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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卑職就不知道了,但他既然如此篤定,就定有他的道理,」一說正事,風語君又嚴肅起來,「仙尊,你和舟明仙君雖然無事,但還有那麼多同僚在天罰刑牢里關著,卑職若不啟動陣法,只怕他們會有性命之憂。」
說罷,他又想起流景說自己人里有奸細的事,沉默片刻後又弱弱開口,「總不能所有人都是奸細……」
舍迦眼眸微動,也跟著看向流景。
一片沉默之中,流景緩緩開口:「本尊打算,拆了陣法。」
舍迦和風語君同時一愣。
「既然不知這陣法究竟有何魔力,索性就直接毀了以絕後患,至於我們的人,」流景抬眸看向風語君,「待三界會談結束,本尊便殺回天界,救人。」
「可您的傷……」舍迦遲疑。
」本尊傷勢未愈,那人亦是如此,否則就自己來開陣法了,也不會派自己並不能全然信任的風語來沉星嶼,更何況,」流景勾唇,「本尊已經恢復三層修為,對付這群烏合之眾,足夠用了。」
舍迦還是不認同,風語君卻一拍掌:「那便這樣定了,卑職這就去毀了陣法。」
「急什麼,讓花兒再亮一夜吧,待陣法毀了,便再無如今這樣的盛景了。」流景打著哈欠往外走,「先睡覺,有什麼事明晚再說。」
風語君忙道:「仙尊只管睡,明日的會議也不必參加了,卑職自會解釋過去。」
「有心了。」流景擺擺手便消失在門外。
風語君被誇得飄飄然,狗耳朵一不小心冒了出來。
舍迦冷眼旁觀:「狗腿子。」
「哦,你明日得參加,別遲到啊。」風語君一瞬冷酷,然後揚長而去。
舍迦:「……」
既然下屬孝順,流景自然也不會推拒,美美的一覺睡到晌午,醒來後要些吃的喝的,吃飽喝足才出門曬太陽。
沉星嶼的白天也很美,夜晚會發光的小花們,在萬里的晴空白雲下變成了普普通通的花兒,在微風中輕輕晃動,自帶一種悠閒的滋味。
流景站在漫山遍野的花兒里,突然感覺心情不錯,於是引來海水淨化之後,為這片花兒下了一場甘霖。
星星花平時全靠下雨補充水分,久而久之養成了耐旱的特點,但在多日的烈陽之下,也難免會有些蔫吧,此刻被雨水一澆,又重新容光煥發起來。
小月亮聽到動靜,好奇地從袖子裡爬了出來,順著流景的胳膊爬到她身前衣襟里,隔著衣裳伸手接了一滴水。
「渴了?」流景調笑地問。
小月亮在她身上蹭了蹭,模樣過於依賴,像是怕流景會把她丟掉。
流景知道她是離開舟明太久,已經沒了安全感,只能悉心安慰:「再過幾日,你便能見到舟明了。」
小月亮不語,眼圈卻泛紅了。
她只有巴掌大的神魂,早已經忘記了思考和喜怒,可在這次過於漫長的分別里,還是久違地感覺到了真正的難過。那是一種熟悉的疼痛,她偶爾會試圖回憶,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流景看著她在汲取日月精華之後明顯好起來的氣色,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正憂愁時,小月亮突然飛一樣縮進衣襟里。
流景若有所覺地回頭,對上非寂視線時,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幸好,幸好小月亮剛才一直躲在她的衣襟里,身後的人並不能瞧見,否則身份即便不敗露,只怕今日也不能善了。
以她如今的修為,非寂一來她便察覺了,所以非寂也不可能聽到她們兩個的對話。
沒看到小月亮的人,也沒聽到她們說話,一切便沒有暴露。她默默撫一下小月亮藏身的地方,小月亮頓時懂事地往下縮了縮,用小手努力與她貼了一下,表示不會跑出來。
流景輕笑一聲,對著非寂行了一個天界的禮:「帝君。」
非寂盯著她看了片刻,突然轉身離開。
「……看來昨晚給他心裡留了不小的創傷。」流景感慨。
一日消磨時光,轉眼便是天黑。
亥時之後島嶼上才不會有人走動,所以拆法陣的事只能在那之後,流景閒著無事,索性就先去找了老祖。
「待時辰到了,我會留在房中,替整個沉星嶼護法,其餘的只能靠你們了,」老祖疲憊地捏捏鼻樑,「有我坐鎮,就算鬧出天大的動靜也不會有人知道,所以不必太克制,但事後不能留下尾巴,免得惹人懷疑,尤其是阿寂。」
「知道了師父,我會速戰速決的。」流景給她倒了杯茶,起身到她身後為她按摩,「師父這兩日辛苦了,等此間事了,我便去蓬萊陪您住個百年,好好盡孝。」
「算了吧,你若去百年,我那酒窖還能保得住?」老祖輕嗤。
流景嘿嘿直笑:「保得住保得住,徒弟哪能總偷師父的東西呀。」
老祖勾起唇角,懶散地靠在椅子上。
流景賣力又捶又捏,順便給她注入些靈力,老祖閉著的眼睛略微動了動:「就你那點靈力,還是省著點用吧。」
「不少了,恢復三成了呢。」流景立刻道。
老祖:「你也知道才三成?」
她坐起身,流景見她疲憊不再,便沒有繼續,而是繞到她身前蹲下,乖巧地扶著她的膝蓋。
「說吧,又有事求我?」老祖一言將她看穿。
流景不好意思:「也不算是為我,只是舟明的囑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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