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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這一點後,心間頓時一片清明。得趕緊逃出這間屋子!被白慕看到如今這幅模樣,這丟臉就丟大發了!
匆匆忙忙直往門口奔去,地下卻突然出現熟悉的破風聲——了個去,葉綰一世英名,居然會這銀柳陣里栽第二回!此回的藤蔓飛葉都愈發迅疾,仿佛知曉的下一步動作般,每移動一步,便先一步移到彼處,纏上的手腕。前後不過幾個時辰,它仿佛已然褪去了譁眾取寵的外形,愈顯攻擊力的上乘,三下五除二便把纏了原地。
這陣法此處,想必是扶柳為了提防銀翹所設,果真厲害無比。但是這個濫傷無辜的概率,也忒大了些了罷?欲哭無淚地定住身子,全力凝聚仙力,想破開手腕上的銀色藤蔓,卻發現越是使力,那力道仿佛會被抽走,藤蔓上的銀光便愈是璀璨,周身便愈是無力。
可憐身上這衣裳顯然不適合打鬥,不僅依舊沒能破開這變態陣法,反倒有些輕損。本來便是小心翼翼才能穿著正常,這一番折騰下來,整個肩頭都暴露空中,頓感一陣涼意。
萬念俱灰地撕扯著手上堅韌無比的藤蔓,對「天無絕之路」這六個字產生了從生理到心理全方位的懷疑。總會有辦法的罷?還有辦法的罷?
「吱呀——」外間的門忽然被推開。停下掙扎抬起頭,心臟跳得仿若立馬會停止。
古雲山窮水盡之處自會柳暗花明,沒告訴山窮水盡時,還會被補上最後一擊啊!
☆、第二十五章
認臉的本事頗不濟,面前這雙風流無邊的桃花眼卻還是認得的。
酆都里的女怨鬼們教育,男都是薄情寡義的動物。作為一個採花賊,更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沒想到這位狐狸君對居然如此執著,實乃採花賊中的至情至性之。
「,怎麼會這裡?」繃著臉,警惕地看著他,下意識地掙了掙手腕上的藤蔓。
紅狐狸手中一挑,纏著的銀藤竟然應聲脫落,如萬千絲線被收入他的手中。忽然失了依託,雙腿一軟,便跪坐地。
他居高臨下,眯著眼打量著:「不要叫得這麼生分嘛。下不過是想一親芳澤,姑娘何必推拒呢?」
這狐狸果真是一天換一個調調,竟然又玩起了書生偶遇佳的把戲。方才銀柳陣中作困獸之鬥,此刻半分力氣也提不上來,只能惡狠狠地盯著他。
這一盯,卻盯出了異樣。撐著身子,眼前正是他的一片衣角,上好的錦緞上勾了一環金燦燦的雲雷紋,眼熟得緊。撐地上的一雙手緩緩攥成拳頭,聲音微微發顫:「……究竟……」
他屈下左膝,一張細嫩的麵皮貼幾寸之外。近距離地這麼瞧著,鬢角處的皮膚與耳際有極細微的差別,的刻意留心下依然十分隱約。他撫了撫耳側的皮膚,挑起一彎邪佞的笑:「這麼看著作甚。莫非,不喜歡這張臉?」
果真是易容術!倒吸了一口冷氣,心肺只覺一涼:「……究竟是誰!」
他依舊笑得溫煦可親,眼中卻分外瘮:「酆都稱扶柳師爺,便是下。」難怪銀柳陣他手下服服帖帖,原來根本就是他的手筆。
見到他身上衣料時,本已猜到幾分。如今果真驗證了,卻還是暗自心驚。
祁連山中初見這隻狐狸,他身姿儒雅術法精到,本不像是個淫賊。何況祁連山中跡罕至,即便是強盜流匪也甚少彼處安營紮寨,莫說是採花賊。後來清灣城外白骨獄中,他將淨炎與囚一處,淨炎好說歹說也是只如假包換的公鳳凰。他若不是男女通吃,又何必擒下那隻死鳳凰?
如此種種都表明,他根本不是什麼採花大盜!
腦海中個個片段掠過,,鳳凰,扶柳,白慕……是白慕?!每次他出現,最終為的,都是白慕!聽白天時他們的對話,他分明是與白慕熟識,為何要假借另一個身份,引白慕與他交手?!
種種懷疑一閃而過,只教頭痛欲裂。雙臂向後撐著地面,身子往後又縮了幾分:「根本不是什麼採花賊,為什麼緊咬著不放!」咬住下唇,緊緊盯著他含笑的眼睛,肩膀因為用力而不住地顫動。
他笑意更濃,身子欺過來,曲了右手的兩根手指,順著的右頸慢慢滑落,沾上裸\露的肩頭,沿著鎖骨一寸寸往下……猛一個激靈躲開他的手,提起周身的力氣撐住地面,奮力往後挪。純白的雪緞蹭了灰,愈發顯得狼狽。他卻步步緊逼,嗓音中透著愉悅:「咦,說是扶柳,可沒有說不是採花賊。」
窗適時地被吹開,冷風灌進來,吹得薄紗輕動。大腦一片空白,身體像是一根快要崩斷的弦,迎著夜裡寒涼的空氣,沒有半分招架之力。
緊張失措的模樣落他眼中,仿佛更激起了他的興致。他譏嘲地笑了兩聲,再次向前逼了幾步,退得無路可退,後背已抵上床頭。他撥開被夜風吹亂的長髮,笑道:「怕什麼?又不會殺了。」
猛地偏過頭,擋開他撫額發上的手:「有本事便殺了!」
扶柳撐開兩指捏起的下巴,指節有力得仿佛要將骨骼捏碎,似乎也宣示他的憤怒:「配合一點嘛,來。」指尖猛然一轉,將的臉帶著轉了個方向,直直地面對著他的眼睛,韻致的桃花眼裡神色不明,教捉摸不透,「這樣不是很好?這麼易怒,即便生了一副美胚子,也沒喜歡。咦,白慕究竟看上哪點了?」
抵住骨骼的手指一松,整個都如脫力般向下癱去。那低沉黯啞的聲音依舊頭頂上響著:「看來還得發掘發掘,到底是什麼,讓他為了,連紫極咒都敢往身上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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