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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若不是她認識元蓮也有段時間了,對她的性情有著充分的了解,單單從匡餘明的描述中,她就幾乎可以確認元蓮就是韻蓮了,畢竟匡餘明說的其實很有道理——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
但是就因為她和元蓮太熟了,反而無論如
何不能把這兩個人聯繫在一起。
曉蓮……她長得就是一副絕情絕愛、視愛情如糞土的樣子啊!
把她的臉安在當初聽到的那個糾結無比的愛情故事女主人公身上,真是要多違和有多違和。
常松竹沒了主意,就下意識的在心裡呼喚元蓮。
若是元蓮此時正在用神識關注她,她說不定真的能得到提示,但是可惜現在元蓮睡得正香,她師兄在一旁護著,就算道紀神王到了也不一定能叫醒她。
常松竹下意識的否認道:「即便如此,也不能說曉蓮……蓮尊就是你師姐,萬一她母親那邊有長得相似的血親,又修習了家族傳承的劍訣,那有怎麼說?」
這種解釋其實相當牽強,但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也不能說這就是不可能發生的,匡餘明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若有婚契為證呢?」
另外一道聲音傳來。
常松竹和匡餘明都吃了一驚,連忙回身,發現來者正是封雲清!
「你怎麼在這裡?」匡餘明大聲質問道.。
封雲清沒有理他,而是一步步走進小亭,站在常松竹面前,問道:「如果我說,那位蓮尊身上,有著我與韻蓮曾經結過的婚契,那該如何解釋?」
不提匡餘明呆立在當場,常松竹先被震了個五雷轟頂。
「你瘋了嗎?」常松竹一字一句的問道:「你知不知道,蓮尊是有道侶的?!」
封雲清抿緊了嘴唇,但是來到神界第一天時就從玉簡中看到過的文字立即縈繞在腦海中。
——「以女妻之」
而道紀神王的獨生愛女,正是元蓮仙尊。!
第28章
因為常松竹之前聽匡餘明將過事情的前因後果,因此看封雲清時覺得他從上到下沒一處讓人順眼。
這時這時聽到他說婚契的事,真是驚訝中帶著憤怒,甚至覺得把他和元蓮聯繫在一起,都像是在侮辱她。
常松竹就是這樣,有時候在情緒越是激動的時候,就越能沉的下心來,也越顯得靈敏。
她立即質疑道:「你說感覺到了婚契的聯繫?是什麼時候?在小倉樓秘境時麼?」
封雲清的情緒有些低沉,他默默地點頭。
常松竹馬上找到了漏洞:「婚契是世上最緊密的契約,早在秘境試煉之前,蓮尊仙駕就已經到過萬儀宗,甚至與你相距不遠。」
她為了反駁封雲清,連之前說過的與仙尊不認識的謊話都不顧了,直接道:「那點距離,甚至不到一里,絕對是在婚契的感知範圍之內,當時你怎麼沒有發覺?」
這也正是封雲清沒有相通的事,他沉默了一會兒,才承認道:「之前我並沒有察覺……在秘境外雖有感知,但是相比之下十分微弱……」
常松竹聽了,心頭登時一松,她看著封雲清:「就算是這樣,你還是堅持認為蓮尊就是韻蓮麼?」
封雲清的眼中是晦澀而暗淡的情緒,他輕聲道:「我總覺得韻蓮沒有死……無論怎樣,我希望她是。」
常松竹卻完全沒有動容,她的聲音帶著冷意:「你希望?你有什麼資格希望?」
她心中想,這個人膽子也是真的大,自己做了那許多噁心事,不趕緊祈禱原配死的徹底一點也就罷了,居然還有臉想要再續前緣,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麼硬的命。
封雲清搖了搖頭:「有時候事情並非世人以為的那樣,我與韻蓮……仍舊是道侶。」
常松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這些話用不著跟我說,不過出於同門之誼,我奉勸一句——做人就不要總想著怎麼找死。」
「你這番話在我面前說,我是奈何不得,就連蓮尊說不定也懶得搭理你,但是你有種就當著蒼海神王的面說一遍,人家那才是正經的師兄和道侶,我就等著看你倒時候怎麼死!」
說罷,她也不去看封雲清會有什麼反應,轉過身子揚長而去。
而匡餘明愣愣的站在那裡,轉頭去問封雲清:「你確定不是錯覺麼?」
封雲清垂下眼:「師弟,你希望是我的錯覺麼?」
「我當然希望不是。」匡餘明神情複雜的搖了搖頭:「……但,常師姐說的沒錯,封雲清,你才應該向上天祈求你的感覺是錯的。」
封雲清的眉間有一道深刻的印記,這是當時天劫所留下的疤痕,在韻蓮在時,他的眉宇一直是舒展開闊的,整個人稱得上是風流俊雅,可是,現在卻總是沉寂漠然,整顆心都被各種複雜的心事填充。
「無論如何……我只希望她還活著,僅此而已。」
*
元蓮從悠長的夢境中醒來時,已經過去了許久,她從未這麼長久的沉浸在睡眠中,因此一醒來,頗有種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覺。
這時她一個人躺在雲錦織成的軟榻上,蒼海已經不見了蹤影。
元蓮愣了一下,伸手摸了摸發間。
一支枯葉隨著手指的觸摸落了下來。
原來蒼海的那一縷元神已經因為靈力耗盡而回歸了本體。
元蓮將枯葉捏在指尖,想了一會,轉動心念,便見那已經死去的葉子飛快的被綠色渲染,枯木逢春般恢復了活力,與蒼海的元魂附著時並無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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