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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子,牽起我的手,身子壓了下來,「那這樣你還害怕嗎?」
我當即一愣,臉迅速燒紅了,垂著眸子不敢看他,嘴硬地回道,「害怕!」
「那這樣呢?」
話明明在頭頂響起,而我人已經被他擁在懷裡,冰冷的觸感沒給我帶來緩解,反而讓我的身子都一起燒紅了。
胸口咕嘟咕嘟的開了鍋,一直憋著的濁氣也從耳朵鑽了出來。
我不敢說話,怕一張嘴就如開鍋的水壺尖叫著。
這感覺比招陰還嚇人!
劉莫佑猛地推開我,皺著眉頭看著我,「你又在亂想什麼?」
我裝傻地搖搖頭,把臉撇了過去。
「蘇禾,你難道就不覺得自己忘了什麼嗎?」劉莫佑沉悶地開口。
我旋即一愣,又靈光乍現,開口道,「對,有個事我還真突然就想明白了。」
他眸子一暗,陰沉地看了我一眼,語氣不善道:「那恭喜你了!」
這話說完,他衝著我走來,我本能地往後躲,這卻讓他的臉黑如鍋底,步子僵在原地。
須臾間,我明白了他的意圖,他是想回玉牌,但我以為他要……
我尷尬地撇開臉,輕咳了一聲,厚著臉皮說道,「你別回去了,陪我轉轉。」
說完我沒敢去看他,邁著步子往後院走,涼風一吹,剛才熱騰騰的心逐漸平穩下來。
眼下是真的想明白了一件事,關於我住的這個招鬼凶宅的。
這個凶宅十分詭異,它很老又很新,我甚至一開始都自以為這院子是最近才荒廢下來。
但是現在看起來,並不是。
劉莫佑跟在身後,看我站在槐樹前仔細地打量,十分不解的問,「你發現了什麼?」
「這麼粗的樹幹,你說這樹的年齡是不是應該很大了?」我面朝樹幹,比劃了一下。
他認真的瞧了瞧,「是棵老槐了。」
「外面的荒草卻不那麼高。」我接著說道。
「然後?」
「房子也很新,但是槐樹下的這口井可不是水泥管。」我往井裡看了一眼,黑乎乎一片,看樣子還挺深。
隨手撿了塊石頭,往井裡一扔,良久才回了一聲咚響。
心一沉,果然是空的。
「這又如何?」他顯然不明白我的意思,我搖搖頭心裡暗道,這都想不明白是不是傻。
心裡想著還看了他一眼,視線還沒等收回就發現他呼吸漸重,劍眉倒豎地瞪著我,不由得暗叫不好。
訕訕一笑說道:「你能不能別老聽我的想法?」
「抱歉!我可沒那麼通天的本事,是你自己把想法都掛在臉上,我這個豬腦子一猜就知道了。」
我悚然一僵,連忙打岔,「屋裡的廚房牆面還很乾淨,抽油煙機的管道沒有多少油漬,這房子是新的,院內的荒草也不是很高,說明這房子廢棄不久。」
「但是屋子後的槐樹可少說得有個四五十年了吧,那口井的樣子可和現在的井不一樣,青磚砌的。」
「這有什麼問題?」劉莫佑的眉頭更深,顯然覺得我在賣關子。
我連忙繼續說道,「這宅子是凶宅,陰氣極重,重到子時的陰氣都可以招百鬼,這樣的宅子荒廢時間絕不可能是半年!」
「這宅子肯定死過人,而那人一定是死在樹下又或者井裡。」
「死亡的時間一定很久,久到魂飛魄散了……」
如果是這麼久,那這宅子會不會是那活屍的?
我連忙仔細看看槐樹,又蹲下來敲了敲井邊,又撿了幾塊地上的石頭。
撿起來一看,這可不是什麼石頭,而是水泥塊,只不過太碎了,如果不是蹲起來看根本發現不了。
這青磚砌的井為什麼會有水泥塊,就算是蓋房子用,也不可能散落在這個位置。
我蹲在井邊,用手來回摸著這枯井,摸到一半,這粗糙的砂礫感讓我為之一振。
這井竟然被封過!
「走!找田伯去!」我猛地起身,把劉莫佑嚇了一跳,他擰著眉頭不悅地消失在我眼前。
一股力量鑽回了鎖骨。
出了院子,左拐第一家,我第一次敲響了田伯家的門。
院子內的狼狗聽見我扣門的聲音,立馬竄了過來,對我狂吠不止,脖子上的鐵鏈都拽得嘡啷直響。
不多時,屋裡的燈亮了,窗簾被掀起一角,我也不知道那人是否能看見,連忙朝裡面招了招手。
又等了一會兒,門縫中鑽出個腦袋,衝著院外喊了一嗓子,「是蘇家的後生不?」
「是我,田伯。」
田伯這才踩著鞋往外走,身上披著件外衣,頭頂的帽子也是虛帶的,邊走邊問怎麼這麼晚?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我搖搖頭,說沒什麼大事,就是有個問題想問問。
他拉開鐵門讓我進去,我連忙說不用了,就幾個問題問完就走。
不等他再開口,我繼續說道,「那個院子多久沒人住了?」
他不明所以地看了我一眼,連忙告訴我這院子一年前還有人住,沒住多久就搬走了,至今也沒回來。
「那院子後面的井是不是被封過?」
田伯聽了我的話,眼睛閃了閃,仿佛藏著什麼,但這詭異的感覺轉瞬即逝。
片刻間他又恢復之前的農村人特有的狡黠憨厚的樣子,邊搖頭邊對我說,「沒有的事,這屋子荒了很久了,去年村里來了個支教的老師,沒地方住給安排住在這了,正好村裡有政策就出錢給這房子翻新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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