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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德聽不出其中區別,他只覺得更加困惑,「您又是如何確定,柏莎大人是希望『您』而不是希望『拉托納』活下去呢?」
拉托納的手指撫過匣中花朵,嘴角輕抿著揚了點,「她看見了『我』,她送了『我』禮物,她愛過『我』。」
伍德似懂非懂,他猜想,大人是還忘不了地下室的過往,這才分外在乎幽靈花的慰藉吧。
可他認為,大人既然已從地下室逃離,就沒必要再抓住那段過往不放了。
大人啊,忘了地下室吧,看看外面的陽光是多麼燦爛、多麼溫暖!
順著這一思考,伍德看向地下室,他驚訝地發現,地下室的門已消失不見。
「大人,地下室呢?」
「填了。」
伍德目露欣喜,「您終於決定離開那生活了嗎?」
「嗯,人沒必要活得像條狗。」
「……也沒必要說是像狗吧。」
您這樣說,不就是在罵過去的自己嗎?
伍德想到這時,他從地下室那收回的目光,被沿路的另一樣東西吸引了過去。
是落在房間地上的一本灰色封皮的本子。他走過去,拾起來,「這是什麼,我可以看嗎,大人?」
拉托納以沉默回應了許可。
伍德於是把它翻開,裡面是歪歪斜斜的小孩子的字跡。
伍德反應了會,才明白這是拉托納的字跡。
裡面的內容更是像孩童寫下得那般荒唐,錯別字頻出,前言不搭後語。
大致概括的話,寫的是一系列的計劃,對……柏莎大人的追求計劃。
計劃一,成為她的情人。後面寫道「失敗」。
計劃二,使用魅惑魔法,後面寫道「失敗」。
計劃三,殺了她的戀人。後面寫道「失敗」。
伍德倒吸了一口冷氣,繼續看下去。
計劃四,殺(劃掉)魔法(劃掉)跪下(劃掉)威脅(劃掉)自|殘(劃掉)強迫(劃掉)綁架(劃掉)。
看起來,計劃四是還沒規劃好,只是看著這些被劃掉的字跡,就足以讓人覺得不靠譜了。
大人,要我怎麼和您說好呢,這些計劃與其說是在追求女人,不如說是在犯罪吧。
伍德嘆息,就要將本子合上時,他注意到前面還有一頁寫了東西。
他翻過去,見到這一頁上,寫的都是些自我警醒的內容:遠離多琳、遠離弗麗達、遠離其他女人(?)。
伍德無語,「大人,我不知道您在寫什麼,但我確信您可以把這個問號去掉。如果柏莎大人還願意給您機會,您最好這輩子都和其他女人保持一臂之上的距離。」
言罷,伍德又補充:「最好,和男人也是。」
伍德確信,拉托納聽懂了,因為他馬上便見到,他提起椅子向自己的反方向移動了半步。
伍德:「……」算了,就這樣吧。
伍德繼續說:「您的這些計劃最好也改動下,女人不是這麼追的。」
拉托納歪頭,目露孩童的疑惑,「那要怎麼追?」
「我也不知道。」
「伍德,你有戀人嗎?」
「我妻子、孩子都有了,但我沒追過女人,我們的父母為我們安排好了一切。」
拉托納點頭,「你的意思是,讓我尋找柏莎的父母。」
伍德咋舌,「我不是這個意思。況且,就算是,您也聯繫不上他們吧?據我所知,柏莎大人幼時在院長大。」
拉托納低吟:「你說得對……」
伍德拍拍胸口,剛要為自己說服大人放棄了一個想法鬆口氣,就猝然見到那位神明站起。
拉托納起身,徑直走向房中靠牆的那面鏡子。
伍德訝異,從前這個房間裡有過鏡子嗎?他好奇地跟過去,遠遠見到那面鏡子上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拉托納一手抱住匣子,另一隻手指引魔法為鏡子做清理。
鏡面很快變得乾淨透亮,映照出面前人美到令人心顫的容顏。
拉托納自己似乎也陶醉其中,他佇立在鏡前,抬起的手指從鏡中容顏上描摹而過。
「伍德,我美嗎?」
伍德被拉托納突然的問題嚇到。這個問題……好莫名啊!
伍德勉力回答:「您非常美麗。」
「那,柏莎美嗎?」
「柏莎大人也非常美麗。」
伍德按了按額角,希望大人不要再問更奇怪的問題。
好消息是,大人真的不再問了,大人只在專注地拿手指在鏡上塗抹。
壞消息是,他發現鏡上有什麼液體在持續地向下滴落。
鮮紅色的,有些黏稠,看起來就像是……血。
伍德身體打了個冷戰,好奇卻牽動著他向鏡子又靠近了幾步。
從拉托納的斜後方,伍德窺到了鏡子上被描摹而出的「畫作」。
是一張臉,準確來說,是一張女人的臉。
至於畫得是誰,伍德認不出,他只能依憑頭髮長度猜測那是柏莎。
但,馬上地,他的猜測就失去了意義。
拉托納正基於這幅「畫作」,向他布下任務。
「伍德,幫我找人。」
「人?」
「女人。綠眼睛,銀頭髮,和她相似的眉毛,相似的鼻子,相似的嘴巴,相似的骨骼。」
伍德懵了。您不如直接說,讓我把柏莎給您帶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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