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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莎大人……?」露西疑惑。
「一會就好,我需要檢查下你的腹部。」
沒一會,她檢查完了,她沉默地為露西把衣服穿好,她不敢低頭和她對視。
柏莎站起身,朝向迦南,青年發現她的臉色白得駭人。
「老師……?」
「你也過來看一看吧。」
戈登好像了解迦南的實力,聽到這話,他沒有質疑,而是馬上讓開,讓青年走向自己的母親。
實力強大的青年溫聲細語地和病人說了幾句,得到她的准許後,將她的手腕握在手中。
數分鐘後,他放下手,神情變得和柏莎一樣凝重。
戈登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柏莎,三個人一起沉默了。
露西什麼都明白了,她合上眼睛,輕輕地笑了。笑聲迴蕩在了房中。
「讓你們都束手無策的,一定是很稀有的病吧,這樣說的話,我很幸運呢。」
柏莎喜歡露西的樂觀,但這次,她無法認同。
因為她知道,這不是幸運,是一種人為的不幸。
-
柏莎走到屋外,青年過了一會也跟了出來。
柏莎回頭看他,「迦南,你的魔法也沒有辦法嗎?」
「老師,她身體內部的損害非常嚴重,卻又無跡可尋,仿佛是在一夜之間造成的,找不到源頭的話,我的魔法也沒有辦法。」
「源頭,我想是不會找到了。但我知道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迦南,她的腹部、胸口都有魔法癒合的痕跡。」
「您的意思是,」迦南的聲音顫抖了,「有人在拿她做實驗?」羅茲教授的那種實驗!
他說完這一猜測,馬上便自己搖頭做了否認,結果他卻看到老師點了頭。
他無法相信,這怎麼可能,之前的實驗對象都是法師不是嗎?
而露西,露西女士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一位母親啊!
迦南試圖搜尋反駁這件事的話,他想到了一點。
「老師,露西女士不會變形學,無法變成動物的人又怎麼能成為實驗者呢?」
自我的變形,和將他人變形,是難度無法等同的兩件事。
他學習變形魔法已有多年,至今未能成功將他人變成動魔物。
在基恩的《魔法學》里也有談到,哪怕有法師能成功將他人變形,所維持的時間也至多只有數分鐘。
但柏莎不這麼認為,「你忘了凱希嗎?」
迦南說:「您的意思是,是羅茲教授將凱希變成的貓?可老師,我們不是已經知道,凱希女士原本就是個了不起的變形學法師了嗎?」
柏莎說:「她有變形的能力,不代表她就會那麼做。她了解她的父親在研究什麼魔法,也了解自己的身體每況愈下。這種時候,她怎麼會主動變成動物,以便她的丈夫對她『治療』呢?只能是羅茲、或是其他人,把她強行變成了貓,完成的器官更換。也許,在『治療』的初期,她自己都沒察覺到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柏莎的話說服了青年,他有些信了,但還是無法接受。
他的眼眸盈滿痛苦,「可為什麼呢,老師,他們為什麼要挑選一個普通人作為實驗對象?而且,還是逆向的實驗……」
甚至不是為了治療,而是為了把一個健康人變成病人。
這太殘忍了,為什麼會有人做出這樣的事呢……
柏莎好像知道答案,但她沒有說話,她只是轉過頭,看向屋子的方向。
迦南也跟著看過去,他們透過窗戶看到了半獸人,他在屋裡跳來跳去,在努力逗他的母親高興。
「老師,我們不能把真實的情況告訴戈登,對嗎?」
「嗯,如果說了,就完了。我猜,這是個故意布下的陷阱,有人在試探我們,究竟知道了多少事。」
「可您這樣說的話,戈登豈不是故意引我們過來的?戈登先生不是這樣的人呀……」
「如果有人拿他母親的生命作威脅呢?他哪怕不願意,也只能答應。」
「威脅。」迦南呢喃著這個對他來說好難懂的詞,他回想起過去,老師也曾說過這個詞。
那時的語境是輕鬆的、和諧的,即令他有些為老師擔憂,也沒有體會到「威脅」這個詞真正的力量。
現在他知道了。威脅是一種齷齪的手段,它利用了人的善,逼迫人去行惡。
迦南的眼睛發酸,他難以克制地流下了眼淚,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他的魔法很強大,卻救不了戈登的母親。
柏莎這時從懷裡掏出她下午抽空寫完的信,將信放飛了出去。
迦南抬起眼睛,看向飛往高空的魔法信件。
「老師,這是寄給誰的信?」
「給星谷的爾納巴。他會幫我採購一些安息杏,還記得那種植物嗎?狡猾、貪婪,但能治好很多病症。」
「也能治好露西女士嗎?」
「很難,但可以試試。」
這是迦南第二次聽到爾納巴的名字。
他每一次都沒有追問「爾納巴是誰」。
因為他有種預感,這個人說不定就是老師的心上人。
-
安息杏製成的藥劑送到露西那才過去了三天,戈登便傳來消息,說他母親的病已經好了。
柏莎驚訝地站了起來,「這……怎麼可能?」
迦南也覺得事情奇怪,可露西康復了,這已是最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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