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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一揚手,金色奪目的光芒立即升起。
王璐凝吃了一驚,眼疾手快的盡全力攔下了澹臺翼的動作:「你做什麼?!」
澹臺翼蓄勢不減,他冷笑道:「你們萬儀宗有意派了個小嘍囉來挑釁我,好啊,我就如你所願,將她打殺了便罷!」
常松竹已經回過了神來,她問完之後立即就想拒絕澹臺翼的要求,但是她沒想到世上竟有人脾氣這樣暴躁,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就要殺人泄憤,轉瞬間便見他暴跳如雷,一副受了奇恥大辱的模樣。
她連忙道:「我不是有意要……總之,劍我不賣!」
澹臺翼眯起了眼睛:「你看看,這不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是什麼?今天就算是言航來了,我也非要你的命不可……」
「夠了!」王璐凝終於繃不住了,她大喝一聲,制止了這場鬧劇。
王璐凝說實話並不擔心常松竹的生命安全,畢竟她那把看著像是裝飾品一樣的劍已經以實際事實證明了,就算是左溪煌這樣的玉仙,一時片刻也無法突破它的防禦,更遑論澹臺翼了。
她是擔心鬧大了會引來蓮尊。
雖然一路上她都在以元蓮仙尊的名頭壓人,仿佛很希望對方出來為萬儀宗出頭,但是那種希望是放在生
死存亡間的大事上。
她絕對絕對不希望有朝一日因為這種完全上不得台面的事來驚動元蓮,畢竟情分是有限的,沒有回報的付出更是用一點少一點,若真的這麼點小事她也處理不好,還要讓蓮尊親自出來收拾,那真是丟臉丟到了所有宗門面前,估計將來一千年過去,都會有人拿這個當做談資。
就像上一次,雖說到最後吃虧的是左溪煌,萬儀宗毫髮無損,但是仍有外人議論萬儀宗沒用,一宗之主甚至對付不了處在同階的敵人,最後還要仙尊來收拾局面,這也未免太過奢侈了。
這種事可一不可再,雖說澹臺翼只是一個靈光期的修士,正常情況下甚至連宗主都驚動不了,但是王璐凝回想起自家師尊曾經說過的,蓮尊對常松竹的特殊態度,若是這孩子在驚嚇之後,一驚一乍的保不齊真的能將蓮尊引來……
想到這裡,王璐凝也不再遮遮掩掩了,她一邊擋在常松竹面前,一邊以聲傳音,對澹臺翼道:「前輩,這孩子有來歷,我倒是無所謂,只是擔心您冒犯了尊上,步了斬魔玉仙的後塵。」
澹臺翼先是毫不在意,連連冷笑:「不知是什麼驚天來歷,我乃蘭御仙尊血裔,竟真是怕的不行呢!」
雖說好言難勸該死的鬼,但是王璐凝沒有再賣關子,她平靜道:「是麼?那作為蘭御仙尊在世上僅存的兩位血裔之一,不知您在凝氣期時有沒有得蒙蘭尊垂恩,隨手賞賜仙器以護身?」
那當然是沒有,別說小時候,他如今都長到幾千歲了,蘭御仙尊手裡的好東西見都沒見過幾次,更別說賞賜了。
蘭御仙尊此人,性情十分古怪,他的喜惡往往令人難以捉摸,喜歡一個人時往往將對方捧上天去,出手大方的很,但是這捧在手心裡的人也在上面待不了多久,不出幾年就會被棄之如履,讓蘭御連看一眼都嫌煩。
若是這人識趣,一有失寵的趨向就立即夾著尾巴躲到一邊,沒過多久蘭御也就把人忘得乾乾淨淨了,但是若這人不識趣……或者沒有那麼敏銳,察覺不到主人態度上的微妙轉變,那前面等著他的可能就是有朝一日毫無預兆的被蘭御仙尊一掌拍成肉泥,到死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這就是在蘭御仙尊身邊服侍的可怕之處,但是高風險就有高收益,一旦成功脫身,那就
是天才地寶享之不盡的美妙日子,因此就算死的人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快,還是有眾多的男男女女擠破了頭也要擠到蘭御身邊,期待著以性命完成一場豪賭。
而澹臺翼幸或者不幸,作為蘭御在微末之時在下界與風塵女子所生之子……的不知道多少代的後裔,也算是蘭御的親人,但是他從沒收到過來自先祖的什麼優待,修為還低時甚至不如他身邊的侍妾有面子。
但是另一方面,蘭御雖然沒給他什麼好臉色,但也不至於像是對待其他人一樣,一個眼神他看不順眼也就說殺就殺,至少性命好歹沒有什麼大危險。
這麼磕磕絆絆的爬到了如今的地位,他倒也想明白了——拿著仙尊的名頭狐假虎威就挺好的,想在他那裡拿好處?那可得用小命來換,分外的不值得。
澹臺翼對這個話題很敏感,他瞳孔一縮:「你什麼意思?」
王璐凝道:「你說呢?」
澹臺翼看了一眼不甚起眼的常松竹和她引人矚目的配劍,以極緩慢的速度放下了手,他心裡頭已經退縮了,嘴上偏還要找補回來:「那位不愧是天之驕女,生來就坐擁寶山,我原本以為她性情冷淡呢,瞧這一出手,竟遠比蘭尊還大方。」
蘭尊寵誰的時候那叫一個沒有底線,要什麼就給什麼,但是饒是如此,賞過最出格的東西也不過是一件天階的法寶,引得半個禁魔窟都眼紅至極,但也還從未拿仙器送過人。
王璐凝淡淡道:「這就不勞前輩操心了,您撿回一條命,該慶幸才是。」
澹臺翼冷哼了一聲,心想,誰不知道元蓮仙尊冷心冷肺,除了道紀神王之外,誰都不能入眼,她手裡的好東西太多了,多到了數量都沒有意義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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