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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今四個多月,已經能聽懂你說話了,等到出生後,又會重歸混沌,要重新教導才行。」舟明淺笑道。
流景掃了一眼他手上托盤:「今日的靈藥怎麼這麼少?」
「這次煉化了一座山的靈脈,方得了這些,你先服下,我再想辦法弄些靈氣來,」舟明說罷頓了頓,「若是共天山和不息泉還在,想來就不必如此侷促了。」
「我已經將東西送給冥域,你不要打它們的主意。」流景冷著臉道。
舟明笑笑:「我只是隨口一說而已,沒打它們主意。」
「仙尊,冥域帝君求見。」殿外傳來仙侍聲音。
「你最好是。」流景警告地看他一眼,徑直往外走去。
今日難得有大片的火燒雲,非寂站在延展台上,面前是翻湧的熱烈雲彩,映襯得他臉色都泛著暖光。流景步履匆忙地走過來,卻在看到他的剎那放慢腳步,非寂若有所覺地回頭,看到她後疏離地頷首:「仙尊。」
流景逐漸清醒:「帝君這便離開了?」
「是。」
「今日走後,打算再去何處?」流景問。
非寂:「凡間還有幾處上古陣法和秘境沒去,我打算去那邊再找找。」
「……這種地方一向兇險,帝君非去不可?」流景聲音緊繃。
非寂:「非去不可。」
流景不說話了,手指無意識地摳著法衣。
非寂抬眸,面色已然平靜:「雖然已經找過一遍,但難免會有遺漏之處,還望仙尊再幫幫忙,多找個幾次,不日冥域便會將我一半私庫送來。」
「……我天界定竭盡全力搜尋。」流景聲音緊繃。
非寂鄭重對她行了一個冥域的禮,然後轉身離開。
流景看著他的背影越來越遠,突然感覺天地一陣旋轉,接著便是腹中孩兒不安地亂動。她下意識穩住身形,正要去找舟明,原本已經離開的人卻突然停下。
流景怕露出破綻,只能強行忍著不適站在原地,在非寂倏然回頭時問一句:「帝君還有事?」
非寂死死盯著她的小腹。
流景後退一步,寬袖遮住肚子後強裝鎮定地問:「帝君還有事?」
非寂不言語,只一步步逼近,流景連連後退,心慌得手指都在發顫,卻只能繼續問:「帝君這是怎麼了,為何吐突然不說話了,是不是……」
「仙尊可否解釋一下,」非寂聲音沙啞,在盯著小腹看了許久之後,終於緩慢地將視線挪向她煙霧繚繞的臉,「為何你的腹中,會有我的血脈?」
「帝君開什麼玩笑,本尊的腹中怎麼可能……」
流景話沒說完,非寂便一股靈力襲來,直衝她臉上的煙霧。流景連忙閃身避開,卻在下一瞬被他抓住了雙臂。
「你為何……會有我的血脈?」非寂死死盯著煙霧,試圖從煙霧中看清她的臉。
流景喉嚨動了動,正要開口說話,非寂的眼睛突然變成血紅豎瞳。她心下一緊,連忙要給他渡靈力,卻被他死死抓著雙臂不肯放開。
「說,你為何會有我的血脈。」非寂周身溢出大量魔氣,髮絲與衣袍狂亂飛舞,整個人幾乎陷入癲狂。
流景再顧不上隱瞞身份,斥退周圍意圖上前的仙侍便要解釋,而非寂趁她不備,直接將她臉上所有遮擋毀去。
四目相對的瞬間,真相瞬間大白於天下。
非寂連呼吸都開始顫抖,跌跌撞撞後退一步,一雙豎瞳紅得幾乎要滴血。
「非寂……」流景啞聲喚他,「你聽我說,你識海有斷靈針,不能輕易動怒,否則就會魂飛魄散,你冷靜一點,我都可以解釋,你冷靜……」
舍迦和舟明聽到動靜匆匆趕來,一左一右將流景護住。
「帝君你冷靜,聽我口訣穩住神魂。」舟明急切提醒。
非寂這才注意到他和舍迦,看著他們臉上的緊張和警惕,突然覺得一切都如此荒唐可笑。
「陽羲,愚弄我,哄騙我,看我對你剖析過去,承認曾經心悅你,又對你許以冥後之位,為你上天入地,你是不是很得意?」他後退一步,盯著流景的眼睛啞聲質問。
明明是嚴厲的語氣,可偏偏字字泣血。
無端的可憐。
第65章
「陽羲,看著我一連兩次栽在你手上,你是不是很得意?」非寂一遍遍質問,周身的魔氣越來越濃郁,印堂上已經隱約出現死氣。
流景被他的魔氣逼得喘不過氣來,連開口都變得艱難:「非寂你聽我說,我並非有意騙你,我就是……」
「你就是什麼?你只是流景,並非什麼陽羲,如今假扮陽羲只是不得已而為之,故意在我面前演這一場尋人的戲碼,也是被逼無奈,你並沒有騙過我,是嗎?」非寂的豎瞳越來越紅,爆發的魔氣如凜冽的霜刀,將所有人逼得連連後退。
流景的法衣被魔氣割破,髮絲也散落下來,卻還是頂著風暴靠近他。
「別過來!」非寂右手化出長鞭,朝她甩過來的剎那變成鋒利的劍,直指她的咽喉。
雖然還有一寸的距離,但無法控制的魔氣還是在她喉嚨上劃出一道血痕,鮮紅色刺得非寂眼睛生疼。
流景感覺到喉嚨上輕微的疼痛,反而冷靜下來:「你識海有斷靈針,動怒的話會讓它深入識海,一旦完全沒入便會危及性命,我知道你恨我惱我,但你若再不冷靜下來,等待你的就只有死路一條,你若真的無法排解,那殺了我泄憤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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