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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的,俞瓷放鬆下來,抬起手環過他肩膀,笨拙地回應。
宿舍隔音不行。
外邊走廊上好像很熱鬧。
屋內門窗緊閉,不過還是有一縷光偷溜進來,映照滿室旖旎。
約摸兩個小時,小鮫人尾鰭軟趴趴耷拉著,看起來像是一條廢魚。
「乾死了……哥哥,泡水……」
蔣少戈起身,汗滴在他鎖骨,又滑進那處凹陷。
他將軟綿綿的魚抱起來,走進浴室。
蔣少戈忍不住浪道:「咱倆比比,看誰能在水下憋氣更久。」
猜到他想幹什麼,俞瓷氣鼓鼓扭過頭,「不要!」
蔣少戈跨入浴缸,撈起尾巴手動幫他盤在自己腰上。
「不比也行。」他指間夾著尾鰭撥弄。
對於鮫人來說,尾巴是比較私密的存在。
這樣逗他,如果沒有合法丈夫這一層身份,真的要被魚尾絞斷脖子弄死了。
蔣少戈發現鮫人整張臉連同脖頸也泛紅,突然再次貼近。
盯著小鮫人忽然失神的面容看,聲音含笑問:「這樣觸碰尾鰭,對於你們鮫人來說,是在調情嗎?」
俞瓷說不出話來。
因為他愛哭,黑珍珠滾落一地。
蔣少戈也不需要他回答。
「在鮫人這裡,有許多事情,和姓掛鉤。」他捏著俞瓷下巴,讓對方看自己。
「幸好,是我教會你這些,你屬於我,也必須只有我,給你添上顏色。」
其中含義俞瓷很快明白,他瞳孔倏地張大,眼淚滾滾流落,羞惱地用尾鰭抽他手背。
看著被抽紅的手背,蔣少戈似笑非笑道:「扯平了,我抽紅了你,你也抽了我。」
俞瓷不知道該罵什麼。
本來就是一條乖魚,被欺負,要麼打人,要麼哭。
面對蔣少戈,只能哭。
……
翌日一早。
俞瓷早早收拾好自己,背上書包逃出家門。
屋內蔣少戈還在睡。
隔壁蔣少梟鬧鈴響了三次,人還沒動靜。
小八忙一天,直到現在電量還沒有充滿,因此俞瓷得以順利逃出家門。
去學校路上,走沒多遠,兩條腿細細顫抖,他扶著路燈,站著緩解。
「好酸……」俞瓷蹙起眉,去揉自己雙腿。
這時,有車駛過,他正要往人行道走。
聽到汽車停下,俞瓷轉頭看過去。
俞沉星透過窗戶看他,「去學校?我送你過去。」
「三哥。」俞瓷沒逞強,乖乖上車。
俞沉星發動汽車,稀奇道:「怎麼今天就你自己?」
俞瓷緊張地扯高衣領,「蔣少戈有事情在忙,我自己上學。」
「這樣啊。」俞沉星看出他不自在,沒再多問。
「一會兒記得吃完早飯再進學校,你們A班課程那麼緊,不吃早飯會低血糖。」
俞瓷傻乎乎問:「三哥怎麼知道我沒有吃早餐?」
俞沉星輕笑:「你肚子一直在響,蔣少戈今天怎麼回事兒,早餐也沒給你準備。」
俞瓷後知後覺摸摸肚子,綿軟一笑。
快到學校時,俞瓷鼓起勇氣問:「三哥,我有件事想問你。」
俞沉星放慢車速,「怎麼了?」
「就是……就是。」俞瓷手指絞緊書包背帶。
「沒事,想問什麼直接問,我不會告訴別人。」俞沉星道。
俞瓷暗自深呼一口氣,說:「就是……尾巴的,那裡……鱗片,合不上……怎麼辦?」
昨夜某狼沒收斂,有些過分。
他今天起床,盯著自己尾巴足足五分鐘,甚至想拿膠帶粘上。
但是那處鱗片細細軟軟的,不能用蠻力合上。
俞瓷說話磕磕巴巴。
俞沉星卻聽懂了,隨後陷入沉默。
車內安靜到令人尷尬。
直到車停在學校門口,俞瓷逃也似的下車。
俞沉星連忙喊住他。
「這個不用擔心,本來就是正常的,一般兩三天後自己就……恢復了。」
「好、好的,知道了,三哥再見!」俞瓷也顧不上腿酸,撒腿就跑。
俞沉星笑出聲,看不見弟弟身影才發動汽車離開。
清晨這個時間班裡來的人並不多。
除去那些試圖卷死所有人的尖子生早到早學習。
比如江與茉和俞則言。
看他進教室,俞則言驚奇:「你今天怎麼來這麼早?」
不怪他驚訝。
因為蔣少戈曾經大言不慚當著校長的面說過一句話。
[這破瘠薄學校有什麼好上的,提前五分鐘踏進校門就行。]
當時校長敢怒不敢言,還要點頭認同。
俞瓷模稜兩可道:「起早了,十二哥,你吃的什麼?」
「食堂做的生煎包,買多了,一起吃。」俞則言把盒子往他那邊推。
「十二哥不是要走讀嗎?」俞瓷往嘴裡塞一個包子。
飢餓感減輕不少。
俞則言又從書包拿出一盒牛奶給他。
「不走讀,冬天太冷,住校可以多睡一會兒,而且尹老三太黏人,二哈似的。」
江與茉好笑道:「他不是藏獒嗎?」
俞則言聳聳肩:「誰知道呢,估計當時研究員加了二哈基因吧,一天天嗷嗷個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