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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想當年,他厚著臉皮請求她照顧照顧受傷的自己都被桑離用一句話給「狠狠」拒絕了——「我並非醫修。」
桑離:「畢方廟到了。」
飛舟停了下來。
三人來到甲板上,飛舟還停在半空之中,只見白雲、樹頂。
田中措撐著船身往下望,果然看見了略小的畢方廟的屋頂。
桑離朝白潯張開雙手:「夫君,我帶你下去。」
田中措下意識轉頭,看見這一幕,只恨自己沒見到。桑離這姿勢,是要將白潯抱下去嗎?雖然是在半空,但也不過是比樹稍微高一點而已,至於?
田中措帶著一顆千瘡百孔的心毅然決然先跳了:「我在畢方廟門外等你們。」
獨留兩人在飛舟上,桑離還在等他回應。
白潯卻並沒有過去,而是拒絕道:「不用,我可以自己來。」
桑離這次卻格外堅持:「……你不可以。」
此處是在半空之中,白玉梯是到不了地面的,今日夫君身體虛弱,桑離無論如何都無法放心讓他自己跳下去。
白潯能猜到桑離如此堅持是因為他今日表現太過,自己做的事終究是要自己承擔後果的。
兩人對視良久,最終還是白潯敗下陣來。
他走到桑離面前,任由她環住自己的腰身。她的側臉都緊緊靠在了他的手臂上,也要勉力將他攬著,白潯不用低頭去看都能感覺得到她的努力。
十分努力的桑離見自己夫君呆呆的,便提醒他:「夫君,你要把手搭在我肩上才不會摔。」
白潯想說自己就算不搭著她的肩膀,他也不會摔的。
但是,桑離見他沒有動作,偏頭,直接上手將他猶猶豫豫擱在肩頭上方的手按了下去。這下子,他的掌心是真的結結實實罩住她的肩了。
這樣握住以後,白潯又一次真真切切體會到了她有多瘦小。
肩膀處並不強壯,甚至有些骨感,與他想像中的劍修並不同,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改變了他對劍修的認知了。
桑離為了能緊緊抓住他,手臂更加緊抱,以至於她整個人都要埋進他懷裡了。白潯身形一晃,有些愣住。
被白潯身上獨特的茶香撲了一臉的桑離:「我會用劍氣將我們托住,夫君不用擔心。」
白潯並不擔心這個,他回過神:「稍微等等,我先將飛舟收起來。」
趁著收飛舟的時候,白潯十分順便給自己和桑離加了一層障眼法。桑離自然也感受到了靈力的流動,不過既然是夫君出手,桑離就不會去仔細探究是什麼。
飛舟一收起,桑離就抱著自己的夫君落在了地面。
距離不高,這個過程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但白潯總是難免會多想一些,比如他從半空中與桑離一同落下的場面,他是絕不想讓田中措看見的;再比如腰間橫亘一條不屬於自己的手臂,這種觸感會變得特別明顯。
剛一落地,桑離便打算鬆手改為扶他,卻發現自己怎麼動不了?
白潯扶著她肩膀的手還沒鬆開,限制了她的行動。
桑離抬起頭:「夫君,我們到了。」
這是真正清澈見底的目光,沒有其他任何情緒,只是眼中這麼看著他而已。
想到她如今的年歲,白潯回過神鬆了手,語氣是她熟悉的溫柔:「多謝桑離。」
桑離便滿意地露出小小的笑,嘴角彎起一道極其微笑的弧度。
這一點點變化,白潯沒有錯過分毫。
桑離此時已經扶起他的手臂,一絲不苟。
桑離也是在此時問道:「等見過畢方廟之後,我們便回去吧?」
她定是擔心自己了。
白潯便同意了她的提議:「好。」
紅牆綠瓦的寺廟就在眼前,兩人沿著外牆往大門處走,一片祥和靜好。
田中措終於見到兩人並肩走來,這時他也顧不上這畫面戳不戳心了,他走到桑離身側,神情古怪:「桑離,今日這裡似乎不對勁。」
桑離便停在了門口,也沒讓白潯繼續往前。
三人站在大門外往裡看,寺廟院中單獨栽種著一棵高大的梧桐樹,無數心形的翠綠葉片層層疊疊,樹冠亭亭如蓋。
風卷過時,只有樹葉相互摩挲的沙沙聲。
寺內安靜極了。
桑離並未看見寺內有何精怪:「你說的不對勁是如何不對?」
田中措道:「畢方城是因對畢方神鳥的信仰而建起的城池,畢方城內住民無一不信仰畢方神鳥,平日裡畢方廟內人群來往絡繹不絕,今日卻如此冷清……我們該不會跌入什麼幻境之中了吧?」
田中措的猜測不無道理,但以桑離成仙第九的修為視角來看:「沒有什麼幻境,是真實的。」
白潯也贊同:「現在確實沒有。」
田中措:「真的?」
他長鬆一口氣,摸了摸自己豎起的汗毛:「嚇死我了。但是怎麼會一個人都沒有,就算傳言……」
他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邁步跨過門檻。
桑離也正扶著白潯進門。
白潯此時詢問道:「聽聞畢方廟歷史悠久,不知在此地存在了多少年?竟看不出任何侵蝕的痕跡。」
田中措找到自己此行的定位,開始介紹:「畢方廟至少已經存在七八千年了,這幾千年間,畢方人代代傳承,世代供養這座神廟,自然將它維護得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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