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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這個荊家真是不容小覷,就連姥爺也沒有別的辦法。
等驛馬骨徹底發黑之際,清家便要出大事了。
我不能再這待著,我把不准清家人其他的態度。
就算姥爺想護住我,也保不住別人想把我給賣出去。
等兩個人不歡而散,我抱著白狐來到了姥爺的房間。
我聽見裡面的嘆氣聲,心底不由得一緊。
我推開門,姥爺還坐在之前的位置,臉色看起來比中午更加蒼白。
不僅驛馬骨蒙上了灰黑色,就連人中也繞上了青氣。
他看見我進屋,眉頭立馬聚到了一起。
「你要走?」
被看穿的我,腳被釘在了原地。
他又往我懷裡看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他沖我擺擺手說道,「走吧。」
我心裡一沉,腦里閃過一絲令人痛苦的念頭,姥爺這是看我有白狐護身,所以才放心我離開?
我深吸一口氣,按照剛才想好的藉口,從兜里掏出了婚書雙手遞了過去。
「我需要一趟城隍,劉夫人把這個給我了,她說他兒子的生辰有誤,需要我去更改。」
「弄好之後,我再回來。」我想了一下補上了這一句。
他點點頭,把婚書又還給了我,「需要我派人送你嗎?」
我搖搖頭,「我自己去。」
他沒說話,把臉撇到一旁,雙唇似乎有些顫抖。
一晃眼,他又恢復成了常色。
我轉過身出了門,剛走兩步,姥爺又追了出來。
「禾禾,如果……」他猛地咳嗽兩聲,整個人和點燃的燭火一般搖晃,看起來虛弱單薄。
我想上前,他卻阻止了我,用手捂住了嘴,然後轉過了身子。
他晃晃腦袋,感慨自己老了。
我心裡不忍,走到他面前。
他雙唇間鮮紅血絲,如一把利刃插進了我的心頭。
姥爺出事了!
「我能做點什麼嗎?」
他搖搖頭,說我不要亂想,一點小事而已,他這把老骨頭還能挺得住。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頭頂,「別做傻事,你幹完你想做的事,沒地方去可以回來。」
「如果真的想幫姥爺,那就十五那天一定要到家,姥爺有些話要和你交代。」
姥爺的眼神多少帶著些凌然,怕是心裡已經做好了打算。
十五怕也是最後的期限,荊家到底做什麼!
我和他告了別,被管家又帶了出去。
回頭,我看了看清家大門,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裡作用,那黃銅色的獅咬環竟然帶著一股黑色的煞氣。
抬頭看天,也壓了一層黑雲。
「喂!」
就在這個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一聲蒼老的呼喚。
這聲音像是拉風箱,從嗓子眼裡擠出一絲游離的氣音。
我沒理這個聲音,摸出手機準備聯繫劉久河,包里的白狐隱隱睡得有些不安穩,一直在來回蛄蛹。
可一旁的灌木叢沙沙作響,裡面似乎走出來了一個人。
一同響起的是腳步拖在地上的垮垮聲,我下意識抬起頭,那人佝僂著背,眼皮子耷拉著。
這人不是玉婆還能是誰?
她看見我抬頭,沖我笑了笑。
漆黑的嘴裡露著幾顆殘缺的黃牙,嗓子眼裡發出了咴兒咴兒的聲音。
我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玉婆走到近前,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咬著牙說道,「你還在這兒幹什麼?清風觀的觀主到處在找你,你是留在這兒等死嗎?」
她的眼睛在這個時候奇大無比,眼皮子都被撐得要裂開了,瞳仁漆黑幾乎看不見任何眼白,要多滲人有多滲人!
我頭皮發麻的同時,脊梁骨竄起了寒意。
她的樣子和之前的那個自殺的母親何司遙一個樣子。
她不知道自己死了,又或者心裡一直有一件放不下的事。
她看我沒有反應,又使勁捏了我一把,幾乎要把我的手腕子要捏碎了。
「聽沒聽到!」她不耐煩的低吼著。
我連忙點點頭,她才鬆開了。
我連忙往前跑,這個時候不遠處有一輛車停在原地,雨刮器不停地來回刮動,發出噠噠的聲音。
司機正是劉久河,他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壓在方向盤下的右側搖杆上。
我下意識回頭往玉婆的位置看了看,她正站原處盯著我看。
我咽了口唾沫,連忙打開了車門,從瓶子裡倒了血硃砂直接砸在了劉久河的臉上。
他打了激靈,猛地抬起頭看我。
我連忙關上了車門,鑽到了後排。
「走!」我幾乎是大喝了一聲。
劉久河一腳油門踩了出去,引擎的轟鳴和巨大的衝擊力讓我差點撞掉了下巴,還好安全帶給我即使勒了回來。
車開出去很遠,清家和玉婆遠遠的在身後。
劉久河問我去哪兒,他後脖子上豆大的汗珠順著衣領鑽了進去。
我想了一下,讓他先找個隱蔽的地方。
現在的我哪裡也去不了,只能安靜等叢相和劉夫人的消息。
我需要了解得更多,分析出更多。
姥爺被要挾,清家等我救,宋久和包般也在等著我。
劉久河把車開到了鬧市,找了個位置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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