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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然沒見識過,但是每次一到大集的時候,總會有同齡的孩子不是手裡拿著吃的,就是懷裡抱著玩具,一路尖叫地從我家門口路過。
那種歡喜是掛在臉上的,我也總能從門縫裡分到一分。
以至於現在的我望著攤子上的東西,合不攏嘴,每個都想拿著看看,每個都想問問瞧瞧。
但這種心情,我給強壓了下去。
因為我怕給他們丟人……
想到這兒,我便不再去看了,專註腳下的路,但這路也不好走。
人擠著人,人挨著人,一股汗臭味縈繞在鼻尖。
我皺了皺眉頭,隨著大流往前走。
終於在五分鐘之後,擠進了一家店。
這家店位於街的正中央,是個露天的大排檔。
四周用鐵柵欄圍了起來,上面掛著一閃一閃的黃色小燈泡,在喧鬧的夜市格外亮眼。
這裡頭擺了足足四十張桌子,每張桌子正中央擺著一個鐵皮做的小爐子,上面放著一張鐵網,鐵網上又放著肉,那肉在炭火的炙烤下呲呲冒油,帶著孜然的香氣飄進了我的鼻子。
明明晚上吃了很多飯,這會兒看得有些餓了。
找了個靠街的位置,便拉著凳子坐下來,點菜的事交給了包般,一是姥爺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二是我怕露怯,只敢在包般點菜的時候,偷摸的往菜單上瞟。
點菜的間隙,姥爺有意無意的往四周看,直到服務員走開,才「唰」地一下打開了手中的摺扇。
他用摺扇擋住了嘴,輕聲說道,「左前方正對著我們的這桌,舉著杯子喝酒的男人,禾禾,你能看見他嗎?」
我忙抬頭,一看便看見了這個男人,連忙點了頭。
「那好,就看看他的面相。」
一聽這話,我頓時緊張起來,連忙眯起眼睛打量,可這時候,包般卻把身子突然坐直了。
他沖我擠眉弄眼,壓低了聲音說道,「你不要這麼直白地去看人,別人會以為你有事呢。」
「幸虧你是個女的,這要是男的,他問你,你瞅啥,你咋說?你告訴他你給他相面嗎?」
這話說得我頭皮發麻,壓力倍增。我雖然知道是這麼個理,可這不是純為難我嗎?
看面相本來就需要全神貫注,把面部所有的位置逐一分析出來,可現在卻不讓盯著人家看,那我還分析個啥。
我心裡無語,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
姥爺看我為難,笑道,「放輕鬆,能看到什麼說什麼。這只是第一題,你看個大概性格就行。」
聽了這話,我鬆了口氣,看到什麼說什麼,這倒容易多了。
我想了一下,用左手托住下巴,假裝發呆,時不時再抬起眼皮看一眼。
雖然僵硬,但好在那人並沒有發現。
來回幾次瞄了幾眼後,我的膽子就大了許多。
這個男人面色潮紅,正在興頭上,頻頻舉杯,嘴也是一張一合,音調拔得極高,說起話來眉飛色舞。
往下細看才發現了些許不對勁,他的眼睛和嘴,分別對上了麻衣相術的兩句口訣,一句是「斜目浮露賤且淫」,一句是「口大唇薄,好說是非之輩」。
這兩句結合,這人就不是個好人,而他的性格也就明顯了。
想到這兒,我便把看到的和姥爺細說了一遍,他的眼裡帶著些許讚揚,衝著我頻頻點頭。
此時包般也把腦袋湊了過來,把我說的話細細聽了一遍。
第170章 脖子巨疼
緊接著他說道,「你說的沒錯,這就是個混蛋,剛他們說話我一直聽著呢,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十句話里九句半都是在講別人壞話。」
他這麼一說,我就放心了。
趁著姥爺再出題的功夫,我便伸頭看了看別的桌子,一個個吃的嘴上冒油,這得有多好吃啊。
包般笑著和我說道,「我把特色的菜都點了,你一會兒好好嘗嘗。」
我點點頭,又抻著脖子往後面廚房看去,就在這個時候,姥爺發話了,他說,「那就看看來上菜的服務員吧,這次難一點,你要看看他最近是有災還是有喜。」
我心裡一緊,對吃的那種期待感一掃而空。
我探著腦袋,仔細盯著他,而他恰巧端著東西迎面走了過來。
我的視線讓他有些不自在,走到桌前的時候,忙對我說,「等急了吧,人太多了,不好意思。」
我注意力全在他的臉上,並沒有注意到他說什麼,包般連忙接住話茬,與他閒扯,趁著這功夫,我多看了他幾眼。
他天庭飽滿,鼻翼圓潤肉厚,雙眼明亮,炯炯有神,是一眼便知道的好面相。
而且他顴骨紅潤,唇豐齒白,這也是穩步發展,漸漸發達的跡象。
看到這兒,我便覺得有些不對了,這個服務員與這個大排檔過于格格不入了。
有這種面相基本都是新貴或者是富二代,哪裡會在這種市井之地上班呢。
我掃了一眼其他的服務員,發現他們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一些油煙的膩感,是一種為生活奔波的煙火氣。
而這個人身上截然不同,他身上雖然是簡單的白上衣和牛仔褲,但質感好太多,而他身上散發著一股清香,明顯上班之前還做過清洗。
這細想下來讓我犯了難,姥爺讓我看他有災還是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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