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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吊睛大蟲

    唐醉影被已經被這陣大風吹得腳下不穩,待聽得這一聲之後,生生站穩腳跟,將大水缸死死的護在身後,將滅的火種也因為他的這一行動又重新燃了起來。

    周其仁鬆了一口氣,然而,他一口氣還沒喘勻,吊睛大蟲已邁步走了進來,任無憂就站在它的面前,吊睛大蟲進一步,任無憂退一步,在他的手裡還拿著砍柴的鐮刀,身後還背著一捆砍好的柴。

    周其仁與裡面的灼灼說了一句:「你們待在裡面不要出來,看住花枕月,莫讓她移動半分。」

    周其仁未等灼灼回他的話,已縱身來到任無憂的身後,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說:「你幹了什麼,引來這個東西?」

    任無憂額頭上都是汗,青筋暴起,手上緊緊的攥著鐮刀,雙目緊盯著面前的吊睛大蟲,說:「我,我不知道啊,我在山上砍柴,忽然之間它就竄出來了,我,我又打不過它,只好先跑再說。」

    吊睛大蟲,雙目赤紅,鼻孔里呼出的氣都似一陣風,前爪輕輕的刨一下地,地面就被它刨出一個大坑,厚厚的毛皮之下,利爪閃耀著光芒,高大的身軀,將整個谷口都給堵住,無論從哪一方面看過去,今天這一關,都是難過了。

    任無憂攥了攥手裡的鐮刀,衝著吊睛大蟲說:「嗨,兄弟,咱們打個商量,你要什麼我給你,咱們出去說話好不好。」  

    任無憂這句話剛說完,吊睛大蟲便又是一陣嘶吼,藥王谷再次遭受颶風的襲擊,不止堆放在院子裡的東西全部都飛起來,就是那唯一的一處房舍也慘遭破壞,夭夭和灼灼在裡面用力的抵住門,而躺在地面上的花枕月又在此時動了一下。

    「壞了,她要醒。」夭夭臉色陡變,衝著外面喊了一句:「先生,花枕月要醒了,怎麼辦?」

    「按住她,現在動了,功虧一簣。」周其仁回了一句。

    灼灼雙手按住門,衝著夭夭說:「你按住她,我來守門。」

    兩個女孩子分好工,夭夭去照看花枕月,灼灼仍舊抵著門。

    外面的情況越來越是糟糕,唐醉影守在大水缸的旁邊,底下的火種如同風中殘燭一般,搖搖欲墜,而谷口的吊睛大蟲已經邁步走了進來,一步一步的逼近。

    唐醉影大喊:「任無憂,想個辦法。」

    「我能有什麼辦法,這是妖,不是獸啊!」

    任無憂的話尚在風中飄搖,突然,一道光從室內飛出,落在任無憂的面前,赫然是花枕月的噬魂,不止任無憂嚇了一跳,周其仁,唐醉影都嚇了一跳。

    「任無憂,別愣著,拿起噬魂!」唐醉影最先反應過來。  

    「哦……好!」

    任無憂丟掉手中鐮刀,雙手摩擦一番,衝著噬魂念念叨叨:「我是要保護你的主人的,拜託,配合一下。」

    任無憂一邊念叨著,伸手去握住噬魂,在任無憂握住噬魂的那一刻,就仿佛有一道雷電瞬間擊中任無憂,從他的手心開始,瞬間蔓延到全身,四肢百骸的血液都沸騰了,讓他的身體充滿了力量,任無憂單手持槍,挺胸抬頭,推了一把周其仁:「保護火種,這邊交給我。」

    周其仁覺得有一種神秘的力量進入到任無憂的體內,讓他整個人看上去都不一樣,周其仁被推的退後幾步,一直到唐醉影的身邊才停下來。

    唐醉影伸手扶了他一下:「先生,你沒事吧?」

    周其仁搖搖頭,笑著看著任無憂,說:「臭小子,有點血氣了。」

    任無憂握著噬魂,雙目看向吊睛大蟲,另一隻手摸了一下鼻子,說:「讓你看看小爺的厲害。」

    話音未落,任無憂提氣縱身,手中長槍瞬出,直指吊睛大蟲的哽嗓咽喉,那吊睛大蟲怎肯輕易受戮,身體向後翻出,別看這吊睛大蟲個頭高大,動作卻很靈活,任無憂一槍走空,翻轉手腕,又是一槍直取吊睛大蟲的左眼,吊睛大蟲卜一站穩,又見槍來,抬起前爪撲向任無憂,任無憂身在半空,躲閃不及,慌忙之中只得收了槍,槍尖碰觸到吊睛大蟲的利爪,借力使力,任無憂再次飛身而起,一人一妖,眨眼之間就過了數十招,看的周其仁同唐醉影是心驚肉跳的。  

    周其仁看了一會,祝福唐醉影:「你看著火別斷,我去看看。」

    周其仁說著便往前去,唐醉影拉都來不及,周其仁避開弔睛大蟲的行動方向,仰著頭高聲喊:「喂,大蟲,我看你也不是濫殺無辜的妖,你給我說說,任無憂哪裡得罪了你,我讓他給你賠禮道歉,不然的話,你看到了,他手裡拿著的噬魂,除妖人手中的噬魂,噬魂一出,見血封喉,你等它主人親自出來,你就想說也說不成了。」

    吊睛大蟲呼呼的喘著粗氣,眼睛之中映出噬魂,妖界之中,流傳著噬魂的傳說,這桿槍里,有著無數妖怪的血,被它纏上的妖,從來沒有能夠活命的,眼下拿著它的是個毛頭小子,若是那除妖人出來,自己焉能與它過上這許多個匯合。

    吊睛大蟲過招之時,快速思考,又與任無憂過了一招,身形後退,避開槍鋒,張口嘶吼一聲,拉開戰局,周其仁見狀也忙拉住任無憂,說:「等等,它有話要說。」

    任無憂強提真元,與吊睛大蟲鬥了這半晌,體力也有所不支,聞言暫止兵戈,說:「我到底是哪裡得罪了你,你若要吃了我,也該讓我死個明白。」

    「那棵樹——」

    吊睛大蟲終於是說了進入山谷以來的第一句話,聲音低沉而又粗糙。  

    周其仁看向任無憂:「什麼樹?」

    任無憂想了一下,恍然大悟:「我,我砍了一棵樹,可是那棵樹有小又細,我以為沒關係。」

    周其仁抬手就想打他,任無憂脖子一縮,說:「我以為沒事的。」

    周其仁忍了又忍,又把手放下,轉向吊睛大蟲,說:「這樣,我這裡有很多的樹,明日我叫他帶著樹去找你,重新給你栽一棵,你看這樣可好?」

    「明日午時,虎丘,如若不來,不死不休。」

    吊睛大蟲說完這句話,腳步後撤,化作一股青煙,眨眼就消失不見,危險褪去,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周其仁還是沒忍住拍了任無憂一下:「你闖的禍,明日去給我栽樹。」

    周其仁說完再也不想理他,衝著裡面問了一句:「花枕月怎麼樣了?」

    灼灼回答:「花枕月沒事,又睡的安穩了。」

    花枕月沒事,周其仁也就放心了,那邊唐醉影已經將火重新燒旺,剩下的工作便是清理現場的殘骸了,自然而然的,這項工作是落在任無憂的肩膀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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