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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納巴先生難道知道了他和老師昨晚在一起的事嗎?
對不起,爾納巴先生,我是故意的。
迦南的心裡上演著精彩的內心掙扎時,爾納巴走向了柏莎。
「柏莎,帶你去看一個人,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他。」
柏莎跟隨爾納巴向旁走出幾步,那裡的桌上背對著她坐了個在用早餐的男人。
她注視著他的背影,沒認出他是誰,男人則聽到腳步,在轉身望向她的瞬間裡,叫出了她的名字。
「柏莎大人。」
他起身,向她走來,激動地和她說了很多感謝的話。
慢慢的,柏莎想起,眼前這個人是瓦倫當初派去殺她的人。
這人向她自我介紹道,他叫肖,母親很早死去,父親把他賣給了奴隸販子。
奴隸販子把同一批的孩子們送到一個地方,讓他們接受魔法天賦的檢驗,肖通過了檢驗,被販子轉手到另一人的手下。
這人是個法師,他把肖和其他通過檢驗的孩子們關進地下室,逼迫他們接受一系列殘酷的訓練。
這些訓練里涵蓋了魔法訓練,以及服從、伺候主人等奴僕所需的訓練。
訓練結束後,肖作為學習優良的孩子,被賣到了瓦倫那,從此干起了殺人的活。
「我很幸運。」肖說,「我是『合格』的孩子,那裡有太多『不合格』的孩子在中途就被拋棄。」
柏莎痛心地聽著肖的講述,她聽說過那個地下室的存在,但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從那裡出來的法師。
她從前不能理解,魔法塔怎能容忍這樣的地方存在,現在,她已說不清,黑暗和光明里的法師究竟何者更為不幸。
柏莎沉思時,肖對她展示了自己的手鐲。
「柏莎大人,請看,這是星谷為我改造的手鐲,實在是太神奇了。」
「嗯?」
「這個手鐲依然可以使用,但在魔法塔看來,佩戴它的我已經死了。」
肖展示這個物品,是為了誇耀星谷非凡的技術。
不想,柏莎聽完,陷入了怔愣,她忽而想到了兩位故人。
他們的手鐲據說失去了生命體徵,就和肖的手鐲一樣……
「爾納巴,」柏莎轉身,面向蜥蜴國王,「我是不是曾帶過一對法師夫妻來這裡?他們都是高級魔法師。」
爾納巴想了片刻,說道:「你說的,是你九年前帶來的那對法師夫妻嗎?」
「是的,就是他們。」
「他們在第十一層,我帶去看他們。」
他們談話的聲音不響,但幾米之外的黑皮青年如同有所感應地站了起來。
柏莎也正準備邀請他一同去。
迪夫呆呆地看著柏莎和爾納巴,臉上露出了想笑又想哭的複雜表情。
「你們在說的,該不會是……」
我的父母吧。
-
九年了,以為已經不在人世的父母,此刻就在自己的面前。
他們在擁抱他,在呼喚他的名字,在向他問候安的情況。
母親問:「迪夫,安還好嗎?」
迪夫說:「特別好,吃得多,睡得多,個子都長到我肚子這了,就是她老抱著柏莎的娃娃不放,真不懂……」
母親說:「那是我做的娃娃,我還做了一個梅爾達的娃娃,可能在哪弄丟了。」
迪夫「啊」了一聲,「你為什麼要做柏莎的娃娃?梅爾達又和你們什麼關係?」
父親說:「十五年前,我和你媽媽在安靜城發現了魔法的真相,我們自那回來後,不再做法師。但魔法塔不肯放過我們,他們通過手鐲監視到了我們的想法,派人追殺了我們,這時,柏莎大人和梅爾達大人對我們出手相助,將我們帶來了星谷。」
迪夫聽到這,沉默了,他緊攥著手,低下了頭。
「爸爸媽媽,柏莎大人現在是我的老師……」
第一次的,迪夫用老師稱呼了那個女人,他心裡對她的感激多到要從眼角溢出。
而此刻,被他叫做老師的那個女人,站在不遠處,靜靜看著他們一家。
她抱著手臂,微微笑著,綠眼睛裡流露出了她自己都沒覺察到的羨慕。
青年察覺到了,他靠近她,暗暗握住了她的手。
柏莎怔了一刻,回握住了他。
迦南回想起某個夜晚,醉酒的老師,向他說了好多話。
她當時提到了父親,提到了母親……
他知道,那些話,她是不會在白天說出來的。
所以,當他聽見「迦南,我從沒有見過我的父母」時,他驚訝地無言了。
柏莎誤會了,她歪頭看他,「是這個話題太沉重了嗎?」
迦南趕緊說:「不是的,我是在想,老師的父母肯定是很厲害的法師。」
柏莎笑了,「哎,你和我想得一模一樣。」
因為,這就是您親口告訴我的呀。
迦南:「老師,您太可愛了。」
柏莎不懂她哪裡可愛,只是被誇獎總是叫人開心的,她笑得更燦爛了,然後慢慢,又黯了下去。
她想到了魔法的真相,她的父母越厲害,處境只可說越危險吧。
像是拉托納、像是弗麗達……
柏莎低聲說道:「迦南,我要救他們。」
「誰?」
「拉托納、弗麗達,還有其他半神以上的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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