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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發現的,覺得漂亮就摘了,想著上去之後送給你。」流景將花別在他的耳朵上,笑了,「美人簪花,果然漂亮。」
馥郁的香味蔓延,利劍又往心臟更深處進了一步,下一瞬化作一股風,勢不可擋地滌盪他全部神魂。非寂清楚地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體內肆意瘋長,過往模糊的記憶也逐漸清晰,可等他再細細回憶,卻又好像什麼都沒有了。
「都要死了,還顧得上摘花?」他淡淡開口。
流景揚唇:「沒想那麼多,只是覺得你可能喜歡。」
他喉結動了動,盯著流景疲憊卻含著笑的眼睛看了許久,突然將她扯向自己,流景眼底閃過一絲訝異,下一瞬便與非寂顛倒了位置。
「真髒。」非寂雙膝跪在她腰兩側,居高臨下地給她施了個清潔咒,流景身上黏膩的臭血瞬間消失。
恢復清爽之後,流景舒服了不少,只是不太明白他究竟要做什麼。
「帝君……」
一陣風起,非寂的外袍落在地上,阻擋了所有髒泥與血污,流景整個人陷在外袍里,被他扣住了雙手。
非寂鬢邊的花兒不知何時落在了衣袍上,他的指尖無意間划過,花瓣微微顫動,好似活了一般。他第一次看花,第一次嘗試去觸碰一朵花,花兒被掐出了痕跡,鮮紅的花汁染紅了指尖。
一陣風起,花兒被卷著直衝雲霄,下一瞬又急急落地。流景勉強維持的清醒,轉眼又被輕易擊碎,渾渾噩噩間,她驀地想起在蓬萊的那段時間。
那是她幾千年人生里,最肆意最快樂的日子。而那段日子裡,幾乎每一天都有非寂的身影。一起深夜於無邊海上暢遊,一起逃課跑去凡間買糖葫蘆,一起偷喝蓬萊老祖的酒,一起受罰一起挨罵,做什麼都是一起。
那時關係很好,動不動談及未來,亦是同樣的雄心壯志,卻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刀兵相向,更沒想到有一日會滾到一起……
一滴水落在眉心,流景頓了頓,抬頭對上非寂泛紅沉鬱的眼睛,勉強恢復一絲清明:「帝君……你哭了?」
「可能嗎?」非寂呼吸灼熱,開口說話時刻意放緩了語速,聲音才勉強維持冷靜。
話音未落,一滴汗便順著他的下頜線落在流景臉上,無聲地給了流景答案。
流景彎了彎唇角,指尖沾了些汗放入口中,非寂的眼神愈發暗了。
「流景。」他壓抑開口,聲音透著點點危險。
流景眼角泛紅,也比他鎮定不到哪去:「嗯?」
「你想要本座的蛇身嗎?」他好半天才開口,眉眼間透著嚴肅,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
流景聞言迷惘地看向他,直到他臉上隱約浮現鱗片,黑瞳也變成血紅的豎瞳,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她:「!!!」
第39章
冥域皇族是蛇,蛇的命門在七寸這事兒三界皆知,所以三歲之後若無意外,不會再主動顯露真身。主動要以蛇身合歡,不僅代表著寵愛,還代表徹底的接納,最重要的一點,是蛇身能增加受孕的可能。
非寂說出這句話之後,自己先驚了一下,可下意識又覺得,繼承人從她腹中出生,似乎也沒什麼不好——
縱然天道守恆,以他的修為幾乎不可能會有子嗣,縱然他從未想過後代的事,也不覺得自己需要什麼後代,縱然她行事荒唐還喜歡胡說八道,根本不適合做儲君的母親。
可他就是覺得沒什麼不好。
非寂眼眸微動,無數個念頭一閃而過,最後化作看向她的目光。
四目相對,他從她眼中非但沒看到感激,反而看到了驚嚇,正覺得不太對勁,流景突然推開他。非寂對她沒有防備,猝不及防被推到一旁,緊密相連的兩具身子強行分開,合修也強行打斷,兩個人喉間同時溢出一聲悶哼。
流景不敢猶豫,略一收攏衣裳遮住身上痕跡,便開始一本正經地打坐:「帝、帝君給的靈力太多了,我現在有點滿,先吸收一下……」
「你拒絕本座?」非寂眼神沉鬱,被推開後便維持最初的姿勢不動,任由衣襟大開肩膀半露。
流景輕咳一聲,默默將他的衣裳拉了拉,試圖遮住虎視眈眈的小帝君:「怎麼會,帝君願以蛇身託付,那是我八輩子修來的福氣,我就是覺得……」
「你膽敢拒絕本座。」非寂氣息愈發冷凝。
流景:「那怎麼能是拒絕呢,我只是太激動了,所以……」
「你竟然拒絕本座。」非寂面無表情。
流景:「……」
「怎麼不狡辯了?」一片安靜中,非寂冷淡詢問。
流景嘆了聲氣,用膝蓋在他的外袍上挪了兩步,撫著他的臉親了親。
非寂垂眸與她對視,眼神泛冷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可惜身下還是精神的,即便隔著一層衣袍,也能感覺到抖擻。
流景笑笑,慢慢挪到他腿上坐下,遍布齒痕的雙腿順勢掛在他腰間,姿勢親密又曖1昧。
「帝君吶,」她在他耳邊低語,呵出的熱氣拂過耳垂,「你現在人身,就已經快折騰死我了,若是恢復蛇身,我還能活著嗎?」
話音未落,小帝君更精神了,趾高氣揚地抵著她。
可惜大帝君卻是一片冷漠,完全不管小帝君死活:「果然是狡辯,除非虐待,怎麼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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