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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眉間舒緩了,內心的渴求也平和了些,好像, 他又可以繼續工作了。他這樣想著, 睜開眼, 望見她的眼睛。
她的綠眼睛裡倒映出他的影子, 他想起昨夜,他們也是像這樣對視, 但那時她的臉更紅,眼底有更多的情|欲。
啊,老師,我好想讓您再那樣看我一次……
他支撐不住了, 手臂向前, 抱住了她。
柏莎任他抱著, 對他的精神狀況感到擔憂,果然,她不該給他布置那麼多的工作。
或許,她該幫幫他。但此刻,她自己也在為其他的事思慮。
如果如青年所說,魔晶石是龍鱗的話,魔法起源於光之女神的說法就要被徹底推翻了。
不僅如此,還會讓人聯想到一場陰謀。
大家都知道,龍滅亡了,卻沒人知道,龍是怎麼滅亡的。
可假如說,龍滅亡時,人類恰好得到了一堆龍鱗、還得到了魔法的力量呢?
那龍族的滅亡,不就和人類脫不開關係了嗎……
柏莎思考至此,感到了涼意,她的身體一顫,抱著她的青年敏感地覺察到不對。
老師……是在排斥他的觸碰嗎?也對,他都沒有詢問過她可不可以。
他失落地、不舍地就要將手臂從她的身上鬆開,與此同時,他的胸口感到小力地一推,柏莎按著他,在他的腿|上坐下了。
是、是的,她坐到了他的腿|上!
這是可以的嗎,老師?您是不是坐錯了地方?
迦南難以置信的,又開始懷疑自己身處夢中了,他的動作卻是十分嫻熟地作出了調整,為了讓她更加舒服,也為了讓她的手更方便觸碰到他的身體。
柏莎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他,作為消遣,她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好。
她默認他們兩人已經足夠親密,她以為這是一種常識,難道會有戀人在歡|愉的次日和對方拘謹地行禮嗎?
迦南很不幸地沒有這種常識,他不敢想像「戀人」這類詞彙。
無論如何,當下的他非常幸福,他注視著自己心愛的女性,他唯一所求的,就是希望自己的身體能夠保持安寧。
族類的天賦,有時也是一種弊端,欲|望太旺盛,而又沒有哪個伴侶能夠承受這種旺盛。
故而,姐姐們都不只有一個情人。可他不要,他除了老師,就誰都不要了。
想要您想要您想要您。迦南朝向柏莎的粉眸里,逐漸地只剩下這句話。
好在,柏莎的注意力沒有在他的身上,她在想的是,青年的故鄉。
迦南說,他的故鄉信仰龍,而和他來自一個故鄉的名為坎普的紅髮青年,也曾在她偷聽到的那段對話里,談到龍。
這是巧合嗎?還是說,他們的家鄉和龍,有著比她想像得還要更加深切的關係呢?
如果和龍關係密切,是否也可能和地城、和「他們」有所聯繫?
柏莎了解羅茲日記里的「他們」寫的是誰,聯繫到地城,答案便就只有那個了——
「魔法生物保護協會,」柏莎說,「迦南,你了解他們嗎?」
青年渙散的神志被她的話語召回,他一下子清醒了,因她提起了「他們」。
他回答:「據我所知,他們的工作主要有四部分,第一部 分是帶地表的魔物來到地城,第二部分,是管轄地城住民的生活,保障每個住民的基本生活需求,第三部分,是禁止地下住民前往地表,除非住民們向他們提出特別申請,第四部分,是維護地城開放日那天的秩序。老師,這一部分您應該很熟悉。」
迦南說完,柏莎好久都沒有回話,她只是張大嘴巴,驚詫地看著他。
而他也終於反應過來,他說了太多。
人類怎麼會那麼了解「他們」?只有魔物才了解。
可很快,他又對這件事不在意了。
只要老師想知道,他什麼都願意告訴她。
哪怕,被「他們」發現,「他們」會將他送回地城。
他從前畏懼這件事的發生,現在,他想,那是不可能的事。
沒有人可以將他和老師分離,沒有人可以。
除非……老師自己不要他了。
您會不要我嗎?當您有一天看到我的尾巴和尖角,您會覺得我是個怪物嗎?
嗚,他難過了,表情也忠實地反映出了主人的心情,他的唇緊咬在了一起。
柏莎的手指輕輕抹過他的嘴角,「迦南,別多想,我只是太驚訝了。」
她從沒有聽人這麼詳細地說過,魔法生物保護協會的工作內容,對她,以及大多數法師們來說,那都是個太過神秘的組織。
她更從未想過,原來地下的魔物也可以申請來到地表。想想,這也很正常,如果地城的住民只能生活在地下的話,那就不叫作城市,而叫作監牢了。
看來,迦南的故鄉和地城的關係真是非常密切呢……
她思考至此,依然沒有對青年的身份產生懷疑。
一是因為阿德勒的判斷,二是因為她相信他。
他是這樣坦誠的青年,又怎麼會隱瞞她呢?
但她的心中也已隱隱感到,她對他的了解,比對任何一個人的都要少。
她認識迪夫的父母,接觸過埃莉卡的家人,可迦南呢?她只認識他的姐姐們。
老實說,那都不能稱作為「認識」。他的姐姐們,就和他的家族,他的故鄉一樣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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