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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就緒後,便有些緊張地擔憂詢問:「仙尊和夫人此刻前來, 可是因為那母蠱就要出現了?」
白潯沉默點頭,沒有開口。
城主見狀又忙不迭給他端茶倒水。
白潯便說道:「城主不必忙, 本尊能自己來,城主先忙公務, 只是待會到了子時, 還請城主將屋內的燈火盡數熄滅。」
城主連連應是。
桑離傳音問他:「為何是子時?」
白潯簡短答道:「子時蠱蟲活動最活躍也最饑渴。」
桑離若有所思點頭,既然是子時才活躍, 為什麼他們現在就要來城主府等著呢?若非如此,方才明明還能多學一點。
她只看見那兩人的臉龐逐漸靠近,此後卻不知發生了什麼。
這個巨大的困惑藏在心里,桑離根本就無法忽視。等蠱蟲來了,她定要一劍解決,也好早點繼續方才的學習。
子時一到,城主便按照白潯的要求滅了所有燈火,在黑暗中默默守在自己女兒身邊,汗濕背脊,緊握雙拳,心中的弦已經繃到了最緊處。
桑離已經喝了一肚子茶水,因為光是等著也沒有其他事情做。
她心無顧慮,既沒有城主那樣的緊張感也沒有白潯仙尊的嚴肅感。以成仙第九的修為,殿中有何風吹草動斷然是不能瞞過她的感知。
只待母蠱一出現,她就能快速出手。
只是她沒等到她想像中的小蟲子,而是等來了一個行動怪異的人影。
那人影行動僵硬,仿佛提線人偶一般,卻又有活人真切的氣息。
桑離放下茶杯,專注地看向那人影出現在院中的方向。
茶杯輕碰桌面發出的輕響讓城主整個人一哆嗦,心中的警戒拉到了最高,甚至有些耳鳴,腦中空白一片。
與此同時,白潯也注意到了。
他抬手輕輕按住桑離的手臂阻止她可能出現的進一步動作,靜靜等待那人進入殿中。
僵硬行動的人影終於來到殿前,他停在殿門前,似乎經歷了一番掙扎,他的頭頸嘎吱作響,手臂被牽引得顫抖不止,腳步騰挪,臉頰的肌肉也抖動著,豆大的汗珠從扭曲的面龐上滑下滴落在地。
最後,似乎還是衝動占據了理智。
他的行動如驟然失控一般,狠狠一頭撞向緊閉的殿門。
殿門被撞開,發出木頭齊齊折斷的巨響。
城主已經站了起來,攔在廳堂與內室之間,借著門扉大破漏入的月光看清了這人的臉。
「阿赭,怎麼是你?!」
此人正是他平日里最為親信的隨從,城主從未懷疑過他。
但此刻出現在此的隨從,顯然已經讓城主明白了真相,害了她女兒如此這般受苦的竟是他最信任的隨從!這何其可笑!?
然而這隨從此刻已經失了理智,哪怕在城主喊出他名字的一瞬有所停頓,但下一刻還是不顧一切地衝上前。
白潯及時出手,用一件繩索樣式的法器將人捆縛。
隨從馬上跌倒在地,臉上青筋拱起,眼眸逐漸猩紅,顯然其體內的母蠱已經饑渴難耐。
白潯施動法術,法器亮起微光,被捆縛得到隨從漸漸平靜下來。
見此,城主蹲下身與隨從對視:「阿赭,我女兒身上的蠱是你下的?」
阿赭的眼中流出淚水:「不是我下的。」
他居然還否認?桑離不能理解。
桑離:「母蠱是否就在他身上?」
白潯聞言,回答:「是。」
桑離凝出劍氣劍,劍氣劍一出,殿內的氣氛頓時便不一樣了。
「那就直接斬了不就好了?」這麼明顯的問題怎麼還需要本人再次確認?
她舉起手中劍,那劍身四周圍繞的冰冷劍氣,和持劍之人冰冷視若無物的眼神。
這一切都讓隨從感到害怕。
驚恐之中,阿赭竟濕了褲子,身軀扭動著試圖逃離。
「我說我說!雖然母蠱在我身上,但這並非我所為!這根本不是我的錯!」
城主目露失望,一是為曾經,二是為自己。
城主質問:「母蠱就在你身上,你竟還說這不是你的錯?你簡直……簡直……枉我如此信任你!」
桑離默默放下劍氣劍,凝眉凝望。
阿赭涕泗橫流,此時體內母蠱又開始蠢蠢欲動,折磨著他的心脈讓他面部抽搐:「本就不是我的錯!錯在你和你那寶貝女兒!若不是她荒誕無度,肆意花天酒地,還在城外養了無數面首,我也不會生出控制她的想法,一切都是她的錯!剛一清醒要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聽曲,簡直可笑。還有你,身為一城之主,竟將這樣的女兒視若掌中寶,百年後若要將洛城交到這樣的人手中,我絕不答應!留她一命,已是看在你我多年的交情……」
「反正我也活不了了!仙尊便在此刻殺了我吧!」
城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你便是這樣看待我的?」
隨從體內的母蠱勢力愈發強盛,他愈加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眼睛幾乎要瞪出眼眶,面露痛苦之色卻又帶著濃濃的渴望,眼淚和口水也不受控得從他的眼眶和口舌之中流出來,流了一地粘稠的白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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