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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生來帶著愁苦的五官,這讓澹臺翼揉了揉眼睛,接著有些困惑的張大眼帘,他指著這女子,轉頭望向澹臺叡:
」阿叡……我怎麼覺得……」
他不過和姣姣只有一面之緣,都能從這模糊的圖像中察覺出不對來,更何況澹臺叡和姣姣將近兩年的朝夕相處。
說句誇張的,就算是姣姣的骨灰,澹臺叡都必定能認出來。
他原本漠然恍惚的神情一下子變了,呆呆的盯著這道幻像,喃喃道:「不、這不是……」
蘭御神王的神情徹底陰沉了下來,他在兩個血脈後裔之間來回打量,緩慢道:「這就是你們說的,與元蓮相似的臉?」
澹臺翼一個激靈:「蘭尊,我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拿這種事跟您開玩笑……這個女人,她並非叡弟所鍾愛之人。」
可是,這又確確實實是根據姣姣的生辰八字所演算出來的命盤,澹臺叡就算再無能,也不見得會將愛人的生辰八字弄錯。
再者說,推算出來的出生地、成長曆程乃至人生軌跡,無疑與姣姣都對的上。
可是……怎麼會這樣?
澹臺翼不能懷疑蘭御的演算有錯,那就只能懷疑自己眼瞎了,他不確定的看向澹臺叡:「阿叡……你說,這是你那個小丫頭麼?」
澹臺叡的腦子亂成一片,他心中種種猜測糾結成團,怎麼也理不清,下意識回答道:「她不是姣姣……絕不是!」
說著,他近年來始終死寂一片的眼神終於放出光來,他迫不及待的看向兄長,聲音中是壓不住的興奮:「這不是姣姣!姣姣是不是有可能、有可能……」
並沒有死……
澹臺翼忍不住當著蘭御的面不雅的抽了抽嘴角:「你死心吧,無論這裡面有什麼問題,你那丫頭都是必死無疑了,她當著我們的面把自己燒成了灰……你怕不是忘了?」
澹臺叡未必不知道這一點,但是人遇到無法改變的悲劇,總是忍不住自己欺騙自己,他也不能例外。
澹臺翼沉思道:「與其說姣姣的死亡有假,不如說……她這個人有假……」
他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場陰謀:「難不成,這是哪方的勢力故意安排了女人,在我和阿叡身邊施展美人計,意圖不軌……想要
顛覆禁魔窟?」
一聲嗤笑傳來,澹臺翼憤憤的看去,卻見蘭御正一臉不屑,斜著眼角居高臨下的瞥著他:
「就憑你們?」
澹臺翼硬生生地忍下了這口氣:「我、我是說,有可能通過我們,來接近您……」
蘭御皺眉,他仰頭看向命盤,似乎能透過這與眾不同的命運看到了那個燃靈自焚的女孩子,他自語道:「可是,她並沒有接近本座……」
*
「所以,韻蓮其實真的就是你?!」
常松竹震驚到有些呆滯,她好不容易才緩過來,追問道:「你、你怎麼能任由他們這麼欺負你!」
元蓮和好朋友窩在她的小房間裡,盤膝坐在地上的小毯子上,正作為獎勵把韻蓮的故事講給她聽。
元蓮聽了常松竹的話並沒有表現出憤怒或者憂傷,她只是疑惑的歪了歪頭,接著再一次強調:「沒有人欺負我……小常,這只是渡劫而已。」
但是常松竹只有凝氣期的思維方式完全不能理解這樣的事,她沉浸在韻蓮的悲慘遭遇中,並且將她與元蓮本人直接聯繫在一起,真的是肺都要氣炸了。
「你的一部分就不是你了嗎?那姓封的真是個賤人,居然還敢在你眼前晃!」常松竹覺得一陣血氣往上涌,直衝到腦門頂上,兩眼都在冒光。
元蓮想了想,換了一種說法勸慰她:「這本就是天命所註定的,若他不是那樣的人,我也達不到自己的目的,何況,我……韻蓮是心甘情願接受這一切的……」
常松竹的氣憤終於消減了一二,但是冷靜下來之後又想到另一件事,她小心翼翼的問:「那……神王知道這事麼?」
「我父親?哦……你指的是我師兄……」元蓮愣了一下:「他當然知道,這又沒什麼好隱瞞的。」
常松竹不由自主的向後倒仰了一下,語塞了片刻,方有些磕絆道:「他、他還當真大方呢。」
元蓮下意識眨了眨眼:「他是個溫柔大度的人,從不計較這些細枝末節的小事。」
「是、是麼……」常松竹心裡其實並不能完全相信,她決定日後見到蒼海神王,一定半句也不提封雲清的事。
「嗯,」元蓮道:「他知道這些人都是用來做什麼的,自
然不會在意。」
「等等!」常松竹突然察覺到這話里的問題:「這『些』人?除了封雲清……還有別人?!」
元蓮知道以常松竹的修為,是接觸不到這些的,因此有些誤解也情有可原,她認認真真的跟朋友解釋:「只有一個人,一段感情,那就不過是杯水車薪,不頂用的。」
常松竹這時終於有點理解曉蓮為什麼完全不把這種「情傷」當回事了,她響亮的咽了一下口水,問道:「……有幾個?」
「□□十個?」元蓮不怎麼在意的回答道:「沒有刻意去數,有些分魂的壽命太短,經歷也沒什麼特殊的,我印象就不怎麼深。」
「……」
好吧,不得不說這個數目遠超常松竹的想像,她突然覺得剛才的義憤填膺如元蓮所說,確實沒啥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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