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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冑,你給我站住!”辛怡臉色爆紅,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
甲冑不愧為哈士奇,面對人類怒氣,分毫不懼不說,神經竟然興奮起來,清澈愚蠢的狗眼裡迸出鬼黠。
與它對視之後,辛怡心知不妙。
果然,甲冑叼著內衣,在內衣帶子干擾下,三步一打磕絆,朝門外奔去。
這個門外不是臥室門外,也不是餐廳門外,而是大門外。
見它冥頑不靈,辛怡火氣沖頭,挽起衣袖急追。
甲冑被堵至角落,仍舊負隅頑抗,叼著內衣不鬆口。
警告無效,辛怡氣得上手搶奪。
甲冑平時最愛玩的便是拔河,這下可好,它不大靈光的腦子顯然對眼前境況的理解出現嚴重偏差,誤以為辛怡跟平時一樣,是在跟它玩遊戲。
於是,更起勁了。
等下班的邢則出現在門前時,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
第8章
與甲冑搶奪的辛怡太過專注,沒注意到邢則。
辛怡利誘不成,苦口婆心同甲冑講道理:“現在撒開你還是一條好狗,哪有正經狗子搶這個,你想穿啊?”她低頭觀察,嘖嘖兩聲,“你這先天條件也不夠啊。”
看清一人一狗用於拔河的“玩具”,邢則神情發怔。
擺在眼前的選擇只有一個——裝作沒看到,溜之大吉。
偏偏甲冑忽而聳聳鼻子,拔河遊戲也顧不得再玩,扭身朝門外邢則撲去。
事情突然,辛怡反應不及時,眼看內衣被犬牙勾走,帶到邢則腳邊,就那樣大喇喇散落於地。
罪魁禍首圍著邢則上躥下跳,內衣也反覆經它狗爪子踩踏,翻過來覆過去,全方位展示給邢則看。
白色。
半罩杯。
蕾絲的。
辛怡性格不算保守,可是也要分具體情況,首先性別不對,最關鍵的是,她跟邢則不算熟悉,認識時間到今天為止都沒超過半個月。
她耳朵滾燙,臉頰也在發燒。羞赧架在崩潰上烹炙,上下簸動,猛火爆炒,溫度攀頂後出鍋裝盤。
好一道“無地自容”。
她好想逃,可是逃不掉。
邢則也尷尬,不過他在年歲上明顯長於辛怡,此時外表看是自若的,視線揚起,不著痕跡落在辛怡眼睛上。
她眼球顫動,崩潰一望而知。
邢則唇角微勾,回身去跟甲冑遊戲,裝作沒注意到異常。
“今天應該沒什麼特別的事?我有點累,先帶它回去休息了。”邢則眼睛微閉,按揉眉心。
“哦、哦,好,晚安。”
關門聲響起,辛怡整個人像被觸碰了開關,嗖一下竄出去,去撿拾內衣,燙手般用兩個手指掐著,拎進來,隨意丟到地面上。
接下來,辛怡無聲上演了一場啞劇。
先是撲到床上,臉埋在枕頭上面深呼吸,憋到臉色漲紅,又起身去開冰箱,迅速調換食物位置,捧起蘋果惡狠狠啃上一口又放回去……
折騰十來分鐘,頰邊落汗時終於冷靜下來。
“我沒關係的,這有什麼,都是有見識的成年人了,我真的沒關係的……嗚嗚嗚,好丟臉。”
吃過晚飯,辛怡想起丟進角落的內衣,挑出來里外檢查,無破損無線頭,沒有過度穿著的痕跡,一顆心才成功降落。
她其實很怕自己的窮酸氣會熏到邢則。
事後辛怡把這件列入人生丟臉事件前三位,晚上跟沈熙如聊天時,也第一次提及自己這位鄰居。
沈熙如那邊在護膚,聲音含糊:“也姓邢?看來你跟姓邢的有緣分,長得高不高帥不帥?”
辛怡很中肯:“又高又帥。”
沈熙如興奮,臉上面膜要揭不揭的,“天時地利人和全部具備,你還等什麼,直接撲倒啊,能受到我們啾啾肯定,能是普通貨色?”
辛怡心煩:“不了。”
邢則看過她狼狽的一面,很多次。
尤其當著邢則的面掀起經濟窘迫的瘡疤,事後辛怡堅決不會主動回憶。
窮人的自尊也是自尊。
想到什麼,沈熙如急忙剎車,“不對,你現在的目標應該是邢院長,勾到手後,帶到尹夢瑤面前,狠狠出口惡氣!”
聊到邢院長,辛怡也是如夢初醒。
自從郵件事件後,頭緒打結,再加上生存問題,計劃暫時被她擱置旁邊。
經濟壓力得到緩解,是時候採取行動了。
至於該怎麼行動,幸運的是,辛怡在第二天就有了眉目。
上午她照常出門遛狗,手上拿著拾便袋,以及寵物便攜水壺。
小區有不少業主養狗,主要分為兩撥,互相之間有鴻溝,辛怡也是接觸久了才發現。
具體區分就是給狗狗穿戴牽引跟不戴牽引的。
戴牽引的以年輕人為主,對於不講素質的養寵人,他們比不養寵物的普通人還要深惡痛絕。
辛怡亮相兩次,操作很規範,給甲冑戴牽引,且散步時隨身攜帶拾便袋,因而受到年輕養寵隊伍接納,但凡遇見,總少不得幾句攀談。
“你家甲冑今年的疫苗打了嗎?”
問話的是個少婦,全職的,上午下午遛狗,時間基本與辛怡重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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