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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出門前,又多看她一眼:「你可知道,阿寂近來封妃了?」
流景一頓,莫名有些心虛:「我、我只顧著光復天界,哪能知道這種小事。」
老祖看她不開竅的樣子就來氣,卻也知道一切陰差陽錯皆是天意,理該順其自然。
「你呀。」老祖輕嘆一聲,便直接離開了。
流景默默鬆一口氣,化作叛徒仙士的模樣悄悄溜了出去。
三界會談是千年一度的盛事,但說白了,會上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東西,無非是聊聊三界如何和平發展,五族如何互敬互愛,為了討老祖歡心,把面子上的事都做足了,私底下該如何還是如何,除非被老祖點名批評,才會略微收斂點。
非寂大概是連表面的和諧都不想裝,所以只前一天的宴席出面了,等到翌日會談正式召開,魔族的代表又成了狸奴。
「羨慕啊。」睡眠嚴重不足的流景偷偷打個哈欠。
舍迦看她一眼:「羨慕什麼?」
「羨慕同樣是熬夜,有人可以安心白天補眠,有人卻只能在這裡坐到天黑。」流景又是一個哈欠。
舍迦:「……您昨晚沒睡好?」
「嗯,認床。」流景一臉滄桑。
舍迦想起她剛到幽冥宮時在自己那張破床上都能睡得極香,突然就沉默了。
會談第一日的內容,是五族各自匯報這一千年來,都為三界和平做了什麼好事。今日非寂沒來,五族順序又變成了妖、仙、人、魔、鬼,流景聽著代表人輪流上台侃侃而談,徹底是堅持不住了,結果剛要偷偷趴下,便收到了高台上老祖的眼刀,只好繼續打起精神。
一場會談從天亮開到天黑,結束後天界眾人每一個都心事重重,直到回了自己的住處,胖仙士第一個忍不住了:「老祖是不是對咱們有什麼意見,為何一整日光瞪咱們?」
真正被瞪的流景莫名心虛。
「還不是陽羲屢次三番偷她的酒,才會……」瘦仙士話還沒說完,便隔空捱了一個耳光,嘴角都流血了。
困了一天的流景聽到清脆的響聲精神一震,和其他人一齊看向動手的風語君。
「風語君,你這是什麼意思?」胖仙士氣憤地問,「不會是聽到前主子的名字就生氣了吧?別忘了你現在……」
他也跟著捱了一個耳光。
舍迦默默咽了下口水,一抬頭對上流景鼓勵的視線。
他:……什麼意思?
流景:配合著說點什麼啊,免得遭人懷疑。
舍迦看一眼胖瘦二仙士各腫半邊的臉,果斷用眼神表示:那你來。
流景立刻望天,假裝與她無關。
舍迦輕嗤一聲,動靜被旁邊的瘦仙士聽到,頓時奇怪地看他一眼,他立刻低眉斂目,假裝膽小怕事。
「本君再強調一次,天界如今的境況需嚴格保密,名義上陽羲仍是天界的仙尊,你們若再敢出言不遜惹人懷疑,本君就殺了你們。」風語君冷著臉看了諸人一眼,便徑直進屋去了。
瘦仙士憤憤啐了一口,又陰沉著臉看向剛才沉默不語的四人:「你們都啞巴了嗎?連話都不會說?!」
四人同時瑟瑟發抖。
瘦仙士更加氣憤,叫上胖仙士便走了,其餘幾人見狀也各自散去。
「幸好有倆同樣膽小的,不然咱們還真不好收場。」舍迦臨分別前,小聲跟流景嘟囔一句。
流景頓了頓,第一次真正打量另外兩人,只隱約感覺到其中一個高一些的人步伐無聲,氣息並非一般仙士能有。
「仙尊。」舍迦喚她一聲。
流景回神:「嗯?」
「風語君又沒吩咐我們做事,是起疑了,還是想自己單幹,」舍迦看了周圍一眼,「晚上需要我盯著他嗎?」
流景斟酌一番,拒絕了:「不必,我來就好。」
「可你不是困了麼。」舍迦雖然時常嫌棄自家仙尊,可心裡卻惦記著呢。
流景失笑:「沒事,我可以一邊補覺一邊盯著。」
舍迦:「?」
轉眼又是夜深人靜。
老祖年紀大了嗜睡,三界會談便有了不成文的規定,亥時之後便不得再離開自己部族的寢房,是以一到夜間,沉星嶼便靜悄悄的,連個人影都沒有。
咚咚咚。
又是三聲敲門聲。
「弟子天界風語,求見老祖。」
屋外傳來風語君的聲音,老祖緩緩睜開眼睛,一剎那寢房裡便燈火通明。
「進。」
房門無風自開,風語君進屋後便果斷把門關上,一看到老祖便跪了下去:「求老祖救救陽羲仙尊和舟明仙君!」
老祖眉頭微蹙:「你起來說。」
風語君連忙起來:「老祖,天界如今被南府手下那些叛軍攻占,陽羲仙尊生死不明,舟明仙君被關了起來,如今亦是危在旦夕,弟子知道老祖為大局考慮,定不願堂而皇之召其他四族攻入天界,只求老祖能看在他們曾在蓬萊百年修行的份上,能救他們一命。」
老祖面上沒有半點波動:「你說天界已被叛軍占領,那你又為何能出席三界會談?」
「因為……」風語君有些難以啟齒。
老祖替他說出來:「你假意歸順了他們。」
「……弟子沒有辦法,」風語君面色沉鬱,「星宿二十八將,長郡十三仙君,寒山四神侍,盡數被關押在天罰牢中,弟子若再不歸順,又有誰能替他們轉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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