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九 失竊
花枕月雷打不動的坐在前面的主桌前面,旁邊放著的那顆蛇頭依然在,只不過,白銀石同黃金玉不在了,因為,那兩顆石頭已經被花枕月交給了白繼存同盧靖宇兩個人,這兩顆石頭並沒有什麼效用,但是,任無憂總覺得花枕月不會這麼無聊的,專程跑去和狐王要這個東西,她一定有她的打算的。
唐醉影需要記錄的東西並不多,閒來無事,一眼看到任無憂盯著花枕月看,便用手臂撞了一下他,說:「無憂,你做什麼這麼看著花枕月,在想什麼呢?」
任無憂的思路被打斷,側過頭來看向唐醉影,又往他的旁邊挪了一下,湊到唐醉影的耳邊,小聲的說:「還記得花枕月的那兩顆石頭吧,白銀石同黃金玉,他當時和狐王說,用不了多久,就會還回去,雖然,狐王講東西不是很稀有,並不需要她還,不過,花枕月既然這麼講了,那就說明這兩樣東西,她並不會用多久,而今,大半個月過去了,她非但沒有還石頭,還把石頭送了人,你說,這事奇怪不奇怪。」
唐醉影滿臉疑惑的看向任無憂,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任無憂可能是太閒了,不然不會沒事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然而,轉念一想,任無憂所想的也不無道理,花枕月繞了這麼大的彎,也該是有後序才是。
就在兩個人對花枕月的做法表示懷疑的時候,坐在前面的花枕月忽然下了個結束的命令,開口說:「那麼,今天都到這裡,都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說。」
外面的天色還早,太陽都還掛在天,沒有落下去,而花枕月卻宣布了今天的除妖人大會結束,也是真的說明,除妖人大會,接近尾聲,時間變得充裕,事情開始閒下來了。
待其他人都走後,白繼存同盧靖宇兩個人卻留了下來,坐在前面沒有動,花枕月見了之後,開口為了一句:「你們二人專程留下來,可是有什麼事情麼?」
二人互看了一眼,白繼存還謹慎的往後面看了一眼,這才回過頭來,看向花枕月,猶豫了一下,這才開口,說:「除妖人,有件事情我們需要同你講,白銀石同黃金玉不見了?」
「不見了?」不等花枕月有什麼反應,任無憂先驚了一下,又跟著問了一句:「怎麼會不見了呢,那兩塊石頭,花枕月不是交與你們兩人保管麼,是什麼時候不見的,怎麼不見的?」
白繼存面露愧色,說:「白銀石同黃金玉,我與盧先生一人保管一樣,我負責白銀石,盧先生負責黃金玉,一直都小心仔細的戴在身上,但是,今早起來,我們便發現這兩樣東西不見了,四下里也尋找過,並沒有找到,而且……」
說道這裡,白繼存停了下來,目光看向盧靖宇,盧靖宇便接著往下,說:「我與白先生私下裡討論過,一致認為,這兩樣東西的就是,與那個傳聞是有關係的。」
花枕月接口說:「能夠起死回生的傳聞麼?」
盧靖宇點了點頭,說:「正是這個。」
花枕月唇角微揚,笑了一下,說:「這兩樣東西,我一直都放在主屋之內,放了許多日,都沒有人來盜取這兩樣東西,如何到了你們二人身上,盜取的難度加大,反而被拿走了呢?」
兩個人也覺得這事挺匪夷所思的,雙雙沉默了下來。
唐醉影手中握著玉骨扇,放在身前,輕輕的搖著,這時開口講:「東西放在主屋裡面,光明正大的放在這裡,反而有了震懾的作用,何況,有相柳的蛇頭在這裡,外面有整夜都有人巡守,想要進來,也並非是容易的事情,另外一個原因,按照我的猜測,大概是時間不夠了,不得不提前開始行動。」
花枕月的笑容更甚,說:「你說的沒錯,時間確實不夠用了。」
任無憂聽不明白他們兩個在講什麼,一頭烏髮都要被他抓爛,仍舊是滿頭的疑惑,開口問:「你們兩個又背著我密謀什麼,什麼行動,又怎麼會時間不夠用了呢?」
唐醉影合扇玉骨扇,在任無憂的肩膀上敲了一下,說:「這也是我剛剛才想到的事情,並沒有同花枕月密謀,實在是她一個人在密謀而已,不過,現在也不是解釋的時候,我在想,會不會行動就定在今晚?」
花枕月微微點了點頭,說:「按照我的猜想,也就是這兩天的事情,現在又有了白繼存同盧靖宇提供的信息,那就是沒錯了。」
現在不只是任無憂疑惑,便是白繼存同盧靖宇也心生疑惑,不是很明白花枕月同唐醉影在說什麼,白繼存試探著開口問:「除妖人,是發生了何事,可否說個明白。」
