和我一起睡床。」
白潯:「……沒錯。」
話出口後,他就一直在不經意觀察桑離的神色。
桑離確實差點繃不住自己的臉,他簡直是在趁著她「失憶」胡說八道!什麼從未間斷,分明他謊言敗露後那段時間他們都未同床共枕過。
但是她不記得了,所以她不能反駁。
轉念一想,若真是失憶的人,接受一個完全不記得的人和自己同睡一張榻是不是也有些奇怪?
桑離為難了。
白潯若有所思。
桑離忽然又有了主意:「若你說的這點是真的,那我獨自一人睡,因不能習慣而睡不著,這不是更能刺激嗎?」
說完,便換做桑離仔細觀察白潯的神情。
他的神色無懈可擊,面上流露出幾分遺憾,但並沒有過多遺憾。
他同意了她的說法:「夫人說的也有道理,我今夜便睡在門外的樹上吧。」
樹上?桑離欲言又止,最終選擇乾脆躺下蓋被,一言不發。
白潯轉身,獨自一人離開房間,輕輕將房門關好。
桑離看著他的背影,竟讀出幾分落寞。
白潯到了小院中,並沒有馬上如他所說到樹上去睡。
他也不嫌灰塵,直接坐在了門前的台階,肚子梳理桑離破境後到如今的表現和線索。
雖然她說自己不記得他了,但她下意識的逃避和過分的掩飾似乎都在說明並非不記得這麼簡單。
而且,破境後,桑離的表現實在和之前相差有些大,她有不願說自己在秘境中經歷了什麼。白潯心中便充滿了憂慮。
莫非,他也入了秘境?
莫非,這秘境真實到就連他也能蒙蔽?
他取出白蕪劍,心想若這真是過分真實的幻境,破境的關鍵是否就在他自己的身上?
他抬手撫摸劍刃,眼中的思慮逐漸變成堅定。
身後的門就在這時忽然被人打開。
第92章
「你在做什麼?」
是桑離的聲音。
桑離此時正盯著他手中的白蕪劍:「大半夜將劍拿出來是要做什麼?」
白潯不答反問:「夫人不是在睡覺嗎?」
他心底其實有淡淡的害怕, 怕如今這些都是虛妄,她的出門關心也只是他的臆想。
若她說她是因為擔心他在外邊的處境,那麼這柄白蕪劍就能馬上派上用場了。
桑離只是下意識感覺此刻的白潯似乎有些危險, 但那種危險並非沖她而來,她只是稍微想了想,想不出來便乾脆不想了。
「我只是忽然想起有件事忘了同你說,明日一早我們就回符離仙宗,用傳送陣快些。」
「傳送陣?」白潯喃喃重複, 目光自然而然落在她的腰間, 卻沒看到自己送她的玉墜, 手中握劍的力道便更緊了。
桑離猛一把捂住自己的腰帶:「要睡了我就取下來了。」
白潯抬眸看她, 眼中有些驚訝怔愣還有不解。
桑離想要收回說出口的話已是不可能, 一時無措, 只能幹巴巴與他對視。
白潯腦子裡亂得很, 問她:「夫人可還記得那玉墜的來處?」
桑離有些猶豫,但還是支支吾吾地肯定:「興許是別人送我的吧!」
白潯:「夫人不記得是誰送的了?」
桑離靈光一現, 反問:「莫非是你送的?」
白潯一愣, 隨即綻開笑顏:「確實是我送的。夫人聰慧。」
桑離皺起眉看著他得出笑容,不能理解有什麼好笑的,她又看不懂白潯了, 只得道:「我該說的都說完了,明日記得早起。」
白潯依舊笑眯眯:「夫人知道的, 我一向早起。」
桑離氣勢洶洶:「我哪裡知道。」
白潯應:「是,可惜夫人不記得了。」
桑離滿意, 轉身回房。
白潯在背後又道一句:「不過沒關係, 我會幫夫人記起。」
桑離回眸看他,他站在院中, 全身沐浴在月光之下,白衣在月色之中反映著晶瑩的銀光。
她頷首,一頭霧水關上門。
白潯心中放鬆許多,將白蕪劍收回,如他之前所言,隨便找了棵樹,靠在樹上歇了一夜。
與此同時,桑離回到榻上,拾起枕邊的紅玉墜,玉墜內的傳送陣流轉金光。從問心秘境出來後,她就發現自己似乎天然能理解了傳送陣中的力量流轉和空間傳送原理,明日她就打算借用白潯的傳送陣將他們都送回符離仙宗去。
雖然先前不曾用過,但桑離心中就是有這樣的自信,她有一種感覺,今後她想去這片大陸上的任何地方都不會有任何阻礙,甚至隨時都能去。
不過,白潯剛才到底是不是看穿了她的謊言了呢?否則他為何故意說她知道的這種話?
無論如何,回到符離仙宗後,她定要想辦法誆他喝酒的。小山村里沒有好酒,符離仙宗一定有。
用什麼方法得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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