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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蘭御只不過是其中沒什麼特別的一個。
真正讓他覺得難以忍受的是,蘭御居然找了一個跟元蓮有微妙相似的女子納為侍妾!那個女人用與元蓮神似的面孔矯揉作態,居然還跑到他們面前來大放厥詞,這讓蒼海心中勃然大怒,若不是當初元蓮就在他身邊,蒼海下意識的維持了表面上的灑脫從容,他就要直接去一趟禁魔窟了。
後來蒼海出手殺了那個叫顏若菡的女人,那種如鯁在喉的膈應好歹消減了下去,再加上時間一久,他也就漸漸忍了下來,怒意不像一開始那樣明顯了。
若是蘭御老老實實的避開他,縮在禁魔窟里也就罷了,他現在居然還大搖大擺的跑到不周仙府來。
自己找死,那恐怕就怨不得別人了。
蒼海甚至不屑於讓蘭御死個明白,他冷冷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就要抬手。
蘭御的修為著實算不得低了,蒼海動手前不需要任何蓄力,這動作甚至沒有引起一丁點的靈力波動,但是卻讓蘭御在一瞬間全身的寒毛都聳立了起來。
他的危機感讓他從身體到元神瞬間緊繃,體內的靈力立即沸騰起來試圖抵禦即將到來的危險。
但這次不想方才一樣只是蒼海的一次下馬威,此時此刻,神王不動聲色卻又暗含著雷霆萬鈞的攻擊仿佛沒有遇到任何抵抗一般直入心肺,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就讓他的經脈如同刀割一般劇痛了起來,若不是蘭御及時的防範,這時候恐怕就要死一大半了。
而蒼海卻是有些意外,他挑了挑眉,向前踏了一步,專注了幾分。
蘭御一口血帶著溢散的靈氣吐了出來,眼看就要撐不住了,千鈞一髮之際,他卻突然覺得身上的壓力驟然一輕,讓他有了片刻喘息的時間。
這當然不是蒼海的手下留情。
他眉宇微皺,察覺到一隻無形的手輕飄飄的落了下來,擋在了蘭御的胸前,沒費什麼力氣,舉重若輕便將蒼海的攻擊攔了下來。
蒼海側了側頭,輕聲道:「師尊?」
這都不需要思考,即便蒼海沒有用到幾分力氣,但是普天之下,能這樣輕而易舉攔住他出招的人,也就只有道紀神王一個。
果不其然,道紀蒼老緩慢的聲音響在耳畔:「點到即止,給個教訓就好,不要傷了他的性命。」
蒼海有些驚訝,但是仍然聽話的收回了手:「是。」
他雖然沒有多問,但是眼底卻多了幾分思量。
而蘭御撿回了一條命,像條死狗一樣趴在地上,胸口微微起伏,他緩過來,心有餘悸又驚魂不定的看著若有所思的蒼海。
蒼海察覺到他的目光,眼角動了動,皺眉道:「怎麼,難道你還有力氣去見元蓮麼?」
蘭御心中怒意滔天,但是形勢逼人強,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能保住一條命,但是到底從鬼門關走了一圈,他是狂又不是蠢,此時不得不服軟,只得忍著屈辱重新低下頭:「……您多慮了。」
蒼海也不管他真服還是假服,冷淡道;「還不滾?」
蘭御深吸了一口氣,勉強站起來,因為這是在不周仙府內,他沒辦法直接瞬移走人,只得咬著牙勉強挺直脊背一步步走了出去。
待蘭御人走遠了,蒼海體內的宴衡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驚疑不定的看著蒼海半垂著頭一言不發,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猶豫了一下,才又忍不住嘴賤道:「……你這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玩的夠厲害啊,你師妹知道你背地裡是這麼排除異己收拾情敵的嗎?」
蒼海從思緒中醒過神來,眼皮微抬,用沒什麼情緒的聲音道:「我說了,他還不配。」
*
元蓮沒有打坐,她在斜倚著靠枕入定冥想,於是很容易察覺到身側的軟墊輕輕陷了下去,有人無聲的坐在了她的身旁。
她眼睛都沒有睜開,就翻了個身,枕在了來人腿上。
他們更加親昵了。
蒼海溫柔摸了摸她的頭髮,也不說話。
元蓮睜開眼:「怎麼了?」
蒼海頓了頓,直言道:「剛才蘭御來過,說要見你。」
「哦,」元蓮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她又向蒼海的懷裡靠了靠,聲音懶洋洋的:「你將人打發走了?」
蒼海的眼珠烏黑深邃,透不出一點情緒:「沒有,我本想殺了他。」
「是麼?」元蓮問:「為什麼呢?」
她問完才想起來之前的事,當即道:「因為他那個侍妾?」
」你竟然還記得?」蒼海稍有些驚訝:「我當你是從不記這些事的。」
元蓮仔細想了想,自己之前確實不把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放在心上:「可能是因為你當時生氣了吧。」
蒼海原本一下下撫摸她髮絲的手頓了頓,低頭認真的看著她:「什麼?」
元蓮道:「你脾氣那麼好,不愛生氣的,可是當時的怒意卻那麼明顯,我肯定記得啊……」
宴衡在蒼海的靈台上發出「嘖」的一聲,然後馬上被發覺的蒼海封閉了五感。
蒼海輕聲道:「那我殺了他,好不好?」
其實元蓮與道紀有感應相通,若是神界當真死一個仙尊,她是會有感應,能察覺的,現在一切風平浪靜,蘭御明顯沒有死成。但是元蓮轉了轉眼珠,鬼使神差的沒有挑明,而是用非常淡定的語氣道:「殺了就殺了,也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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