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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毛倒豎,一身的冷汗瞬間從後脖子上滲了出來,我咽了口唾沫,等宋久給我一個解釋。
宋久蹙著眉,問我,「你娃娃丟過?」
我點點頭,急不可耐地說,「先別管這些,你先告訴我你什麼時候去的我家看到的這個娃娃?我們第一次見面不是下葬的那天嗎?」
她搖搖頭,又點點頭,「我們第一次見面確實是下葬的那一天,看到這個娃娃確實在那兒一周前。」
頓時心頭一凜,我怒不可遏低吼了過去,「那這個娃娃還是你偷的?你和背後的人到底什麼關係?」
「不,我沒有偷娃娃。」
她眼神堅定,言辭懇切,不像是在說謊話,我徹底糊塗了。
她沉吟片刻說道,「這事我得從頭說。」
瞬間我就被她這句話給弄得呼吸不順暢,提著心臟,攥著拳頭,恨不得把耳朵切下來貼在她的嘴上,生怕錯過任何一個字。
十多分鐘後,她抿著嘴看著我,而我低著頭在消化她說的內容。
她告訴我,她奶奶死之後,她就按照奶奶的遺願,做了斂婆又同時在查兇手,但是沒有任何可以入手的方向,她只記得奶奶說過要護著蘇家的小外孫。
她決定從蘇家入手,可是得到的消息都是蘇家在十七年前就消失了。
直到不久前她給市裡的一個老人化斂妝。那個老人醒了之後知道她姓蘇,就問她是戴山的蘇家嗎?
她才知道蘇家一直都在戴山村,所以她找來了,但是那天蘇家沒人,只能翻牆進來,進去的時候每個屋子都找遍了,只看到了一條黑狗在守著一個娃娃。
其實她說道這兒的時候,我隱約覺得不對,因為家裡的老黑看門的好手,怎麼可能沒咬她,後來想起來宋久既然已經成了她奶奶的斂婆本事,那肯定箱子也就傳了下來。
而那個箱子是蘇家的,她奶奶又在蘇家生活了很久,老黑肯定認識,我也就沒有反駁,繼續認真地聽了下去。
宋久覺得娃娃奇怪就拿起來看,發現眼睛是活動的,打開一看就掉出了這個圓環。
她等了一會兒,我們沒回來,她就離開了,打算找人問問這個樣式,然後再找時間回來,可是沒想到下次見面,姥姥已經……
整個事聽完找不到任何詭異之處,每一個環節都很合理,找不到疑點,但是和這個男人有什麼關係。
宋久聽了我的問題,她苦笑著說,「他的魂就附著在這枚圓環之上。」
我怔忡一愣,轉念又想通了,娃娃本身就是用來擋陰的,而我要假死,這個男人是幫我假死的,在娃娃裡面也很合理。
宋久的眉頭蹙得很緊,直勾勾地盯著我,我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你知道我的命吧。」
沒等她點頭,我把沉河之事,丟魄之事,包括命運多舛,劫難太多,男人咬死我擋陰的事一併告訴了她。
她聽得驚奇,面上變幻了四五個神情,最後才點點頭,「我還是覺得不對。」
「哪裡不對?」我咬著下唇,看著她。
宋久扭頭看著一直坐在一邊聽故事的男人,「青朔,你的故事,是不是應該由你自己來說。」
這個十年來如惡鬼一樣的男人竟然有這麼一個好聽的名字。
我不禁啞然,喉嚨上下竄動,想說幾句話問問他,但有本能的因為害怕憋了回去,只是盯著他,等著他開口。
「沒什麼好說的,只不過是百年仇怨,然後報錯了!」他眉毛倒豎,聲音冰冷無比。
第78章 青朔
我咽了口唾沫,求助宋久,她搖搖頭,用嘴告訴我,一會兒告訴我。
「你就算一會兒告訴她,我也能聽到。」青朔如死水一般駭人的臉難得有一絲波動。
我脖子一縮,壓了壓身上的雞皮疙瘩,宋久低著頭,蒼白的臉依舊陰翳虛弱,但是她的耳尖微微泛紅。
「當著我的面說。」
宋久抿著嘴沖我苦笑了一下,拿起圓環指著中間的位置對我說:「你看這裡,有個荊字。青朔說這是荊家家主的傳家寶,而這個荊家是他的死仇。」
「他被害死之後被封印在這圓環里,只有每年陰盛之時才能衝破封印,然後把每一代的荊家家主拖入他們心底最恐懼的幻境之中折磨致死。」
咯噔,咯噔,咯噔……
我的心驟然聚緊,騰騰騰連墜了好幾下。
後面宋久說青朔只認圓環不認人,所以十年皆報錯仇,已然聽不清楚。
只知道我對眼前這個男人的恐懼之感達到了頂端,刺骨透心的寒意猶如萬箭齊發,直射心間。
我不自覺的打著寒顫,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面對這個人。
這個人好……狠。
宋久說得不對,幻境並不能殺人,這些人都是在恐懼中度日,被折磨的神經崩潰而死。
他把他的仇人扔進幻境裡,根據自己的心魔陷入不通的死亡境地,又在瀕死關頭扔了一根浮木。
等你覺得太棒了,我要活下來的時候,他又親自咬碎了你的身體。
這並不是我覺得最恐怖,最絕望的。
真正讓我不寒而慄,肝膽俱裂的是我的腦袋被擺放在遠處,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他一口一口的咬碎,聽著自己骨頭碎裂的咔吱咔吱聲。
一年三節,十年整整三十次,每次在夢境中醒來,碎骨重生般的疼痛折磨整整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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