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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久,他才後知後覺地,從她望向他的關切目光里,意識到她是在為什麼事擔心。
瓦倫,瓦倫先生,關於那個人的事,其實迦南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他想起瓦倫的時候,心裡湧上的更多的是種名為感激的感情。
就像是覺得自己罪無可恕的殺人犯,在準備下地獄前,見到了一個比他罪孽更深的男人。
他難道會憎恨這個男人嗎?不,他只會激動地走向他,把自己頸間的繩子套到對方的身上。
請您下地獄吧,您比我更適合那裡,而我呢,我要轉身去迎接美好的生活了。
他轉身,迎接他的人是老師,沒有比這更幸福的事了。這都要感謝瓦倫,那位骯髒的先生犧牲了自己,成就了他。
迦南就是帶著這樣複雜的情感,回憶昨天的事,因而他一點也不傷心,心上也沒有任何陰影。
他準備要將這件事告訴柏莎,然而這時,她又一次抱住了他,這一擁抱,打消了他坦白的想法。
本性趁機鑽了出來,他的心裡冒出了個邪惡的念頭,那真的是……太邪惡了!
他自我責備著,卻無法克制地開了口。
「老師,您可以……觸碰我嗎?」
「啊?」
「如果您能將他碰過我的地方都再碰一遍,我可能就能忘記那些事了。」
說到這,眼淚適時地落下了一滴,他從不知道,他竟有這樣的才能。
迦南,你太虛偽了,也太邪惡了,你在利用老師的善良。
可當柏莎說了「好」,並真將手放到了他身上時,就連他心底反對的聲音也安靜了。
他想要她想要得快要死掉,仔細想想,他們也已好多天沒有深情地擁抱過對方。
他說的是那種,老師獨創的,她坐在他身上,觸碰過他身體每一處的那種擁抱。
他不知道那叫什麼,可他知道老師明白,他殷切地望著她,表情可憐、又有淺淺的欲|望暗伏在他的眼底。
那雙對柏莎而言,帶有魔力的粉眸,這麼近地看著她,仿佛有兩輪漩渦藏在其中,在吸引著她下沉。
她無可抵抗,她逐漸忘記了她是要幫他忘記瓦倫,她的行為變成了對她自我慾念的服從。
顛簸的車廂里,他們靠在了一起,他的手握住她,牽引著她觸碰自己。
「這裡,這裡,還有這裡。」
他聲音微弱地說著,一點點帶著她,她的手指,在他的身上徘徊。
她點點頭,認真地完成著,她看起來好專注,她是那樣真心地想要幫助他呀。
而他又是怎樣卑劣地欺騙了她啊!
罪惡感將他吞沒,可與眼前的美妙相比,就連罪惡也嘗起來份外美味了……
柏莎想哭。她分明最開始是為了幫助他才答應的,可隨著觸碰的進行,她已經不滿足於此了。
她要怎麼說出來呢?就算要說,也不能是這個時候吧。
他昨天才遭遇了瓦倫的事,如果今天再遭遇了她,他得多痛苦呀!
他是這樣好的孩子,什麼也不懂,什麼也不明白,這個世界對他來說太危險了。
比如說,她。她就是那種潛藏著的,披著好人皮囊,埋伏在他身邊的大壞蛋。
隨著思考,柏莎的頭低了下去,看上去有些垂頭喪氣。
迦南害怕了,是他的騙術被她發現了嗎?
他小心地問道:「您在想什麼?」
沉浸在「大壞蛋」形象里的柏莎,想也不想地答:「我在想,你能不能把衣服脫了?」
話一出口,她才清醒,抬起頭,見到青年已開始動手脫衣。
柏莎趕緊阻止,「等下!現在還在外面……」
迦南停下動作,「您的意思是,等回去後,我再脫嗎?」
柏莎看著他,欲言又止,從私人的角度上,她當然希望他脫。
可想到瓦倫的事,想到他是這樣單純、弱小,她又覺得她必須教導他對這個世界懷有警惕心。
「迦南,」她握住他的雙手,語重心長道,「你要小心那些讓你脫衣服的人,你明白嗎?」
「我明白。」
「那我們重來一次,我問你,你能不能把衣服脫了,你要怎麼做?」
「脫?」
柏莎皺眉,「你根本就沒明白嘛!」
迦南反握住她的手,「我明白的,老師。除您之外的人,我都會拒絕,但您是例外。」
「我,為什麼是例外呀?」
「只有您,對我的情感純粹、單純,不摻雜一絲一毫的欲|望。」
即使我,是多麼希望您能對我懷有更多的渴求啊。
「可我……想要親你啊!!!」柏莎反駁。
「您到現在都還沒意識到,那是怎麼一回事呢。」迦南微笑,把她的手握得更緊了。
在他的想法中,老師想要和他接吻,是她暫時受到了他控制的結果。
就算是像她這樣的大魔法師,也很難完全不受他的影響。
柏莎:「……」
柏莎徹底地沉默了,她敗了,隨他怎麼想吧,這樣也好,她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她放棄掙扎,任由自己變成「大壞蛋」,她從他那掙出手,又一次朝他身上摸去。
哼,大摸特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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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學院時,瓦倫這個名字被他們兩個拋到了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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