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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完一臉羨慕看向花籃里的燒餅香:「你運氣可真好呀,我每天抽獎前燒香都抽不中獎。」
梁錦繡主動開口:「謝謝您的喜歡。」
已經來了也不好趕人,花籃里的燒餅香客氣道:「大娘,那沒別的事的話我先繼續了。」
大娘擺擺手:「不用麻煩主播,我大概知道怎麼回事。」
她小步跑到陽台,眯起眼,仔細打量老貓:「看著有點像——咪咪,你認識我嗎?」
老貓稍微不那麼緊張了:「喵嗚。」
梁錦繡來了精神:「它說認識。」
大娘點點頭,嘆氣:「我差點沒認出來,這才多久,以前多漂亮的貓咪啊,變成了這樣,要是老王還活著,得多心疼呀。」
老王是這間房子的主人,單位的福利房。
他有個兒子,小時候出了名的帥氣,濃眉大眼的,可惜不好好上學,整天逃課跟著一群街溜子混。
老王為這事沒少打他。
打著打著父子關係出現了問題。
「家務事,具體的我也不好意思問太清楚。」隔壁大娘嘆口氣,「長大後也不好好找對象,找了個帶孩子的寡婦,這事讓老王感覺老臉丟光了,二十多歲的單身小伙子,找個四十多的寡婦,不知道以為裡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他兒子說,寡婦知冷知熱,會疼人,父子倆徹底鬧掰,斷了父子關係。」
「咪咪就是這個時候來的,我記得好像花了二十塊錢買的吧,從小很懂事,一人一貓互相作伴,到今年,我算算啊。」
隔壁大娘數手指頭。
十年整了。
以前大部分貓都叫咪咪。
三年前,老王得了場大病,兒子得知後回來探望,被老王趕出家門,他還是和那個寡婦在一起,兩人據說也沒領證,就這麼搭夥過日子。
半年前,一起下棋的老夥伴發現到點了,老王沒下樓,感覺到什麼,找來開鎖匠,果然,老王走了,看起來睡著的時候走的,沒遭啥罪。
咪咪趴在他的枕頭邊。
不管生前關係如何,老王只有一個兒子。
喪事辦的很簡潔,老王兒子沒哭,從頭至尾,一滴眼淚沒掉。
人入土為安,咪咪怎麼辦?
作為多年鄰居,又親眼見證葬禮,隔壁大娘心疼咪咪,似乎知道主人走了,那幾天裡,它趴在老王床上,不吃不喝,誰摸都沒反應,把它抱到飯盆前,等鬆開手,又回到床上。
那裡有主人的味道。
「我本來想領養的,這世道,貓比人強啊。」隔壁大娘擦擦眼,「但我說了不算,兒子兒媳忌諱,貓本來就邪性,又是剛去世老頭的貓,養在家裡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多滲人呀。」
「我告訴老王兒子,他爹生前把咪咪當孩子養,自己吃飯隨便湊活,但一直給咪咪買最好的貓糧,希望他能帶回去好好照顧,讓老王走的放心,他同意了,當著我的面抱走的咪咪。」
說到這裡,真相到底是啥,已經差不多明了。
剩餘的,要問咪咪了。
聽到有人能和它對話,暮氣沉沉的老貓咪咪瞬間被注入了某種活力。
「他不孝順主人,對我也不好,小孩沒事老欺負我,薅我毛,揪我耳朵。」
「讓我吃剩飯剩菜,齁咸齁鹹的,水盆好幾天不倒水,還不讓我住屋裡,在外面給我搭了個窩。」
「我就自己跑回來了。」
隔壁大娘即使已經猜到答案,但依舊震驚,喃喃道:「那麼老遠,你怎麼回來的呀。」
她知道老王兒子住的小區,在城市的另一端,要倒好幾次公交。
咪咪有些不好意思:「跑回來的唄。」
其實迷路好幾次。
換做花籃里的燒餅香問:「所以你不是送我,而是想回到這裡?」
咪咪理直氣壯:「當然了,我如果不那樣做,你會讓我進來?」
花籃里的燒餅香:「……」
心情複雜得很,那道每晚出現的身影,是她很久不曾感受到的溫暖。
原來都是假的。
至於老貓為什麼凶她不用問了,它依舊把這裡當成家,而她,是個闖入它領地的不速之客。
花籃里的燒餅香平復下情緒:「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這套房子現在已經不屬於你主人,是我租賃的。」
她不可能搬走。
距離燒餅鋪那麼近,而且,房間堆滿很多做燒餅的材料,搬走很麻煩。
梁錦繡翻譯前生怕老貓像忠犬點點般不不知道主人已經去世,特意先問了句,得到確定答覆才繼續道:「人類有人類的規矩,你的主人已經去世,現在,這個阿姨才是這套房子的真正主人,誰都不能趕她走。」
「她的意思,給你找個領養人,你同意嗎?」
話雖然這樣說,但梁錦繡感覺哪裡怪怪的,老話說老貓成精,說的是貓有靈性。
咪咪今年十歲,智商差不多等於人類小孩,看看它能裝可憐進屋就知道有多聰明,那麼,既然這麼聰明,為何要趕收留它的好心大嫂?
說不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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