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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多想,雖然她的話語真實的含義,就是他多想的那層意思。
總之,兩人都重整了內心,攜著不同的思緒,跟上喬治的步伐。
柏莎先行一步,走到喬治旁邊,喬治側眸看她。
「柏莎,你們兩個怎麼回事?」
「本以為是戀人間的情趣,沒想到他真的把我忘記了。」
喬治輕笑,「和魅魔戀愛很不容易吧?」
柏莎揚眉,「你們果然全都知道。」知道他是魅魔,「你知道,阿德勒知道,奧瑪、肯特都知道,對嗎?」
肯特當初說迦南是魔物、阿德勒又否認,是一出演給她看的戲吧。要麼,是演給其他人看。
喬治沒回答這個問題,但他接下去的話已算是對上句話的承認:「阿德勒、奧瑪、肯特,還有我,我們這些人為了這一天已準備了幾十年。」
幾十年。這樣長久的時間跨度,很難不想起那個女人。
柏莎:「喬治大人,您認識梅爾達嗎?」
喬治聽到「梅爾達」這個名字,深藍色的眼眸明顯地亮了下,他沒打算掩飾。
柏莎做好了聽他講述梅爾達的準備,但她沒想到,他這一說,會說到七十年前。
喬治說:「在你發現魔法真相的今天,應該已經猜到,光之神、暗之神是被構造出來的存在吧?但那兩位女神的形象,卻是源自真實存在過的兩位女性。
「七十七年前,黑白戰爭,黑方、白方各有一位美人,鮮血灌成的泥土地上,屍橫遍野,兩位美人的美麗劃破戰場,不分敵我地為每個人帶去美的衝擊。那種美在戰爭的凸顯下,顯得尤為動人,深深刻印在了人們的心底。
「更具戲劇性的是,黑方的美人有著墨黑如深夜的黑髮,白方的美人有著銀白如初雪的白髮,考慮到雙方法師所執信仰的不同,她們兩位的外貌久而久之就被傳作為了女神的形象。」
黑白戰爭,那是一場信仰光之神的正義法師,和信仰暗之神的邪惡法師間的戰鬥。
現在看來,輸的那一方說不定才代表著「正義」。黑方的法師們,是否七十多年前就已發現了魔法的真相?
喬治知道柏莎在思考什麼,「你想得沒錯,黑方的立場和今天的我們是一樣的,他們失敗了,但沒有完全失敗。比如你看,當初代表白方戰鬥的阿德勒,已經加入了我們。奧瑪當年也是代表白方而戰。我,作為歐恩的孫子,自然曾經也是代表白方戰鬥。或許,正是因為我們當時站在了白方,才徹底認清了魔法界的黑暗吧。」
「喬治大人,您的意思是,黑方的那位『美人』就是我的祖母嗎?」魔物青年不知何時插到了他們之間,他的動作太自然了,左右兩人都沒有察覺。
喬治對他的出現,予以寬容的一笑,「是的,我就是在說梅爾達。」
迦南點點頭,原來就是因為這樣,才會有魅魔和暗之女神相似的傳聞。
他迫不及待想把這個消息告訴某人。那個人是誰呢?難道說,是被他忘記的柏莎小姐嗎?
迦南悄悄看了眼銀髮女性,發現對方的注意力在喬治的身上。
柏莎問:「喬治大人,白方的那位又是誰?」
喬治回答:「那位是阿德勒已故的妻子,叫愛琳。她和梅爾達不一樣,她不擅長魔法,但她是個非常溫柔的人類女性。」
柏莎猶疑,「這個叫愛琳的人,她和梅爾達的關係如何?」她想到了梅爾達的好友。
喬治搖頭,「我不知道。戰場上,敵對雙方哪怕交好,也只能是個秘密,除非等到戰爭結束。但愛琳在那場戰爭後不久就去世了,黑方的人不是被送進骷髏囚牢,就是當場被白方以各種理由殺死。梅爾達她逃走了——哦,忘了說,她那時的名字還不叫梅爾達,叫茵卡。在戰後的統計中,茵卡這個人已被記錄為了死亡。」
至於梅爾達逃去了哪裡,根據爾納巴提供的信息,柏莎、迦南都猜到了答案。
時之迷宮。梅爾達很有可能自七十年前起就待在了迷宮中,並直到十年前,同她相遇後才離開迷宮。
柏莎無論怎麼想,都覺得一個人不會平白無故等待自己這麼多年,她和梅爾達之間總該有些聯繫。
而有一種聯繫離她又是這樣的近……
那個叫愛琳的女人,有沒有可能和她有著血緣關係呢?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阿德勒不該知道這件事嗎?
她不敢開口拿這個問題問喬治,喬治說「是」或者「不是」,她都會傷心。
要是阿德勒真是她祖父之類的親人,他對弗麗達的偏愛,該多傷她的心啊。
對於喬治的話,迦南有著另一層的擔心,他懷疑愛琳是他祖母的好友。
如果是這樣的話,「海登伯爵」豈不就是在映射阿德勒先生嗎?
他把這一可能分享給柏莎,得到了對方神情複雜的一瞥。
「你為什麼連海登伯爵都記得,卻不記得我啊?」
他失憶的前一刻,他們還在討論。
「我……對不起,柏莎小姐。」
「算了算了。」
「我不知道我為何會忘了你,但那顯然是個錯誤,從今天起,我會用日記記下關於你的一切。」
日、日記?用得著做到這個地步嗎!過去的迦南都沒有為她做過這件事呢……
柏莎的心裡體會到了微妙的失衡,她按下失落,告訴此刻的迦南:「阿德勒不可能是海登伯爵,他不是會傷害女人的那種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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