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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此刻,他不斷在心裡琢磨著音節相似的詞, 試圖湊出正確句子。
半小時後, 他成功了。
他把這句話告訴眾人:「那頭龍在說, 女士你真漂亮, 和我交往吧。」
眾人:「……」
片刻的死寂後,弗麗達一掌拍在了桌上。
她咬牙切齒, 瞪著坎普,「你覺得你很幽默嗎?」
坎普大喊:「冤枉啊,弗麗達小姐,我真沒騙你, 那頭龍就是這麼說的!」
弗麗達還是不信, 她又要發作, 腦海里倏然響起了幻聽。
她趁著記憶猶新,趕快將新的龍語轉告給坎普。
這次,坎普輕易就理解了她的轉述,「那頭龍在說,它生氣了,它不允許你靠近其他的龍……啥,它不允許你靠近我?老哥,你都死了好嗎。」
弗麗達:「……」
弗麗達氣得有一萬句話要咒罵,偏偏頭顱里的嘈雜聲響還在折磨她,她使不出力氣,捂住耳朵,頸上淌滿汗液。
拉托納,這就是你曾經遭受的痛苦嗎?
她自語著問道,沒想要回答,卻得到了龍的回音。
她聽出那是一句嶄新的句子,她複述出來,問坎普,它在說什麼。
這次,坎普回答得很猶豫,他避開和弗麗達的對視,表情略有點尷尬。
「它在說,你別再想拉托納了。」
-
某種意義上,弗麗達的龍語解讀進展得非常順利。
在坎普解讀出「拉托納」後,弗麗達不再質疑他的話。
她只是面色難看,周身籠罩了一種「生人勿進」的氣質。
為了強大,弗麗達付出什麼都在所不惜,但這不代表,她能容忍那樣一頭輕佻的龍在自己體內。
柏莎對於這件事也很震驚,她萬萬沒想到,像坎普這樣的龍竟不止一頭。
面臨重生,弗麗達體內的龍所做不是憤怒、折磨人類,而是和人類求愛。
這……都不知道該說它單純樂觀、還是無可救藥了。
離開美味龍,回行的路上,迦南說:「姐姐們說過,龍族們是思想簡單的一族。」
柏莎說:「看出來了,我猜它們當初被滅絕,也是中了人類的謊言吧。」
迦南思索,「我不知道,我對於龍的了解僅限於坎普,還有他的姑媽。不過,他的姑媽曾說,龍族是一種對伴侶很忠誠的種族。」
「忠誠?」柏莎表情古怪,「這點在坎普身上,可一點也看不出來。」
關於坎普,迦南似乎還想說點什麼,他欲言又止。
柏莎瞥他一眼,「哼,你和坎普難道說是有不能告訴我的秘密嗎?」
迦南慌忙道:「不,不是的,我什麼都願意告訴您。只是這件事,您千萬不能讓坎普知道,是我告訴您的。」
「我答應你。」
「坎普他,表面看起來很輕浮,實際內心可能也很輕浮,但他沒有成功過,他還從沒有和女性擁抱過。」
「誒?那這樣一個人,當初憑什麼嘲笑你是處|男啊?」
「大概因為他喜歡給自己編造過……等、等下,老師您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他記得,坎普唯一一次將這句話當老師面說出口,是她醉倒的那次。
柏莎反應了會,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哎,她又要坦承罪行了嗎?
她嘆息著轉過身,撲進迦南懷裡,「如你所見,那天也是壞女人計劃里的一部分,迦南,我很擅長裝醉哦。」
迦南感受著溫軟在懷,話都忘了要說什麼,只記得出聲安慰她:「您才不是壞女人,您是最好的人類了。」
他剛才準備說的話是什麼?究竟想說什麼來著……
啊,對了,他想起來了!
「老師,那天夜晚您一直都醒著嗎?」
「醒著呀。不然你以為是睡夢裡的我在你身上亂摸的嗎?」
「那、那難道說,我對您自○的時候,您也還醒著嗎?」
「當然……不對,你什麼時候自○的?」
迦南:「……」
柏莎:「……」
空氣安靜了,兩人都能感覺到對方的身體僵硬了一秒。
過了好久,柏莎打破沉靜:「迦南,我們把剛才的事全都忘記吧。」
迦南忍住快要落下的淚水,「嗯!」
但說著忘記,怎麼可能真的忘記,接下來的路途,兩人都避開了和對方的對視。
不,說是柏莎一人避開更為準確。青年不斷扭頭、目光熱烈而委屈地看向戀人,戀人卻無動於衷。
這並非是因為柏莎殘酷、或是生他的氣,她只是還需要時間去消化。
那時……無論怎麼想都太早了吧。雖說他作為魅魔,興致高昂些也很正常。
柏莎還未將這件事消化完,前方兀然出現的身影先將他們兩個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遠方,魔法之神立於夜色之中,淡藍色的頭髮披散在他的白袍外,他整個人看上去如同是從天幕降下的非人之物。
認出他是拉托納的同時,柏莎感到某人握住自己手的力度加大了點。
你很在意嘛,迦南。她忍住笑,以同樣的力度回握他。
拉托納的視線停在他們相握的手上,他的身形微不可查地晃了晃。
他來這,是伍德的提議。
伍德說,您該去看一眼她的,您該確認自己對她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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