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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景抓著兔耳朵捏來捏去:「走一步看一步吧,這裡有吃有喝,每天還有專人來送靈藥,可比在無妄閣舒服多了。」
「那也不能一直待在這裡吧?」舍迦無奈,「實在不行,我去一趟凡間?」
他每次去凡間,都是為給流景送信,而流景此刻就在這裡,他要將信送給誰就不言而喻了。
流景失笑:「不用,我能應付。」
如今天界情況不明,萬一信被那些暗殺她的人攔截了,豈不是自找麻煩,還是等識海修復個差不多了,再與舟明聯繫吧,也省得提前暴露方位,連個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捏了幾把兔耳朵,流景滿意收手:「還是毛茸茸可愛。」
舍迦撇了撇嘴,將耳朵收起來:「這麼喜歡毛茸茸,跟帝君在一起快為難壞了吧?」
「那倒也沒有,」流景想了想道,「我現在覺得鱗片摸起來也挺舒服的。」
「……那您的喜好可真廣泛啊。」舍迦涼涼嘲諷。
她既然在牢房裡吃好喝好,他也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多叮囑幾句便轉身離開,結果剛走出暗牢便遇上了急匆匆過來的狸奴。
狸奴手裡還拿著一個熱騰騰的烤羊腿。
舍迦眼皮一跳:「這是給姐姐的?」
「嗯,暗牢太冷,給她送些熱食。」看到是他,狸奴索性停下腳步,示意旁邊鬼卒將烤羊腿送了進去,這才皺眉開口,「我正要去問你,她又幹什麼了,惹得帝君如此生氣?竟然連暗牢都用上了。」
平日宮人有人犯事,都是直接送無祭司了,暗牢這種東西只關重犯,他實在想不通帝君為何要將她關在此處。他方才嘗試問帝君,結果剛問到一半,就看到帝君沉下臉,他哪裡還敢再問。
「小的也不知道,但……肯定是姐姐的問題。」舍迦對這一點還是非常篤定的。
狸奴點了點頭:「那是必然。」
「……狸奴大人,我家姐姐不懂規矩胡鬧慣了,偶爾會做些出格之事,但她本人還是好的,請狸奴大人多向帝君美言,儘早將她放出來吧。」兔子少年謙卑恭順,像極了家裡孩子犯事的用心良苦老父親。
狸奴掃了他一眼:「放心吧,即便我不向帝君美言,帝君也很快就會放她出來。」
「為何?」舍迦不解。
因為帝君對她情根深種,肯定捨不得關她一輩子,所以等過幾天稍微有個台階,就會順勢把她放了。狸奴答應了帝君不會將他的秘密說出來,此刻面對舍迦的疑問,只是淡淡說一句:「因為帝君仁德。」
帝君……仁德……要不是他情毒入骨,需要仙尊幫著壓制,只怕在第一次發現仙尊胡說八道時就把仙尊殺了吧。舍迦無言許久,絕望發現自從流景來了幽冥宮,宮裡每個人胡說八道的功力都有所增進。
既然帝君不急,狸奴不急,仙尊也不急,那他乾脆也不急了,於是所有人都不急,流景安安分分在暗牢里住了下來。
冥域行事簡單粗暴,非寂更是說一不二的脾性,以至於能活著到暗牢的囚犯非常少,流景所住的這一層,更是除了她一個犯人也沒有,為了打發時間,她乾脆叫來監視的鬼卒一起賭錢。
於是狸奴時隔十天再次出現在牢房裡,就看到一群鬼卒聚在牢房裡賭得熱火朝天,哪裡有半分階下囚的樣子。
「流景姑娘厲害啊,這都能讓你猜中,你不會是偷偷用了靈力吧?」褲子都快輸掉的鬼卒苦著臉問。
流景輕嗤一聲,從他面前拿走靈石:「賭錢用靈力還有什麼意思,我可不屑做那種事,這東西都是有技巧的,骰子每一個面落地的聲音都有細微不同,你要仔細分辨。」
說著話,還真搖著骰盅教學起來了,一眾鬼卒聽得認真,有機靈的還不忘順便給她添些茶水,伺候得那叫一個盡心。
狸奴看得眼皮直跳,終於在他們又一次歡呼中清了清嗓子,聽到動靜的眾人回頭,頓時臉色一變,趕緊行禮匆匆離開,牢門都忘關了。
流景笑眯眯朝他招招手:「狸奴大人,來一把?」
「來什麼來,你在這兒過得還挺舒坦啊?」狸奴皺眉走到牢房門口,看到裡頭被弄得亂七八糟,順手一個清潔咒解決了。
流景笑了笑:「既來之則安之嘛,帝君近來如何?」
「你還記得帝君?」狸奴斜了她一眼,「他不好,很不好。」
「哪裡不好?」流景好奇。
「心情不好!」狸奴一提到非寂,便有無數的話要說,「總是沉著臉,也不怎麼說話,時常一個人孤零零坐在王座上,一坐就是大半日,心不在焉的,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之前不就這樣嗎?」流景哭笑不得。
狸奴掃了她一眼:「之前是這樣,但心情沒有不好,之所以會有這種變化,都是因為你。」
流景:「……」
「所以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嗎?」狸奴自覺已經暗示到位。
流景:「知道。」
「怎麼做?」狸奴進一步問。
流景:「老老實實在牢房待著,絕對不去帝君面前討嫌。」
狸奴:「……」
流景沒注意狸奴逐漸微妙的表情,心裡還在感慨非寂心眼怎會這么小,不過是一時衝動廝磨片刻,也能讓他記恨這麼久……行吧,正好牢房裡待著也挺舒服,她就不往他跟前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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