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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您是說,他失蹤的那一年嗎?」
「嗯,那次他回來後,變得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不想上課,不來開會,有時候我們的校長想找他,都不知道要去哪裡找。但這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每個人面對重大悲傷都有不同的反應,有人是當場發作,而有的人則可能要到幾個月、甚至幾年之後,才會發作。」
「我明白了。」柏莎說,「感謝您告知我這些。」
奧瑪擺手,「沒關係,舉手之勞,不過我不清楚,你為什麼要調查凱希?」
柏莎:「我……我也不知道。我找到了一些支離破碎的線索,但我還沒有將它們串起來,我有太多需要確認的事了,如果羅茲教授能回答我那就好了。比如說,我還想知道,他是否有過學醫的經驗呢?」
奧瑪依然不清楚柏莎提問的緣由,可她還是回答了她。
「如果獸醫也算的話,那他在成為法師前,的確做過醫生。他給村裡的馬接過生,也會做些其他的小手術。說起來,羅茲是很勵志的那類法師,他出身平民,和妻子來自一個家鄉,他們一起長大、相愛,她既是他的愛人,也是他的摯友……誰能接受這樣一位愛人離自己而去呢?」
「我想,沒有人能接受。」
柏莎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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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迦南的內心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靜。
他好奇是否是老師的安撫魔法起作用了呢?在老師第三次的教學後,他明白了一些原理,嘗試對著鏡子釋放了一次。
但那其實只是半吊子的安撫魔法,一點用也沒。他現在的平靜,更可能是因為那天夜晚他所做出的罪惡的紓解。
越罪惡,便越有效,正如他的所有同類們一直都在做的那般,也如坎普的姑媽所說的「你們這一族只有通過一種辦法才可以控制住本性」。
迦南知道那種辦法是什麼,迄今為止,他一次也沒有做過。他卻沒有想到,僅僅是類似的事也能達到不錯的效果。
他分明嘗到了滋味,卻不願承認,在他心裡,他和老師的關係依然純潔,就仿佛那個夜晚已被他從記憶里剔除。
至於是否真的剔除,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另一邊的柏莎,倒是真的將那天的事忘記了,她可不是那種會為一個擁抱、為幾次觸碰苦惱的女人。
她只在意當時的心情如何。
再然後,她在意酒。
所以,這天下午,她來找迦南時,聊起的是關於他們那天的酒館約定。
「你以後真的會陪我一起去嗎?」
柏莎的眼睛閃閃發亮,聲音卻小心翼翼,作為一位孤獨的、嗜酒的女士,她等待一個同伴已等待了多年。
在她和拉托納分手前,喝酒也算是她的愛好,只是她那時候喝得很少。
而她當時周圍的人里,竟沒有一個人能陪伴她。拉托納不喝、埃莉卡不喝,就連弗麗達也不喝。
你們這群聖人……!她偶爾會發出這樣的咆哮,但沒有辦法,不喝的人是絕不可能喝上一口的,她深知這種事。
對於柏莎的問題,迦南想了很久,才明白了她在問什麼。
他想起她當時的確說過這件事,可他那時候頭腦混沌,而現在,他冷靜下來,又有些不想答應她了。
不,他當然不是不願意和老師一起去酒館,和老師一起的話,去哪裡他都願意。
他想要拒絕的主要原因在於——
「老師,美味龍酒館太危險了。」
「哈?」
「那裡,有個危險的傢伙。」
柏莎愣了楞,猜測道:「你該不會是說那個紅髮的青年吧?」
迦南嚴肅地點頭,「就是他。老師,您要小心。」
柏莎笑了,「他看上去是不太正經,不過,人還是蠻可愛的。」她客觀地評價道,聲音里沒有任何偏袒、喜愛坎普的意思。
迦南卻不那麼認為,「老師,他是您喜歡的類型嗎?」他不安地問道。
柏莎不懂話題怎麼會這樣跳躍,她對那位紅髮青年的了解甚少,何談喜歡呢?
不過,她也不是對他毫無了解。那天夜晚,在她裝醉、還沒有睡著的時候,她聽到了一段他和迦南的談話。
她從對話中得知了他叫「坎普」,也感受到了他言語中的輕浮。
可說起來,對於那段談話,她更在意的是關於迦南的部分。
「就算以後會有,也不會是和老師。」
青年的這句話是那樣殘忍、像把刀一樣插在了她的心上。
想想他曾經也說過類似的話吧?對於他的夢境,他說夢裡的女人可以是任何人,但絕不會是她。
迦南先生,您是真的、真的非常尊敬我呢!!!
柏莎對他的態度又氣又惱,可她能怎麼辦呢?也許她身上真的散發出了一種祖母般慈祥的氣質也說不定……
她痛苦地哀嘆了一聲,搖了搖頭。
這一動作落在迦南眼裡,是那樣可愛。
他抑制不住聲音里的高興,問道:「老師的意思是,您不喜歡他?」
柏莎無所謂地答道:「喜不喜歡又有什麼關係?他又不喜歡我。」
她實際上想到的「他」是迦南。
而「他」本人正說道:「世界上怎麼會有人不喜歡您呢?」
柏莎聞言,看向迦南,她突然朝他的方向邁進一步,問了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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