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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傻啊,當然按孩子來,不然誰知道生出的孩子是誰的。」
「那出錢最多的先來還是什麼?」
「.......」
不親眼看到黑暗,永遠不知道沒了人性後的底限在哪裡。
梁錦繡聽的咬牙切齒又渾身發涼,她不敢想,如果自己此刻真的是這樣的境地,該怎麼辦。
並非所有人都有勇氣去死。
即使有勇氣,能放得下牽掛的人嗎?
小老四盤旋幾圈,悄悄落到院子角落。
張大牙像很多村裡的老太太,非常節儉,家裡有專門裝小便的瓦罐,攢夠了一起到,等發酵後,就是天然的化肥,尤其自家菜地,少不了。
眾光棍情緒亢奮,根強有錢,他們只能聯手,為了誰先誰後爭執的熱熱烈烈,完全沒注意黑暗角落裡的瓦罐飄了起來。
小老四抓的有些吃力,用盡全力才勉強飛到眾人中間,松爪!
它一點不留情,對準一個比較大的腦袋,可惜,準頭沒法和雕姐比。
男人聽到風聲,下意識往旁邊跳,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瓦罐摔成碎片,騷臭的液體濺了他一身。
附近幾個人也沒好到哪裡去。
抬頭看去,看到只轉眼間飛遠的貓頭鷹。
山里很多貓頭鷹的,但是,抓尿罐做什麼?
來不及想太多,眾人給臭的捂住鼻子跑開,身上或多或少沾了那麼點。
李大富家裡,正在上演一場交易。
「少了這個數不可能的,你也知道,當初我們買的時候掏空家底。」老婆子拉過一臉茫然的瘋女人,像賣牲口那樣介紹,「雖說不能生育,年紀也大了點,但你瞧瞧這皮膚,怎麼曬都曬不黑,再瞧瞧這腰,不是我說,全村的找不出這麼細的,你能娶到這樣的媳婦,祖墳上冒狼煙了。」
正如小老四猜測。
老婆子七十多歲了,沒幾年活頭,兒子沒個後,她死不瞑目。
她打算回娘家借點,加上這些年的積蓄,再把這個沒用的瘋婆子賣掉。
來買的人是隔壁村的,年輕時候眼睛長瘡,以為過段時間會自己好,沒想到瞎了,整個眼眶爛的像一隻乾癟的桃子,中間剩一條細細的縫,人送外號鬼眼。
鬼眼激動的乾嘔幾下,連連揮手:「算了算了,我再加點錢,買個年輕的好了。」
「那可不止一點,今天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多少人等著買,你要有錢,早買了不是。」老婆子選擇鬼眼自然有她的道理,她轉轉眼珠,神秘兮兮道,「一些話吧,原本輪不到我說,她是只不能下蛋的雞,但稍微捯飭下,能變成生錢的雞。」
鬼眼僅剩的一隻老眼亮了下,他上前一步,捏住瘋女人的下巴。
月色朦朦朧朧,模糊歲月痕跡。
女人皮膚白皙,五官清晰,依稀好像變成十幾年前,讓全村光棍轟動的時刻。
老婆子明白有戲:「染染頭髮,塗點雪花膏,再買幾件好看的衣服,哪個男人不動心?」
男人就想著兩件事,傳宗接代,再就是女人。
那麼多光棍,憋的整天說下流話,如果有個女人?
老婆子動這個心思有一段時間了,但下不了狠心,在自家生活了十多年,算得上半個自家人,再說,兒子以後還要娶媳婦的。
傳出去不好聽。
鬼眼不一樣,老光棍一個,無親無故,不用要臉。
鬼眼咬咬牙,比劃了個數字:「行的話,我這就把人帶走。」
老婆子喜氣洋洋爽快點頭。
雕姐還未看到先聽見女人撕心裂肺的慘叫。
是瘋了,但這個地獄在她心裡留下了深深的疤痕,她怕男人,雖然不明白要發生什麼,卻知道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女人死死抱住門框,她只會說一句求饒的話:「我不跑,我再也不跑了,別打我。」
老婆子提供售後服務,命令兒子:「大福,把繩子拿出來。」
一大團黑影捲起呼嘯風聲轉眼而至。
雕姐氣的都炸毛了。
這比採花大盜還要可恨!
高達三百公里的速度讓地上的鬼眼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一聲慘叫,人已經騰空而起,轉眼十幾米外。
老婆子:「........」
老鷹抓人了?
類似情況發生過,餓極了的老鷹抓小孩,抓羊抓雞抓小牛犢。
很多年沒見過了,她震驚但還在接受範圍內,氣沉丹田剛要喊人,鬼眼從空中直直墜落。
疼的滿地打滾。
人是帶不走了。
距離不遠的院子裡,葉燕聽到慘叫,嚇的縮進牆角,緊緊抱住雙腿,如果可以,她願意鑽進黑夜永遠不出來。
隔壁兩個喝的醉醺醺的倆兄弟聽到跑出去,很快又回來,繼續剛才的爭執。
「我出的錢多,哥啊,你就讓弟弟先來吧。」
「你也知道喊我哥,你年輕,以後大把的時間,哥不能等了,再等,等不到兒子長大了。」
葉燕是被兄弟倆買來的。
她是個農村姑娘,本來一直在縣城上班,但工資太低,有老鄉給她在市里找了份不錯的工作——給人看孩子。
月嫂可吃香了,一個月大幾千,還不用看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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