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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會,她才接道:「這麼說的話,他們都是高級魔法師?」
唯有高級魔法師Ⅰ以上的法師才能進入安靜城。
迪夫點頭,「他們那次從安靜城回來後,就變得有些不一樣,他們說,他們不打算再做法師了,他們兩個帶著我來到這個小鎮,開了花店,又過了幾年,安出生了,也是在安出生的這一年,某天我回到花房,發現他們兩個已經不見。」
柏莎:「有留下什麼線索嗎?」
迪夫:「您以為現實是偵探故事嗎,女士?沒有。什麼也沒有。您知道,他們想要讓兩個人消失,不比弄死蟲子困難。」
柏莎:「你在暗示什麼?」
迪夫:「兩位高級魔法師的失蹤,除了他們,我想不到還有誰能做到。」
魔法塔。他在說魔法塔。這樣陰謀地揣測塔,可比她袒護一個施法者要嚴重得多。
天知道如果現在坐在他面前的人不是她,而是個更加忠於塔的法師,他會有什麼下場!
柏莎替他感到後怕,她極力使自己聽上去平靜,「比如說仇家之類的。」
迪夫搖頭,「我沒有聘請您做偵探,也不需要您去調查他們的行蹤。更何況,他們已經死了,告訴我死亡消息的人也是他們,他們說我父母的手鐲已沒有生命跡象。」
手鐲、法杖、項鍊……所有的魔法器具都會在魔法塔進行登記。用了什麼魔法,人在哪裡,是生是死,塔都知道。
柏莎一向了解這些事,可她為什麼聽到這的時候,還是感到一絲冷意呢?
迪夫做出結語:「總之,我不打算步入魔法界。」
柏莎:「那你還來參加學徒競選?」
迪夫:「那是安的想法。她喜歡你。」
柏莎:「我很高興能得到那孩子的喜歡,但這說不通,你在競選里表現得太積極,你也知道,你遺傳了你父母的才能。」
迪夫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他低下頭,在努力編撰藉口,而柏莎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
柏莎:「讓我猜猜你在想什麼,你瞧不起那些來參賽的人,你覺得大家都是魔法塔的狗,明知被控制還是高高興興地主動戴上鎖鏈。於是你想在競選中贏下他們,看他們出醜,至於你贏了之後,接不接受學徒機會……主動權就在於你了。」
迪夫咬牙,「沒錯,我就是這樣想的。等我成為學徒後,我也不打算跟您學習,我會對所有的工作敷衍了事,直到您忍無可忍。」
柏莎:「哦?你就這麼討厭我嗎?」
迪夫沉默,可柏莎能從他的目光中看出些什麼,他瞧不起他們,尤其瞧不起她。
至於理由,她也能猜中幾分,圍繞著她的閒言碎語永遠都離不開一個話題:她是靠拉托納成為的教授。
想到這,她忽而笑了,為那些詆毀她的人創意之匱乏而笑。
迪夫為她的笑容疑惑了一瞬,也就在這一瞬,他的右手被人握住。
銀髮的女性一把抓過他的手,她的力氣遠比他想像的要大,但她並不打算要對他做什麼,她僅僅是將手緊扣在他右手的手鐲上,並拿指腹沿著他手鐲的外殼細細研磨。
同時,她說道:「迪夫先生,你瞧不起我,或者我們。可你自己呢?你也沒有辦法擺脫鐐銬,你生氣、發怒,拿你的『主人』毫無辦法,於是就將氣撒在我身上。哎呀,可是,你難道連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嗎?」
她驟然將視線從手鐲移向他,她那雙常常彎起的、布滿笑意的眼睛,此刻也盈滿笑意,只是那笑意有些冷。
「從來就只有最厲害的狗才可能反咬主人。」
這句話很輕地落下了,仿佛有人在這句話後又緊跟著施了一個靜謐魔法,空氣安靜了。
等到迪夫反應過來、要打破安靜的時候,柏莎已鬆開了對他手的桎梏。
她的眼眸再度看向他時,眼中的冷意已經消散,笑容也回歸了平常。
「迪夫先生,我當然可以向你展示我的魔法,讓你知道我有多厲害,但那太幼稚,我不會那麼做。」
「不如我們換個方法?你接受我的提議,來為我工作,你會得到錢,也能看到我。到那時候,你再來嘲笑我也不遲。」
-
柏莎離開時,那位叫迦南的青年也一併走了。
安將他們送到門外,快離開時,她看見迦南回過頭,朝她露出了一個微笑。
安認定這是個挑釁的笑容,她氣呼呼地轉過身,要去找哥哥評理。
可當她回到花店,她的注意力馬上便被店裡的那盆會說話的鬱金香吸引而去。
對!沒錯!鬱金香……居然會說話!
不只是鬱金香,玫瑰花也開始說話,然後是向日葵,是薰衣草,是百合花……
安和迪夫面面相覷,他們都為那位女士的魔法感到震驚。
當然啦,他們當然知道這是她施下的魔法。
因為所有的植物此刻都在發出同一種聲音:柏莎!柏莎!柏莎!
幼稚鬼。迪夫暗暗咒罵了一句。
但語氣又並不是真的在咒罵。
作者有話說:
第四章 修改了一個BUG。
柏莎從做教授到第三次選助理,應該是過去10年,而不是15年。
(0→5年→10年)
即:
第一次選助理,???。10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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