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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稟陳師叔,弟子怕一會兒炸爐,傷及無辜!」江蘺面色誠懇地說道。
「炸爐?」陳水淼山羊鬍子一翹,說道:「你以前煉過丹?」
「沒有!」江蘺如實說道。
「既然沒煉過丹,那就從辟穀丹開始煉製!」陳水淼說道:「這麼多年了,我還聽誰煉製辟穀丹煉出了炸爐的後果!再說了,這修真一道上,留著退路未必是好事!破釜沉舟是個什麼道理,你們都清楚吧?不給自己留退路,才能壓迫著修士不惜一切地進步,提高!」
「夫子教訓的是,弟子謹記!」江蘺心裡苦笑了一下,面上卻誠誠懇懇地說道。從某種程度上說,她也同意陳水淼的觀點。只是一想起穿雲方才的預感,她心裡就有種事情要遭的感覺。
「嗯,你既然沒有煉製過丹藥,那就先從辟穀丹開始!蕭靜姝,你上次的辟穀丹煉製得不錯,這一次可以開始煉製養靈丹了!」陳水淼點了點頭,背著手說道:「既然如今多了個沒有煉丹基礎的學生,我就先從煉丹常識說起吧!」
「所謂丹藥不分家,煉丹和製藥,在很多方面,都是有共通之處的。比如說,對於製藥來說,熟知每一種靈藥的藥性十分重要,甚至還講究親自採藥,親自炮製,然後才入藥。這就是因為不同的產地和年份,靈藥的性質也大有不同,而親自採藥,可以保證藥性一不出偏差。煉丹也是如此,對於煉丹師來說,想要學習煉丹,最好先學習栽培、採集靈藥的方法。別以為靈藥誰都能採得,就不把這門技藝當一回事兒!同樣的靈植,若是傷了一點兒根系,一片葉子,都有可能引起藥性的大幅流失。不過,你們既然不是專業煉丹師,也就沒有必要嚴格講究這些了。」陳水淼的開場白,就和謝家學堂里教授得有所區別。但接下來,就和謝家學堂里講的差不多了!
「煉丹之道若不是打算深入研究的話,並不像是別人以為的那樣困難。其中最關鍵的兩點,一是控火,而是辨藥。所謂控火,就是以神識控制火勢的大小,儘可能使真火均勻加熱丹爐,以免丹爐因為受熱不均而爆炸,或者是丹藥因為受熱不均而焦糊。這一點兒沒有捷徑,端看修士自身的神識強弱,以及神識控物的水平高低。至於辨藥,則需要你們能夠根據氣味、聲音、甚至是丹爐里的靈息,準確辨別煉丹時,丹爐中的靈藥所處的狀態,知道什麼時候需要用大火,什麼時候需要用文火,什麼時候需要收丹。」
「好了,這些常識都不是什麼新鮮東西,你們只要尋一些玉簡來,就能了解一二。其中最重要的,還是練習。」陳水淼簡單提了幾句煉丹常識,便從儲物袋裡取出十幾種靈植,從裡面挑出了兩種,送到江蘺面前問道:「你可認得這兩種靈植?」
「其一是祝余草,食之不飢,另外一種是潤玉草,可以使靈植的藥性緩和釋放,是很多丹方中常見的一味靈藥。」江蘺說道。別說煉丹師了,就是普通的入門修士,都不可能不認得這兩種靈植,這兩種靈植都不是什麼稀罕之物,不過稍有靈力而已,但重要性不言而喻。
「不錯!」陳水淼點了點頭,說道:「這就是辟穀丹的兩種材料,把這兩種靈植按照九比一的比例投入藥鼎中,先以文火熔化開,再以大火使其凝固,最後變成丹丸,這就是辟穀丹!現在,你便自行煉製這種丹藥,我在一邊瞧著,以免出了差錯。哦,切記,煉丹的時候,先用自身真火。」
陳水淼說完這話,就走到了江蘺面前,示意江蘺開始煉丹。穿雲則左右瞧了瞧,果斷張開翅膀,飛出了課堂。
煉製辟穀丹的辦法比較「粗暴」,靈植基本上不需要炮製,洗淨晾乾即可。這些靈植顯然都是經過預處理的,都已經晾乾,且分成了等重的小紙包。江蘺中取出一份潤玉草,九份祝余草,投入丹爐之中。然後,祭出自己的淺紫色真火,在丹爐下點燃。
陳水淼看見那真火的時候,眼皮子跳了跳,卻什麼都沒說。
江蘺集中精神,控制著真火分散成一層均勻的火網,將丹爐從小往上包裹起來,先是以不太猛烈的小火加熱。
「火勢太大,再調小一些!」陳水淼忙說道。
江蘺依言,糖火苗變成了分裂開來,變成了百十來個蠟燭火焰大小的小火焰,分別附在丹爐各處。
忽聽一陣焦糊味傳來,陳水淼臉色一變,忙說道:「不對,趕緊把真火收起來!」
但已經太晚了,江蘺還未來得及收起真火,就聽「轟隆隆」一聲雷鳴,丹爐瞬間炸裂開來,爆烈的雷靈力在房間裡瀰漫開來。
陳水淼的修為算是最高的,匆匆掐了一個金盾符,將兩個晚輩拉到了自己身後,試圖用金丹攔住炸裂的丹爐碎片。
但是,丹爐炸裂之後,還是有一片碎片飛濺出來,帶著一道紫芒,穿透了陳水淼的金盾,在他的額頭上劃出了一道焦黑的痕跡。
「咳咳,你修煉的雷靈力到底是什麼屬性?」煙塵散盡之後,陳水淼掐了一個滌塵術,說道。
「是寂滅真氣!」江蘺略帶抱歉地說道。忽然想起,寂滅,寂滅,這多像是毀滅的近義詞啊!
「寂滅真氣?什麼?不對,你這樣專司破壞之意的真氣,還來煉什麼丹?」陳水淼愣了愣,幾乎是咒罵道:「這門見鬼的真氣,在破壞東西上最在行,若是想做成什麼東西,那是一個千難萬難!君不見,那君羽道君直到結成金丹的時候,才煉成了第一爐丹藥,就是這見鬼的辟穀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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