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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橫到桌面上,手指無意識的劃拉著,似乎惱於餐桌寬度將二人距離拉開,他展開肘彎,手背眼看送到辛怡眼前。
辛怡不自覺被男人那隻手吸引,修長,有力,燈光雕飾下,完美的像藝術品,想像他在手術台上操著手術刀,以及剛剛圈著她,抱著她的模樣……
辛怡強迫自己抬起眼睛,組織好的語言全部亂套:“你、你不誠實,明明我統統都告訴你了,等等,你這隻手要幹嘛,挑釁我嗎?”
邢則表情無辜,從桌面上將自己的手撤回,掖進敞開的膝蓋內側,“我只是想給你倒杯水而已,今晚無論你問什麼問題,我都會回答,我們有的是時間,就是擔心你現在會口渴。”
瞥一眼手邊的冷水壺,辛怡煩躁地抓來杯子,倒上兩杯涼白開,其中邢則那杯,她憋著氣,直接從桌面上推過去。
好在邢則伸手敏捷,接住了,他仰頭,灌空整杯水,盤旋在胸口的燥熱才終於止沸。
抬頭時,辛怡也在喝水,小口小口地喝,並非是刻意的矯作,而是藉此遮掩,面暈紅嫣嫣的,憶及吮上去的口感……
“咳。”邢則忙將手撐在額側,猛搓兩下,制止自己繼續回想。
辛怡奇怪地抬眸看他,把水杯擱置一邊,手指無序地描摹上面的花草輪廓,正色道:“現在,開始你的陳述吧,實話實說”
邢則用手指暈開桌面上的水漬,“就像你想的那樣,幾年前開始,近距離接觸動物的話,它們的習性會在我體內紮根,剛剛就是,我無法遏制老虎的野性……”
說著,他的目光不自覺在辛怡纖細的脖頸周圍流連。
辛怡又慌又怕,捂住仍有餘溫的後頸,“你剛才是想吃掉我?”
……吃?
邢則目光一深,微蜷著手抵在唇邊,尷尬輕咳,“老虎狩獵都是咬喉嚨,至於咬後頸……貓科動物帶崽通常都會有這個習慣。”
辛怡手放下去,覺得好笑又荒唐,“那你是把我當幼崽了?”
邢則偏眸,避開辛怡目光,半晌才低低“嗯”了一聲,他煩躁地蹭了一把頭髮,掌心心虛的汗漬被神不知鬼不覺地抹除。
辛怡平復好一會,聽他親口承認真相,沒有想像中的興奮,最大衝擊來在於邢則竟然將她當做幼崽?
辛怡惆悵低頭審視自身。
她到底哪裡“幼”了啊?
邢則又咳一聲,吸引她看過來,“這次由於兩種習性在我身體內打架,老虎又是猛獸,凶性更難控制,才會做出……就是,‘那樣’的行為。”
同情上涌,辛怡起身,將邢則的杯子摟來,又給他續上滿滿一杯涼白開,“所以你今天看起來很不舒服。”
水正要推過去,想到什麼,辛怡重新將水杯抓緊,“可你為什麼一直不對我坦白,反而讓我自己猜,我的秘密都告訴你了,你這樣對我不公平。”
她在控訴,由於心神經歷劇烈震盪,星眸潮潤,下唇殘留無意識咬出的紅痕,濡濡的,很可口的樣子。
邢則斂睫,指尖水漬已被他體溫烘乾。老虎的正常體溫是在38.5度,他不確定,自己的異狀是否來自於森林之王的影響。
“我是想告訴你來著,可當時你說染上動物習性不好,提及甲冑,說它吃‘那個’來著。”
“噗。”辛怡還有印象,替邢則設身處地的想,當時該多心堵,也不怪他沒能及時開口。
“後來時機都不大對,沒過多久,你自己就猜到了。”邢則哼笑,主動將水杯拿過來,“挺聰明的,我身邊,除了李潤之外,你是第二個知道的,這還不夠機靈嗎?”
驟然被誇,辛怡有些飄飄然,“也是巧合,誰讓你莫名其妙讓我爬牆,李潤又剛巧說了那句俗語。”
“還怪我嗎?”
邢則態度認真,黑瞳定定的,很像一叢葳蕤的濃蔭,而她是乘涼的那個人。
辛怡胸口失序片刻,她喝空杯底最後一滴水,仍是覺得口腔乾渴,如飲火一般。
“……不怪。”
邢則釋然,終於卸掉心理上的包袱,姿態慵懶放鬆,“還有什麼想問的,我統統告訴你。”
辛怡垂睫沉思,邢則靜靜等著。
他托腮盯著她,趁女孩忖思,目光肆無忌憚,頻頻落在她肉嘟嘟的耳珠上。
就聽,思考了差不多一個世紀那麼漫長的辛怡忐忑發問:“你剛剛真把我當幼崽了?”
這個問題很是讓邢則意外又難堪,掌心一滑,下頜斜蹭下去,他整個人差點從餐椅上栽倒。
邢則用手背猛蹭臉側,眼神不自在,往廚房方向瞄:“……嗯,因為我過來的時候看到你在哭。”
反應過來,辛怡鬆了口氣,跟他解釋:“我只是被辣椒嗆到了,並沒有在哭。”
“現在知道了。”
吃飯時,邢則聊起第一次被動物本能控制,他陷入回憶,手指夾著筷子,眼神飄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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