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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聽完後,柏莎久久沒能從中回過神來,她有種強烈的不真實感。
阿德勒……竟然是她的父親!那他過去對弗麗達的偏愛,真是讓她更生氣了!
還是說,這就是所謂的,父親總是對自己的兒女更苛刻呢?
相比於她,迦南的反應也好不到哪去,他手舞足蹈,暗暗自語:「我的祖母是我的母親,我的母親是我的祖母。」
迦南混亂了,繼而是疑惑,「阿德勒大人,我的父親利奇是個什麼樣的人?」
柏莎也在考慮類似的問題,「阿德勒,我的母親愛琳是什麼樣的人?」
阿德勒一邊閉眼休憩,一邊回答:「利奇?我不了解他,他英俊、強大,我對他所知的就只有這些。至於他是人類、還是魔物,沒有人知道。然後是愛琳,柏莎,你的母親是個沒什麼天賦的普通法師,但她為人既溫柔、又堅強,她有著不屈的靈魂。」
奧瑪在旁補充:「她還有著非常璀璨的外貌。」
阿德勒點頭,「是的,我從未見過比愛琳更美的女人,她具有著令人屏息的美麗,好像在她旁邊呼吸、說話都是一種罪過。」
柏莎捧住自己的臉,「我肯定是繼承了我母親的美貌吧!」
迦南看向柏莎,「難怪我時常在您身旁感到呼吸困難呢!」
阿德勒說:「那迦南,我建議你去看下醫師。柏莎,你很漂亮,但你的漂亮在你母親面前不值一提。」
柏莎皺眉,「這不得怪你的遺傳嗎,父親大人?」
阿德勒乾咳了一聲,「好了,你還是叫我阿德勒吧。」
柏莎挑眉,「你聽不慣嗎?我還叫不慣呢。」
阿德勒乾笑,「我只是習慣了你叫我名字,算了,你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吧。說回你的母親,我和她相遇的故事離奇地像是埃莉卡愛讀的那些小說。」
柏莎好奇,「您還看過埃莉卡讀的書呢。」
阿德勒說:「我不僅看過她讀的,我還看過她寫的。」
柏莎、迦南的臉同時紅了,他們太清楚,埃莉卡寫得都是什麼東西。
阿德勒對這個話題一笑置之,他緩慢地說起了他和愛琳相識的故事。
那聽上去的確像是個老套的小說橋段……
那是距今八十年前的事,阿德勒那時年過二十,已經是個傑出的大魔法師。
很多人認識他,他走到哪,都有貴族衝過來,要和他握手、要給他介紹自己的女兒。
阿德勒厭煩了這些社交,於是偶爾,他會喬裝打扮,黏上鬍子、黑痣,去參加平民們的法師聚會。
某次平民間的魔法交流會上,會長說起了自己的一個魔法見解,那見解太可笑。
大致是說,魔法是多麼強大的東西,推廣出去,可以減少多少人的體力勞動。
然而,這是不可能成立的構想,奴隸多少錢、工人多少錢,一顆魔晶石又要多少錢?
八十年前,魔晶石的價格比現在低十倍,但那依然是比「人」更值錢的存在。
可會長畢竟是會長,底下的人哪怕覺得不合理也不敢說話,也有可能,是他們真情實感地贊同會長。
這裡的人都是法師,法師們總是愛聽魔法的好話。
阿德勒抱臂站在最後,欣賞著眾人的表情,這是他每次參加這類活動時最大的樂趣。
但,贊同聲倏然停止,有個人打破了氣氛,是個女人。
她長相普通,從一開始就沒引起過阿德勒的注意,直到她現在走到房間中央。
她面無表情地,對會長計算了魔晶石以及僕從完成同一項工作時,需要耗費的成本。
她不僅考慮了金錢、還考慮了時間,甚至考慮了不同法師等級所耗費晶石的差異。
最後,她得出結論:「你的想法太天真了,會長。」
整個房間的人都目瞪口呆,會長呆滯了些許後,原地跳了起來。
「我?天真?你也是法師,你難道不會為我們的未來想想嗎?」
「未來?你說的未來,就是在這侃侃而談,並幻想著,有人願意主動把位置讓出來給我們嗎?」
「為什麼不可能?一個大魔法師可以與一個步兵隊抗衡!」
「大魔法師?在座的各位有誰達到中級魔法師了?你們又有誰計算過,從我們這樣的初級魔法師到大魔法師,需要耗費多少魔晶石、又意味了要花多少錢呢?」
阿德勒,一位大魔法師,聽到這個問題好奇地舉起了手,「女士,請說說看,需要耗費多少錢?」
女人轉過頭,看向阿德勒,她嘴唇緊抿,聲音一字一頓:「足以讓三千個難民,一生遠離飢餓寒苦。」
阿德勒:「……」
阿德勒呆滯了,三千個,三千個?她真的沒有算錯嗎?
阿德勒不管怎麼計算,都覺得自己每天花費的魔晶石算不上多,及不上他的裁縫為他縫製一件衣服的費用。
有可能,是因為他有著過人的天賦,不同法師抵達大魔法師所需耗費的石頭是不同的。
更有可能的是,他和她對金錢的認知、概念是不一樣的……
這場交流會結束後,阿德勒和他混入交流會陪伴他的貼身僕人,奔跑出來,追上了女士。
「請告訴我你的名字。」阿德勒氣喘吁吁地說。
「愛琳。」女士說,「你這是在追求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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