花枕月卻是笑著搖了搖頭,說:「現在來不及解釋了,你們兩個暫且將疑惑按下,回去休息,今夜子時過來尋我,我帶你們看一出大戲。」
這一次的除妖人大會,看的戲倒是挺多的,眼下將要結束了,花枕月又來一出大戲,倒是叫人心裡沒了底,不過,白繼存同盧靖宇也沒有再多問,而是聽話的先退了出去,暫時回去自己的院子。
主屋之內,只剩下花枕月三人,花枕月轉過頭去,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蛇頭,蛇頭栩栩如生,就好像並沒有死,而是裡面藏著靈魂一樣,它放在這裡已經將近一個月,花枕月也未曾說明這東西放在這裡究竟有什麼用,導致任無憂一度以為,花枕月把這東西放在這裡,就是為了震懾下面的不聽話的除妖人的,警告他們,睡不通話,就如同這相柳一般,斷頭送命,然而,當他看到花枕月斬殺古良同方天凱的時候,任無憂就不這麼想了,因為,花枕月想要震懾住誰,是根本不需要外物的。
花枕月看過之後,又將目光收回,起身站了起來,說:「走吧,我們先去看看郝先生,過了這許多日,他的身體應該會好很多了。」
那日郝先生被廢除除妖人修為之後,便生了一場大病,雖然吳桐派人好生照料了,但是,寒氣入體,數十年的修為眨眼之間就被廢除,所留下來的後遺症,也並非是短時間內,可以完全痊癒的,對於郝先生來講,他所要受的苦楚,還在後頭。
三個人離開主屋,往後面而來,有一個單獨的小院子與郝先生居住,他如今的情況,也不用擔心他會跑掉,只派了兩個人看著他,順便照料。
花枕月邁步進了院子,照料的人坐在外面,正在說著什麼,一轉眼看到花枕月三人進來,立即便站了起來,躬身行禮,開口喚了一聲:「除妖人。」
花枕月擺了擺手,說:「不必多禮,我來看看郝先生,可在裡面。」
其中一人抬手往裡面一指,說:「郝先生便在裡面,處要認請。」
花枕月便邁步往裡面走,口中說著:「你們兩個不用進來,休息吧。」
那兩個人果然就沒再動,老實的又坐了回去。
花枕月帶著唐醉影同任無憂邁步走到了裡面,屋子裡面很簡單,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張塌而已,此時,郝先生正歪在塌上看書,還頗為的悠哉,就是臉上時常會出現痛苦的表情,除此之外,還真的看不出來,這是一位被處罰的人。
聽得腳步聲,郝先生從書後面抬起了頭,待看到花枕月之後,便放下了書,坐了起來,說:「不知除妖人來訪,未及遠迎,還請見諒。」
花枕月抬手按了按,說:「郝先生不必多禮,身體不適,便不用起來了。」
郝先生現在也是沒有力氣站起來,花枕月叫他不要動,他也就順理成章的又躺了回去,說:「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任無憂小聲的嘀咕了一句:「這怕不是受罰,而是來養病的。」
這樣說,倒是也沒什麼問題,只不過,剛躺下去的郝先生又因為花枕月的一句話,而又坐了起來,只聽得花枕月開口說:「白銀石同黃金玉失竊,今晚是月圓之夜,我想郝先生應該會對這個感興趣的。」
郝先生躺下去的身體,一瞬間又坐了起來,身體的疼痛,讓他裂了一下嘴,不過,這都不重要,郝先生所關心的是另外一個問題,開口便問:「敢問是什麼時候?」
花枕月語氣輕淡的回應:「不出意外,就是今晚。」
這下郝先生直接從榻上站了起來,身體還跟著晃了三晃,抓起放在旁邊的衣服,胡亂的披上,這才想起來問上一句:「除妖人,我現在是有罪之人,承蒙關照,分我一間房子養傷,但是,我有自知之明,我本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待遇,不過,我還是有一個不情之請,今夜請務必讓我看到。」
花枕月笑了,說:「我今晚來,便是來請郝先生的,對於今晚的事情,我也很好奇,郝先生可儘管隨我前來,走吧。」
說完,花枕月便轉身離開了房間,郝先生得到應允,大喜過望,隨後跟上花枕月的腳步,任無憂帶著滿腹的疑惑,隨著唐醉影一起走在最後,他倒要看看,今晚到底是有什麼樣的事情發生,讓這麼多的人都為止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