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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他消失了,鑽回了玉牌。
他生氣了?
我摸了摸玉牌,砸吧砸吧嘴,又把它塞了回去。
宋久已經開始收拾東西,而青朔早已經消失。
我看了看四周,亂糟糟一大片,堪比龍捲風過境。
宋久蹙著柳眉,大眼睛撲閃撲閃,像是有事情困擾,手上的動作都是緩緩的。
她看我盯著她,立馬就問了我一句,你沒覺得不對勁嗎?
哪裡不對勁?我把今晚發生的事情都想了一遍,可沒發現有什麼不對的?
看著我搖頭,她哎呀一聲,急火火地說道,「今個是初二啊。」
我瞬間就白了臉,是啊,今天初二,又不是陰日,這百鬼怎麼可能夜行。
「就算雷雨招陰,也不至於如此呀。」宋久蹙著眉又補了一句。
我搖搖頭,「不對,這不是雷雨招來的,就是衝著我來的。」
他們就像是聞到肉味的野狗,聞著我的味兒就追了過來,只是怎麼會如此。
宋久突然面色一沉,咬著嘴唇看了我一眼,「青朔說,這村子有問題。」
他和我想的倒是不謀而合,就算是我招陰,這麼大規模也得是這個地方本身就陰氣極重。
我深吸一口氣,冷靜了一番,說:「明天我們得好好看看這個村。」
宋久同意我說法,起身把符篆又貼在牆上,催著我趕快睡,明天早上出去看看。
我撿起地上的銅鈴,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有青朔在,我們為什麼要再布置?」
「他那麼嚇人!就鬼來說,他也得厲鬼了吧,按年齡來說,他都是厲鬼里的祖宗輩。」
宋久捂著嘴笑著說道,「可是不到要命的關頭,他是不會出來的。」
我點點頭,沒在說話,把東西收好,抓著殺鬼棒,鑽上炕躺了下去。
一直緊繃的弦突然放鬆,反倒覺得哪裡都不對勁。
後腦勺的神經一跳一跳地疼,加上被子上的霉味一直往鼻子裡鑽,熏得我胃液翻滾。
但我已是強弩之末,眼皮有一搭無一搭的張張合合,就這麼昏睡過去。
眼皮子再掀開,是聽到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騰地一下坐起身子來,抓著殺鬼棒,我下了炕。
把門推開個縫,我看見一個人,下意識地看地面,黑乎乎的影子,我才鬆了口氣把門整個推開。
這一推開,我都懵了。
天黑得要命,月亮不見了,但是太陽也沒升起來,時間還早著呢。
那人嘿嘿一笑,「還活著啊!」
我心裡咯噔一聲,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手裡的殺鬼棒狠勁地攥了攥。
他看見了我的敵意,連忙擺了擺手,「沒別的意思,就是……」
天地接通一般,我腦子瞬間閃過了一道銀光。
咬著後槽牙,我惡狠狠地說道,「我要見田伯。」
宋久從屋裡走了出來,擰著眉頭看著我,又立馬對著那人擺出一副陰冷的樣子,道:「把田伯叫過來。」
那人一愣,眼裡對我們有些懼意,趕忙賠了笑臉,「好,我這就去。」
等他退出院子,宋久才問我怎麼了。
我沒馬上回答,兀自地打開院燈,拿出羅盤,把整個院子裡里外外打量了一番,頓時起了一身冷汗。
這是凶宅!
夜裡太黑,又剛沾完陰,進院子的時候根本就沒發現端倪,只倒是平常也感覺陰冷,起了雞皮是正常的。
這宅子氣滯,招鬼的老槐又種在屋後,那樹下的一口枯井更是被雜草覆蓋。
不細細查找根本就不能發現,就算注意到這荒草擠滿了院子,也認為是年久無人居住而荒廢的。
這些年村里誰誰誰家的孩子一出息,就會把老人給接到市里住,不出半年,村裡的院子都這樣荒草叢生,任誰也不能和凶宅聯繫在一起。
田伯把我們安排在這兒睡,怕是別有用心,難道他就是我的仇人?
不對,這麼大費周章地把我們找來,又這麼大張旗鼓把安排我們進凶宅,不可能是那個人。
如果是那個人就一定會先當著我的面把姥姥的骨灰給揚了,再另尋個蹊蹺的法子要了我的命。
可這田伯到底有什麼目的。
等我轉回屋內,我把這一切都告訴了宋久,她頓時也被嚇了一哆嗦。
她盯著我,沒說話,但是我知道她要問什麼,我搖搖頭,她鬆口了氣說道:「那就等他來了,好好要個說法。」
她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把這件事告訴了一個人,只聽電話那頭罵罵咧咧幾句,說要親自過來要說法。
宋久又和他說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黑如浸墨到破曉晨曦須臾間就轉換了,這麼一會兒,天已經大亮了。
我鑽出屋子,站在台階上,盯著院外來回走動的人發呆。
又等了一會兒,田伯才緩緩推開了大門,後面跟著一個人,就是剛才來看我們死沒死的胖男人。
「起得真早,我給你們弄了點早餐。」田伯拄著拐杖,往院裡走。
面上倒是喜氣洋洋,整個人看著也比昨天精神得很。
「我們可不敢吃,誰知道您又要弄個什麼東西呢。」我咬著腮幫子的嫩肉,用話刺撓了他一下。
結果他絲毫沒覺得不妥和內疚,笑著和我們說,「這麼個老槐招陰宅怎麼可能攔得住蘇家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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