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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為了確保成功,給他提得狠了點。」
「等等……等等!」哈維爾抹了把臉,「污染值是什麼東西?你在說什麼?」
就跟哈維爾現在還是個初級調查員一樣, 邪神事件對策局如今還沒有污染值的概念,更別說那些五花八門的輔助工具了。
卡洛斯想了想, 換了一個更通俗的說法:「我在上面寫了一個有關禁忌的猜想。」
「啊……」男人臉上透出了一絲恍然, 「我能知道是什麼嗎……不不不不,還是別告訴我了。」
過了一會兒, 他又補充了一句:「所以,這傢伙死了, 代表你猜對了?」
卡洛斯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或許是他剛剛輕鬆炸了一個主祭, 這一眼竟然把哈維爾看得有點發毛。
此時廣場上的喧譁終於把重量級人物吸引了出來。一名穿著寬鬆罩袍、胸前別著寶石胸針的中年男子從春神教團的總部大門走了出來。
「讓開!」他一揚寬鬆的袍袖,將「屍體」團團圍住的人群頓時散開,露出了滿是血液與肉沫的地面,以及掉落在地上的信箋與玫瑰。
因為是在貝格里斯最核心的區域售賣,賣花姑娘隨手送給卡洛斯的信箋明顯是賣給有錢人的高檔貨,漂浮在血泊里竟然沒有完全濕透,不像一旁的玫瑰花已經散到只剩花杆了。
中年男人對著血泊眉頭緊皺,猶豫之間,有幾個相同裝扮的人依次從教團中出來,對著男人說了些什麼,隱約提到了「蝴蝶標本」這樣的詞,導致男人神情一變,一下子就焦躁了起來。在這種情緒的熏蒸下,他失去了最初的謹慎,竟然彎腰將飄在腳畔的信箋撿了起來,隨意地掃了一眼。
「嘭!」
第二聲煙花平地炸響,在眾目睽睽之下,中年男人如盛放的煙火,在空中炸出了一朵艷麗至極的血肉玫瑰。
過了幾秒,一聲撕心裂肺的「主教」才從旁邊的人嘴裡發了出來。
春神教團的主教死了!
信仰廣場徹底亂了起來,出來看熱鬧的各色信徒如今瘋了一般往回跑,生怕被波及成第三枚煙火。
「走!」
不用卡洛斯督促,意識到機會來了的哈維爾立馬抄起男孩,順著四散的人群繞到了春神教團總部的側面,然後一把將卡洛斯抗到了背部,兩三下翻過了圍牆。
哈維爾的「門路」還真的不同凡響,經過他在院牆上的一番輾轉騰挪,落腳點是一個八成連春神信徒都沒注意到的死角露台,上午往外一挪動就可以進入教團總部。
此時的教團總部里是一片兵荒馬亂。主教的死讓信徒們瞬間變得群龍無首,無數穿著白色罩袍的人在樓內跑來跑去,發出了不明所以的哀嚎。
「天吶……他們該不會是……」哈維爾咽了口唾沫,「在舉行什麼儀式吧?」
這分明就是因為儀式中斷而導致的群體瘋狂!
卡洛斯選擇了直接衝出去。顧不上偽裝了,他利用靈巧的優勢避開發瘋的人群,逆著信徒們奔跑的方向一路向前,在哈維爾的呼喚聲中來到了一扇半開的祈禱堂前。
直接發出了示警,皮膚開始刺痛,經驗告訴他前方極度危險,但他還是義無反顧地推開了大門。
門內是卡洛斯一個人的煉獄。
一名女子趴在一張圓形大桌上,手腳都被鐵鏈固定在了桌面,白金色的長髮遮住了偏向一側的腦袋,而在她的背部,肌理從脊柱被分成了兩半,半透明的皮膚被剝離了血肉,仿佛蝴蝶展翅,銘刻著堪稱扭曲的美麗。
刺鼻的血腥味和毫無聲息的軀體無不在昭示著一個殘酷的事實——她死了。
眼前的景象深深烙在了卡洛斯的視網膜上。他知道自己此刻應該痛哭,應該哀嚎,但依舊無法停止失控的大腦繼續思考。
春神信徒凝聚力的根源——吸引他們的根本不是所謂的「自由」,而是圍獵般的血腥祭祀。
母親沒有回來——根本沒有所謂的辯論會,主教只是把她騙到了教團總部,在儀式上殺死了她。
春神在做什麼——
有粘稠的液體從天花板上滴落,卡洛斯木然地抬起頭,就看到一灘沒有形狀的黑泥自屋頂倒懸而下,形成一條黑色的「粗線」,澆灌到了菲奧娜被打開的後背上。
液體在女子潔白的身軀上滾動,順著被切開的部位滲了進去,融進了她的軀體。
它在幹什麼?
卡洛斯的腦子裡湧現出了無數人說話的聲音,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說著他聽不清的話,像是在爭吵,像是在辯論,當雜音開到最大時,他終於聽清了:
「這具身體不錯。」
「躲在這裡,祂就找不到了吧。」
祂?
祂是誰?
隨著黑色液體的大半沒入,原本失去生機的女屍漸漸活了過來,只見「她」挑剔地打量著自己的身體,背後張開的「羽翼」也有了收攏的趨向。
卡洛斯知道了問題的答案。
春神莎多納在侵占他母親的身體。
因為母親死了。
是的,母親死了。
卡洛斯*菲迪克斯自7歲就沒見過母親的真相就是——他在七歲時就沒有母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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